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柚一:“就你话多。”
看苏然没有止住笑的意思,林远枫也很好奇:“到底是谁啊?”
“陈桑老师,小学六年里带了我四年,带了她五年。”
钟庭言:“为什么会怕见老师?”
苏然看了眼孙柚一,她说:“看我干嘛?你都说出来了,一次性说完呗。”
苏然:“班主任,极具威严,班里很多同学都敬畏她,偏偏小学时候柚子比我还淘,经常被拎过去一顿训,久而久之,就怕了。上次约她一起回去看看,她也是这样,婉拒了。”
林远枫抓到了重点:“你小学时候很淘气?”
“没有……”苏然刚要否认,就被孙柚一截断:“是的!”
然后她声情并茂地叙述:“上课活跃、下课追逐打闹,还不亦乐乎!”
苏然的眼睛里一半在说“你真棒”,一半在说“我就静静地听你瞎编”,让人难以判断他此刻的心情。
“老师没训他?”钟庭言问。
“当然有,只不过……”后面的话孙柚一无法说出。
苏然替她接上:“只不过我品学兼优,再加上我做那些事的次数比你少,而且课堂活跃气氛是好事,表扬与教训谁多谁少,你心里不清楚吗?”
而后他又安慰道:“没事,你我现在都好好的,这才是老师最想看到的,别怕。”
“嗯。”孙柚一被说动了,但钟庭言不乐意了:“哎等等,那也就是说我彻底没机会了?苏然,你哪边的?”
“很明显,我不是任何一边。”苏然保持中立道,“如果你俩情况互换,我一样会劝说你会去看老师。”
孙柚一:“能不能让还不一定呢,钟庭言,你就先别想这么多了,好好学习、尽力追赶才能收获更多。”
“班长说的对。”是郑茂。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但见其笑脸盈盈,便放松了许多。
郑茂手里拿着两张单子和英语课本,他缓缓走上讲台,道:“大家安静下。实践活动的事都知道了吧?”
——“知道——”
“大体上年级主任已经在广播里通知了,下面我说一些细则——你们最关心的一点,就是这个名额能否转让的问题,经年级组的慎重考虑,最终决定——可以。”
——“呜呼~太好了!”
——“学校终于人性化了一回!”
对于这吵闹不堪的场面,郑茂已经见过太多次,当即叫停道:“别高兴的太早,你们也想去,也得看有没有人不想去啊。我们班进入年级前五十的人,我这里有名单,我念一下:林远枫,苏然,沈亚清,范琪,孙柚一,王悠,钱默。你们当中有谁想转让的?现在举手,我统计一下。”
只有沈亚清举了手。
不在名单之列的人都非常失望,因为能转让的名额只有一个,同时又十分期盼这个名额能落在自己头上。
郑茂:“只有一个人吗?那沈亚清你想给谁?”
“钟庭言。”
——“啊——”
“什、什么?”当事人愣了下,然后惊呼,“真的吗?!谢谢你清哥!”
苏然对他到处认哥这一行为表示无语。
“确定的话我就改名字了啊。”郑茂将沈亚清的名字划掉,并在上面写下“钟庭言”三个字。
“时间关系,剩下的细则下课再看,我会放在展台上。好了,这节课我们来讲语法……”
林远枫本以为沈亚清会将名额给方羽颂,等他说给钟庭言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是要和方羽颂一起留校“度蜜月”啊。
他向后瞄了眼方羽颂:似乎还很高兴?
课后,他问沈亚清:“在一起了?”
“嗯,我俩‘冷战’了半个多月,但其实我一直在观察他。”沈亚清一副胜利者的表情,满满的都是计谋得逞了的骄傲,“课间,我搭着我兄弟的肩,从他位置旁的窗户路过,我走在外侧,看到他一开始半偏向窗外的脑袋突然回转、背向我;”
“找苏然借东西,他由吃醋到别扭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之后有一回唐可佳问我说他是不是喜欢我,说她跟他聊天、说事情时三句不离我。有次唐可佳故意问他班上谁打球帅,他下意识说出个‘沈’的读音,然后红着脸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当时就在窗外,他面向唐可佳,没发现我,窗户也没关,我全听见了。”
林远枫:“所以唐可佳也知道了?”
沈亚清:“嗯,那个问题是我让她问的,我和方羽颂在一起后,她还挺激动,祝我们百年好合。”
林远枫拍着他的肩膀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看来他之前只是把你们之间的感情当成了别的。他拒绝你是因为别扭?”
“他说是。之前我用兄弟的身份接近他,经常给他讲题,鼓励他,只可惜他太内向了,很多情感不轻易外露,有需求也不爱表达,不然我早拿下他了。”
“狗还是你狗,老狐狸。哎,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沈亚清瞟了眼林远枫,又迅速移开视线,左手摸了摸脖子,模糊道:“帮了个忙。”
“哟,还害羞了?”
“咳咳,你不是只对苏然感兴趣吗,怎么八卦起我来了?”
“一视同仁。”林远枫轻佻道,“我不会放过他的。”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涩?是自己思想不纯洁吗?
沈亚清正在思考林远枫的话该如何理解,被一个声音唤回了神。
“不放过谁?”
声音的主人正是苏然。
而面对这一尴尬的情形,林远枫却非常自然、直爽地向他说道:“你啊——不把你提到七百分,我才不会放过你。”
沈亚清心说:从八卦撒谎到学习,居然行云流水、脸不红心不跳,你才是老狐狸。
“你先把你自己搞到七百分再说。”苏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号玻璃珠大小的篮球模型递给沈亚清,“钟庭言给的,他说感谢你把名额让给他。”
“替我谢谢他。“沈亚清接过东西,又问,“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苏然笑了声,有些无奈,“他啊,被易芙抓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