程嘉聿的信息。
他手指上的沙掉几粒在屏幕上。
沈熙正在跟他说话:“先随便买点好养活的。”
“怎么了?”李青悠问。
沈熙看向他的背影,警惕:“谁给你发的信息?”
他说:“程嘉聿,我没回。”
“他找你干嘛?”沈熙有要生气的兆头。
他说:“叫我去温莎酒店。”
“你要去吗?”李青悠问。
“我不该去。”
“你还想去?”沈熙简直都想用断绝好友关系来挽回他这恋爱脑,也知道这种恋爱脑是不能被这件事来威胁的。
“你想去的话,告诉他说我们陪你去。”李青悠说。
“是啊,看他怎么说。”沈熙说。
“那我去跟他说。”他拿着手机到书房,看见桌面上有一张被撕成梳子形状的白纸。
估计是李青悠跟谁打电话的时候撕的。他靠着书桌拨给程嘉聿。
接通后他“喂”一声。
“说。”程嘉聿的嗓音依然像冰块。
冰块渗出的水流丝丝缕缕从他耳朵里爬到身体,像哪里都能去的触手,让他回想起两天前那个晚上。
让他记起程嘉聿那双睥睨他的无情眼睛,越是冷漠越让人咬了牙揪心。
“你找我是有事吗?”
“看我被打,你很满意吧?”
“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如果我去见你,他们也跟我一起去。”
“你怕什么?”程嘉聿嗤笑。
“我没有怕,他们关心我担心我不像你这种人一样。”他一说这种话,气息就不稳了。
“又要哭了?”
他没有要哭,转过身,手指捏起桌上的白纸,“我挂了。”
“给你二十分钟。”
“我不去,要去的话他们和我一起。”
“二十分钟。”程嘉聿先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放桌上,两只手把白纸揉成一个团,然后对着垃圾篓丢去,没丢进,他噔噔噔地走去,俯身捡起扔了进去。
李青悠和沈熙没心情给鱼缸造景,坐在客厅里等他回来。
他回来后,闷声道:“我们一起去吧,到时候你们就在车上等我。”
李青悠开车载着他和沈熙到温莎酒店,他下车独自去见程嘉聿。
沈熙急得慌:“我们就只是在车上吗?到时候要是发生什么事也不能及时阻止啊。”
李青悠其实也是一样的心情,说:“小栎得慢慢拥有解决这件事的能力。”
沈熙看见李青悠在跟谁打电话,问:“给叶阿姨打电话吗?”
“温莎酒店的员工,让他们派人在门外候着。”李青悠说。
沈熙放心了些。
温莎酒店里走出一个刚挂了电话的男员工,对他说:“时先生,我带您去见程先生。”
“谢谢。”他问:“程嘉聿是住在这里吗?”
“不是的。”男员工说。
这次来见程嘉聿,他没特别换衣服,在圆领口的白衫外套了件羊绒大衣,浅卡其的裤子是休闲款,除去大衣他穿得极少,不过除了在温暖室内就是在温暖车上,就算天气冷也没必要穿那么多。
男员工目送他出了电梯,见他进了程嘉聿的套房后按照李青悠的吩咐走向那间房门。
程嘉聿给他开门的时候他刻意不抬视线。
这个坏人穿着猎人制服,在他进来后把门关上了,他嗅到浅淡的水香味。
“你又要引诱我了吗?”他站在门前。
程嘉聿出了手,他眨眨眼。
手掌拍在他脸上,不轻但也没有很重,程嘉聿的话像从嘴里吐出的刀片:“你欠我三个巴掌。”
“我不欠。”他的头被拍得晃动,柔亮的发丝顺滑铺展,垂着眼埋怨:“那件事上你对我很不好,你不应该这样。”
程嘉聿收了手,“你就该把我当棋子?”
他抿了发干的嘴唇。
左耳朵猛地被提起来,他被迫抬头,左眼因为牵扯半闭。
“好好跟你说的时候你不听。”程嘉聿蛇头一样的两只眼咬住他的动脉,眯了一眯像在思考怎么吃猎物。
“你什么时候跟我好好说了……我妈和沈熙就在外面——”
程嘉聿提他耳朵的这只手掐在他脖子上的动脉处。
他没闭紧唇,慌乱,程嘉聿的脸色像是恶魔不害怕任何一层地狱那样彻彻底底。
“张着嘴干什么?引诱我?”
这简直就是故技重施,恶劣!他把嘴闭紧却被这人的手指挖开。
程嘉聿靠近,他的肩膀缩起,刚才被提红的耳朵被气息淋了酥麻阵阵,他的视线落在制服宽阔的衣襟处。
猎人制服确实黑得很斑斓,像一只黑蝴蝶,每一粒磷粉都是不同的色彩,很漂亮。
“问问你的身体,我有没有让它爽。”程嘉聿漠声道。
轻而易举就说出这种话吗?他的耳朵怎么红了。
紧着程嘉聿吻了来,直接粗鲁地撑着他的下巴好似他是个工具,用来泄.欲么,叫他到酒店里,这样、欺负他。
他推程嘉聿,后脑将要撞到门上时被程嘉聿抓到身前,漆黑的眸子里发出箭紧钉他。
这坏人霸道地吻他,他艰难侧头又被回正,嘴唇是被凌.辱的花朵,嫣红不堪泻下水丝。
他的大衣自肩膀处松落,发也乱了,粉灼灼的脸上一对泫然欲泣的眼。
程嘉聿撩起他的洁白内衫,手掌从他侧腰握到肩膀,圆领口被扯开,一副精致的锁骨像雪白山脉,等着谁留下红痕。
被咬的瞬间他再推他,却被他扼住手腕,他的黑眼睛挑衅他,咬死了他的骨头,他痛得失声,接着腕被一扯。
他的发像草苗扑过墙壁,他的裤子变成他的俘虏,他痛得要叫被他的嘴唇堵住唇。
眼泪如溪流,踉跄的脚踩上大衣。
“肿了?”程嘉聿的语气生出烦躁,盯着他说:“你叫我怎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