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激灵。
但柳珍珍随即收敛神色,温声道:“晚儿,她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咱们自己过日子,不用理会外人。”
这些话本该由姜晚来说,毕竟刚刚那些人对她的便宜娘亲出言不逊。
“我没事。”她抿唇一笑,“对了,你们吃饭了吗?锅里还有些菜,正好有朋友送来了米。”
她有意岔开话题。
恰在此时,姜晨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其实他刚在厨房擦洗身子时,便闻到了肉香。
那锅盖着盖子,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但仅那点香味已让人垂涎。
虽说他和娘亲已经吃过饭过来,但医舍的饭菜哪比得上这香气,素得很。
被提及此事,姜晨嘴里立刻开始分泌口水。
姜晚自然不会亲自下厨,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忙,简单告诉便宜娘亲东西在哪,让她自己去弄。
晚上有人送来了全新的锄头和镰刀。
这段时间天气炎热,即便晚上睡在凉席上,也没凉快多少。
再加上床不大,两个人刚好,三个人就显得挤了。
姜晚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醒来,想着一定要想办法再添张床!
天未亮,院外便传来了脚步声,是昨日那个打圆场的婶子。
柳珍珍第一天上工,这人是来带她熟悉路和农田的。
而姜晨是男孩,被分到了猎营,早晨要去那边上工。
不过考虑到这孩子才八岁,即便去了猎营,也只是捡些猎物或者学些经验,不会真的让他参与打猎。
两人都离开后,姜晚才慢悠悠地洗漱完。
厨房大缸里的水已经见底,她去地窖取了块肉,简单用萝卜煮了些吃的,拿起镰刀便准备去后林。
刚出院子,便碰到了时幽。
“你去哪?”时幽见她拿着镰刀,好奇的问。
“打猎,一起?”姜晚微微歪头,扫了眼他身后的两人,目光疑惑地看向那两人提着的木桶,问,“这是什么?”
时幽转头看了一眼,解释道:“将军给你准备的炼药材料,以后每天都会有人送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大概都是这个时辰。”
姜晚微微点头,“嗯...”
还算贴心。
不过她现在没空弄这些,等会儿回来再说。
姜晚侧身让开,“放院子里吧。”
趁着天色还早,不太热,出去找点野菜,打打猎,把地窖的空间囤起来。
现在可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了。
多了两张嘴,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季凛身上。
“对了,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帮我找个菜篮来,我要去后林采些野菜,刚好我也不太认识,你一起过来吧。”
时幽面露难色,“这...”
姜晚,“二八分。”
时幽立刻收起了为难之色,正色起来,“是!”
姜晚目送时幽离开。
进入山林后,过了半个时辰,也没瞧见什么动物。
姜晚在林中转着圈子,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燥热的气息。
她走到一条小溪边,捧起水洗了把脸。
凉爽的溪水令人精神一振,稍稍缓解了暑气。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目光幽远,正准备起身,溪流中央的一块大石头吸引了她的注意。
石头露出水面的一部分格外干燥,甚至出现了明显的裂纹,许是水位下降形成了一道很明显的分界线,上半部分因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而被晒得发白,下半部分则仍带有湿润的痕迹。
姜晚盯着那道分界线,陷入了沉思。
这段时间的太阳很大,水位竟然下降得这次厉害,再这样下去,恐怕会闹干旱。
她正思索着,忽然一阵急促的“咯咯”声从不远处传来,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姜晚猛地站起身。
野鸡?!
好东西!
她找了这么久,终于听到了一点活物的动静。
姜晚小心翼翼地循着声音找去。走了一段距离后,发现声音来自溪流对面。
溪流不深,淌水过去仅能没过小腿。过了溪流,走了几步便看到几根黄黑色的羽毛散落在草丛里。
可能是被她惊扰到了,野鸡没再发出声响。她只能顺着羽毛的痕迹仔细找过去。
果然,在一片灌木丛的隐蔽处,她发现了野鸡窝。
窝里有五只小野鸡崽,个头很小,毛茸茸的,正挤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叫声。
姜晚想了想,这几只崽子,要吃的话,还不够塞牙缝的。
要不带回家养着?
姜晚小心翼翼地将五只小鸡轻轻捧起,不敢使劲,生怕伤到这些未来的口粮。
刚要起身,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转头一看,是时幽。
“哇,这些小鸡仔应该刚破壳不久,我正愁怎么带回去,你来得正好。”
时幽一脸嫌弃,“野鸡?这么小拿回去干嘛,还不够吃两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