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完第一节课就是数学,陈卿抱着一沓纸走过来:“都醒醒啊,该打水的打水,该上厕所的上厕所,待会儿我们把昨天晚上的数学卷子讲一下。”
程昭墨看着林知棠试卷上寥寥无几的对勾,陷入了沉思。
林知棠心虚的说:“程老师……你还好吧……”
程昭墨:“你觉得呢?”
林知棠笑着说:“我觉得你挺好的啊。”
程昭墨无语,程昭墨服了。
林知棠上数学课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玩笔玩尺子,要么就是在纸上画音符与歌词。
一节课下来,忙是忙了,听是一点没听。
快下课时,陈卿突然点名:“林知棠!你知道不知道还有三天就月考了!别的我不担心,数学这一门能不能给我考个及格?”
林知棠清澈而略带愚蠢的眼神盯着陈卿。
陈卿:“……”
最后她像是放弃了似的,摆摆手:“行了行了,尽自己最大努力,听到没?”
林知棠连连点头。
“听到就好,下课!”
傍晚,音乐教室内。
“停,又错了。”程昭墨用铅笔敲乐谱,"等比数列求和不能这么套公式。"
林知棠瘫在钢琴凳上装死:“为什么数学不能像音乐一样靠感觉?!”
“可以。”程昭墨翻开笔记本,“《琵琶行》里‘大弦嘈嘈如急雨’……”
“这题我会!下一句是‘小弦切切如私语’!”
“数列求和也一样。”程昭墨画了道波浪线,“大项要精确到小数点,小项四舍五入。”
林知棠突然诈尸:“所以数学就是数字的交响乐?!”
二十分钟后,她举着全对的练习纸满教室跑:"我要把这张卷子供起来!"
窗外,周子谦的相机精准捕捉到程昭墨转瞬即逝的微笑。
晚上程昭墨在图书馆找书时,周明远又像个鬼一样出现在程昭墨身后。
“陆远在打听林知棠。”他抽走她手里的《奥数年鉴》,“你最好离她远点。”
“为什么?”程昭墨不解。
“初中有次她发病,”周明远的声音像冰镇过,“差点把陆远从天台推下去。”
书架后方传来"咚"的闷响。程昭墨转身时,只看到地上滚落的一瓶维生素片——瓶身标签被指甲刮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