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一会儿就好了……”
“你是不是不行?”
一听这话,林远枫可就不乐意了,把苏然按着亲了一通,磨着牙说:“没有纸,你湿着回去?”
“谁说我没有?”苏然喘了口气,接着道,“在包里,你去厕所等我,我去拿。”
林远枫跟他一起从儿童乐园出来后嘱咐说:“别玩太久,等会儿还要归队。”然后去了卫生间。
听完林远枫的话后,苏然有一瞬间的清醒和后悔:我靠,居然真的忘了这是现实,刚才只想着躲,完全忘了“研学”一事,现在要弄的话,东西要扔掉吗?
要不跟他道个歉,彼此冷静下?
被说是“胆小鬼”的话此刻发挥了作用,他转念一想,既然他能离队这么久而只字不提,刚又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嘴,那他肯定为他们请好了假、或者找好了“失踪”的理由,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拿出因情绪而被遗忘的手机,发现有三个人给他发了消息。
最早的是三四十分钟前孙柚一发来的:你们在哪儿?大部队已经走了,枫哥说他跟茂哥给你俩请假。
【柚子】:别不理人,看到回话,我们在鬼屋这边。
然后是二十来分钟前钟庭言发来的:对不起,是我说话不过脑子,我不该毫无顾忌地乱说,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但请别因为我伤了和气。
苏然苦笑了下,心说那你就等着被压榨吧。
他本来就打算趁今天跟林远枫单独在一块儿的时候告白,至于直接说还是先铺垫一番,视情况而定;没有机会就制造机会,强行把他叫走估计他也不会拒绝,反正只有两个人,结果不如意就让他保密——他可以做到的,总不至至于闹得人尽皆知。
比起个人的失去,他更怕人与人之间的尴尬,偏偏还要在表面上粉饰太平,朋友之间因此而有过多顾忌,还不如让它烂在两个人的肚子里,双方心知肚明、不逾矩就好。
刚才那么好的一个机会,却被钟庭言搞得那么尴尬。
唉,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最后一条,是十几分钟前来自他们班主任茂哥的: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吗?你前几天刚发烧,病好了也要吃清淡一点,不要吃杂七杂八的东西。
林远枫以什么理由请的假?
他正背上包往回走、在打字框里编辑回复郑茂的话时,就见对方发来一条消息:收拾好自己尽早归队,我们马上要去辉影二号大楼吃饭休息了,听说那里现在没什么人,下午就自由活动,临走前集合。
二号大楼……那不就是他们现在所处的这栋?!
根据辉影官方账号目前发布的最新地图,以辉影花海广场为中心,东北与西北方向分别是一号和二号大楼,一号楼是早些年建成的近似于传统的大型商场,也有吃饭的楼层,但可能是由于近年来客流量增多,提供的服务不能满足庞大的需求,才又建了一个二号楼,且据说二号楼还要扩建……
他忙给林远枫发消息,说他们要过来了、不搞了——分开了这么久,应该也没事了,然后不放心地跑向男厕。
他们在厕所门口打了个照面,苏然正要跟他商量是否就跟茂哥说他们上完厕所后在这里逛了一圈,林远枫却一把勾住他的脖子、顺势拐进了旁边的半掩着门的工具间。
关门、落锁、把人往门板上一怼,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仿佛早有预谋。
狭小的房间堆着各式各样的清洁工具,却并没有奇怪的味道,只有像是被排风系统吹走的一点淡淡的消毒水味。
唯一的百叶窗被拉下了扇叶,采光本就不怎么好的工具间此刻更显昏暗,两人之间不足五厘米的距离与之营造了一种神秘而暧昧的气氛。
苏然不知道他在想干什么,只知道大部队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一向不想把任何事情扩大化的他急得直推林远枫,却推不开,反而被抓得更紧,“别闹了,你没看见我给你发的消息吗?他们马上就要——唔……”
林远枫轻而易举地将他的两只手腕合拢,并收紧着往上举,抵在门板上、发出一声轻响,右手指尖顺次划过他的皮肤,所到之处由冰凉到滚烫的感受更让他心痒,控制不住地去摸对方那性感的喉结。
操……
本就因为身后有个体积不大却装了很多东西的包而硌着难受,手被向上并往后举又不得已挺腰,现在还被摸了敏感部位,真他妈的要受不了了啊!
苏然有些腿软,就在他准备动用全身力气踹他一脚时,对方松了嘴,但手上的动作未停,闹脾气似地生气又委屈地盯着他,带着几分威胁压着嗓子道:“再耍我,我现在就跟茂哥请假,说你有复烧的迹象、我带你去医院,然后把你带回我房间,不、醉、不、归。”
?!他撒起谎来都这么随意又有具有一定可信度的吗?!还是说他早就想这么干了??还有,我耍他什么了??
“你先放开我,我难受。”再这样下去,“历史”又要重演了。
“呵,你以为我不难受?”林远枫坏笑者身体又贴近他了一点,与他咬耳朵道,“是谁刚说我不行的?那不如就在这里实践一下,你乖一点,别出声,啊。”
操!他在说什么!?他这么记仇的吗?!
明知风险极高,甚至可以说是禁忌,虽然却莫名有种兴奋之感,在理智完全丧失之前,反驳道:“你疯了?!这不是厕所,会有摄像头的!”
林远枫听着他羞愤又克制的言语,心里的那一团火燃烧得更旺了。
他短促地笑了声,道:“原来你只是怕这个……你猜我为什么敢这么说?”
“什么……”
“很巧,我刚进隔间的时候,有位上了年纪的人在门口念叨,说隔壁工具间的监控坏了、需要重装,他走后我进来看了看,发现原本有摄像头的地方是空的……”
听完这些,苏然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紧接着又听见林远枫在自己耳边粗重地喘了口气,极为禽兽道:“没人会无聊到在这装针孔。我快憋疯了,就在这儿吧,宝贝儿。”
这一敏感称呼苏然一听就一身鸡皮疙瘩,全身汗毛竖立,但又反抗不能,只能硬着头皮说:“你先松开,得把东西找出来。”
声音变扭到不行,却也顺了林远枫的意,他依言放开手,配合他开了手电,红晕在光束的衬托下更显情意,林远枫感觉自己已情难自捱。
人群的熙攘声逐渐传来,十足的偷感令两人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同时又觉得无比的刺激与兴奋。
昏暗的房间里,狭小的空地上,脱去了外套却仍然灼热的身体,带着微凉的薄汗,在一声声轻不可闻的喟叹中享受着双方主人的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