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香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颈间豹纹图腾微微发烫。她强作镇定地起身,接过绣布展开:“定是今日晾晒的熏香混了味儿。”指尖抚过绣布上的孔雀羽毛,她余光瞥见樟木箱微微颤动——聂少凯在箱内憋得难受,竟不小心碰响了腰间银铃。
“什么声音?”醉梦红警惕地竖起耳朵,猫女敏锐的听觉让她径直走向床榻。醉梦香心跳如雷,猛地将绣布抖开,五彩丝线如瀑倾泻:“呀,这金线缠在一处了,快帮我理理!”她刻意抬高声调,指尖慌乱地搅动丝线,将醉梦红的注意力牢牢吸引。
醉梦红果然被转移了视线,蹲下身专注地拆解金线死结。而樟木箱内,聂少凯憋得满脸通红,正小心翼翼地将铃铛塞进怀里。他突然摸到怀中半块未吃完的梅花酥,掰下一小块偷偷塞进嘴里,甜香混着狼狈的处境,竟让他莫名想笑。
“可算解开了!”醉梦红终于长舒一口气,抬头时却见大姐额头沁出细密汗珠,“大姐你脸色好差,莫不是累着了?”她伸手要探醉梦香额头,却被后者侧身避开:“许是方才收拾碎点心时着了凉。”
恰在此时,院外传来母亲林秀琪的呼唤:“红儿!快来帮我分拣药材!”醉梦红应声而起,匆匆将绣布塞给醉梦香:“那大姐好生歇着,明日我再来看你!”待脚步声彻底消失,醉梦香瘫坐在地,伸手颤抖着掀开箱盖。
聂少凯顶着一头凌乱的碎发钻出来,嘴角还沾着糕点碎屑,活像只偷食的猫儿:“你家妹妹们个个比我这商人还精明。”他揉着发麻的双腿,突然凑近她耳畔低语:“不过......方才在箱底摸到个硬物,不知是不是香儿藏的......”
醉梦香脸颊绯红,猛地捂住他的嘴。樟木箱底确实藏着个小匣子,里头压着她偷偷绣的鸳鸯荷包,还有半张描绘聂少凯侧脸的素绢......
醉梦香的指尖还在聂少凯唇上发颤,忽听得院外传来“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是醉梦熙的暴喝:“哪个毛贼敢偷翻墙!看本姑娘不把你打成筛子!”两人皆是一惊,聂少凯猛地起身,腰间银铃又发出清脆声响。
“不好!定是哪个不长眼的误闯了!”醉梦香脸色煞白,她太清楚八妹的性子,此刻只怕已提着长剑冲了过来。聂少凯迅速整理好衣冠,顺手将碎发塞进发冠,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要不,我出去帮你妹妹‘抓贼’?”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醉梦香一把拉住他,腕间的豹纹图腾泛起幽蓝光芒,这是她紧张时的征兆。外头传来刀剑相交的铮鸣,夹杂着醉梦熙的娇叱和陌生男子的痛呼。聂少凯听得真切,眉头微蹙:“是采花贼的手法,我去看看。”
不等醉梦香阻拦,他已如黑豹般跃出窗外。月光下,聂少凯玄色劲装翻飞,腰间银铃在打斗中叮当作响。醉梦熙正与一名灰衣男子缠斗,长剑在夜色中划出凛冽的弧光。她瞥见突然加入战局的聂少凯,微微一愣,手中攻势却不减分毫。
“多谢公子相助!”醉梦熙抽空喊了一句,眼中闪过疑惑——这男子的身法怎么瞧着有些眼熟?聂少凯不答,袖中突然甩出软鞭,缠住灰衣男子脚踝。那人踉跄倒地,面罩滑落,露出一张满是刀疤的脸。
屋内,醉梦香趴在窗沿观战,心跳快得几乎窒息。她既担心聂少凯暴露身份,又忍不住为他利落的身手暗自骄傲。豹纹图腾在腕间发烫,仿佛也在为心上人助威。
“看你还往哪跑!”醉梦熙一脚踩住采花贼后背,转头正要谢聂少凯,却见那人已跃上墙头。月光照亮他侧脸的刹那,醉梦熙瞳孔骤缩——这眉眼,分明和大姐房里那幅未完成的画像有七分相似!
聂少凯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身时故意压低帽檐,声音也刻意放粗:“姑娘小心,夜深了莫要独身在外。”说罢,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醉梦熙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待醉梦熙押着采花贼去见父亲,醉梦香才发现聂少凯不知何时又潜回了屋内。他靠在窗边,发冠歪了,衣襟也撕开一道口子,却笑得一脸得意:“怎么样,我这‘见义勇为’的戏码演得可好?”
醉梦香又气又急,抓起案上的帕子扔过去:“下次再这么莽撞,干脆别来了!”话虽如此,她却已红着眼眶凑近,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伤口。聂少凯顺势将她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发顶:“放心,有你这小豹子护着,我哪敢出事?”
窗外,海棠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将月光筛成细碎的银箔,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起栖息在枝头的鸟儿,却惊不破这一室的温柔。
醉梦香指尖刚触到聂少凯肩头的伤口,忽听得楼下传来醉梦泠急切的呼喊:“大姐!二姐炖的莲子羹洒了,母亲叫你去厨房帮忙!”她浑身一僵,怀中的聂少凯却已利落地翻身滚进床底,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就来!”醉梦香扯开嗓子回应,慌忙用发簪将鬓角碎发别好。铜镜里,她双颊绯红如晚霞,颈间的豹纹图腾还泛着微光,像是心跳的余韵。刚迈出两步,床底突然伸出一只手拽住她的裙摆,聂少凯探出半个脑袋,乌黑的眼睛亮晶晶的:“等你回来。”
厨房内蒸腾着热气,林秀琪正拿着抹布擦拭满地的藕荷色汤汁,醉梦甜垂着脑袋站在灶台边,鸡女图腾化作的金羽发饰蔫巴巴地歪在鬓边。“香儿来得正好,”林秀琪叹了口气,“去把地窖里的百合再取些来,甜儿这孩子,见着燕子严从窗下过,分神打翻了锅。”
醉梦香强忍住笑意,转身时正撞见醉梦熙抱着剑倚在门框上。八妹的眼神像狼一般锐利,盯着她微微凌乱的衣襟:“大姐,方才帮我抓贼的那位公子......”话未说完,醉梦红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梅花酥:“你们瞧见没?那公子腰间的银铃,和大姐房里......”
“够了!”醉梦香猛地转身,腕间图腾随动作绽出幽蓝星火。姐妹们被她骤然冷下来的眼神惊住,厨房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火苗噼啪作响。林秀琪疑惑地抬头,醉梦香却已提着竹篮往地窖走去,裙摆扫过门槛时扬起细微的尘埃。
地窖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醉梦香摸着黑摸索百合筐,心跳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忽然后颈一凉,带着松香味的气息拂过耳畔:“找得可辛苦了?”她差点尖叫出声,却被熟悉的手臂圈住腰身。聂少凯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玄衣上还沾着床底的灰。
“你不要命了!”醉梦香压低声音挣扎,却被他轻轻按在冰凉的砖墙上。月光从地窖的小窗漏进来,照亮他眼底跳动的笑意。聂少凯从袖中掏出半块完好的梅花酥,碎屑落在她锁骨处:“奖励我的小豹子,方才演得比我还像。”
地面突然传来醉梦熙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摩擦的轻响。醉梦香脸色骤变,聂少凯却不慌不忙,指尖勾起她一缕发丝放在唇边轻吻。当醉梦熙的脚步声逼近地窖口时,他突然消失在阴影里,只留下一句若有若无的低语:“别怕,我在。”
醉梦香攥着百合筐的手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那人留在她皮肤上的温度。地窖外,醉梦熙的声音带着狐疑:“大姐?你在和谁说话?”
醉梦香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间泛起苦涩。地窖里潮湿的苔藓气息混着聂少凯残留的松香,令她愈发心慌。她强迫自己稳住声音:“哪有人,不过是老鼠乱窜罢了。”说着用力跺了下脚,朽木铺就的地板发出“吱呀”声响。
醉梦熙的脚步声顿在窖口,狼眼借着月光将阴影扫了个遍。她腰间佩剑突然发出嗡鸣——那是感应到危险的异动。醉梦香心跳如雷,腕间豹纹图腾灼得生疼,生怕聂少凯藏不住身形。八妹却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利犬齿:“原来如此,前儿我在柴房也撞见只大耗子。”
话音未落,地窖深处突然传来细碎响动。醉梦熙瞬间拔剑出鞘,寒光映得她瞳孔收缩:“果然在这!”剑光如电劈向角落蛛网,却只斩断半截稻草。醉梦香趁机举起竹篮挡在身前:“八妹别冲动!”
就在剑刃即将刺入阴影的刹那,一阵穿堂风卷着尘沙扑来。醉梦熙本能地闭眼格挡,再睁眼时,墙角只余几片飘落的枯叶。她狐疑地摩挲着剑身,转头却见大姐脸色苍白如纸,鬓边珍珠步摇还在轻轻颤动。
“许是风灌进来了。”醉梦香强撑着走向楼梯,竹篮里的百合根茎在晃动中相互碰撞,发出细碎声响。醉梦熙盯着她发颤的指尖,突然伸手抓住她手腕。两人图腾同时亮起——狼与豹的虚影在黑暗中短暂对峙。
“大姐手这么凉?”醉梦熙松开手,突然扯下腰间酒囊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气冲淡了紧张气氛,“明儿我陪你去栖霞山打猎,活动活动筋骨。”她转身时,佩剑上的狼牙坠子扫过醉梦香裙摆,惊得她浑身一颤。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醉梦香瘫坐在潮湿的台阶上。黑暗中,聂少凯的身影如鬼魅般浮现,他单膝跪地,执起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温热的面颊:“吓到了?”指腹擦过她腕间发烫的图腾,“我这银铃铛该收收声了,再惹得小豹子受惊......”
“还说!”醉梦香哽咽着捶他肩头,却被他顺势搂进怀里。地窖顶的缝隙漏下月光,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洒下斑驳银辉。远处传来母亲催促备夜膳的喊声,混着醉梦紫哼唱的江南小调,在夜风中飘得忽远忽近。
聂少凯的指尖轻轻梳理着她凌乱的发丝,忽听得远处传来醉梦兰清亮的喊声:“开饭啦——”声音拖着江南特有的软糯尾音,在夜色里荡出层层涟漪。醉梦香猛地回过神,慌忙推开他:“快回去,不然又要被撞见。”
“舍不得我走?”聂少凯挑眉,故意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他玄色劲装下摆沾着地窖的泥土,腰间银铃却被细心裹进了衣襟,“要不,我扮成厨子混进厨房?”
醉梦香又气又急,抓起地上的一块碎砖作势要砸:“还贫嘴!你堂堂福州地主家公子,被人瞧见钻地窖成何体统?”话虽严厉,眼底却藏不住的关切。她弯腰拍掉他衣摆的尘土,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腰间的玉佩——那是上次见面时,她偷偷系上的同心结红绳。
聂少凯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冰凉的玉佩贴在她掌心:“明日酉时,城西老地方,我有东西给你。”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月光透过地窖的缝隙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外面传来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夹杂着醉梦甜叮嘱“小心烫”的声音。醉梦香咬了咬下唇,转身往楼梯走去,裙摆带起一阵风,吹散了地上的几片枯叶。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身后突然传来细微的银铃声。
她猛地回头,只见聂少凯倚在阴影里,修长的手指勾着一枚小巧的铃铛,朝她晃了晃。那铃铛不过拇指大小,表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豹子图腾,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银光:“新打的,以后只给你听。”
醉梦香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瞬间滚烫。她跺了跺脚,转身跑出地窖,却在拐角处忍不住回头张望。只见那道熟悉的玄色身影如鬼魅般跃上墙头,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渐渐融入夜色之中。
饭厅里,九姐妹围坐在圆桌旁,烛火摇曳。醉梦熙盯着进门的大姐,眼神似笑非笑;醉梦红咬着筷子,目光在她脸上打转;就连最安静的醉梦泠,也悄悄瞥了她涨红的脸一眼。
“大姐脸这么红,莫不是地窖里太热?”醉梦紫托着腮,狐眼弯成狡黠的月牙。醉梦香慌乱地坐下,接过母亲递来的莲子羹,滚烫的温度却不及心中的燥热。她低头搅动着碗里的百合,耳尖发烫——碗底,不知何时多了颗晶莹的桂花糖,正是聂少凯最爱的甜。
醉梦香的汤匙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叮声。她抬眼时正对上醉梦熙探究的目光,八妹往嘴里塞了块酱鸭,含混不清道:“大姐明日要去栖霞山?我让觅风哥多备两匹快马。”话音未落,醉梦红“噗嗤”笑出声,猫女特有的丹凤眼弯成月牙:“八妹的马怕是要驮着猎物,哪有空载人?”
饭厅里响起姐妹的笑闹声,林秀琪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目光落在醉梦香碗底的桂花糖上。她轻咳一声,将新蒸的蟹黄包推到女儿面前:“香儿多吃些,瞧着又瘦了。”醉梦香喉咙发紧,垂眸舀起一勺莲子羹,滚烫的甜香里仿佛都裹着聂少凯的气息。
夜色渐深,醉府西阁的烛火却迟迟未熄。醉梦香倚在窗边,指尖反复摩挲着袖中那枚小巧的豹纹铃铛。窗外海棠树影婆娑,月光在青砖地上勾勒出细碎的银纹,忽有夜枭长鸣,惊得她猛地抬头——檐角垂落的银铃无风自动,发出熟悉的轻响。
“这般想我?”聂少凯的声音裹着夜露的清凉,玄衣下摆还沾着城郊官道的尘土。他从瓦当上翻身而下,怀中却抱着个油纸包,桂花甜香混着他身上的松脂味扑面而来,“路过望月楼,买了你最爱吃的千层酥。”
醉梦香又气又急,慌忙去掩窗:“若是被人瞧见......”话未说完便被他握住手腕,聂少凯的掌心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轻轻覆在她腕间发烫的豹纹图腾上:“怕什么?我的小豹子,连自己夫君都护不住?”
红晕瞬间漫上脸颊,醉梦香别过脸去,却见聂少凯变魔术般掏出个锦囊。锦缎上绣着雌雄双豹,针脚虽显笨拙,却看得出极为用心。“明日带你去个好地方。”他将锦囊塞进她手里,里面沉甸甸不知装着何物,“记得穿轻便些,莫要让裙摆绊住了抓我的手脚。”
院外突然传来醉梦紫的娇笑:“七妹快看,那只萤火虫竟会发光两次!”脚步声由远及近,聂少凯反应极快,抄起桌上的书卷挡住半张脸。醉梦香心跳如擂鼓,慌乱中抓起千层酥往他嘴里塞:“还不快躲!”
聂少凯含着酥饼,含糊不清道:“这贿赂可不够......”话未说完,门已被推开。醉梦紫一袭紫衣如蝶翩跹而入,身后跟着抱着瓷瓶的醉梦泠。狐女的目光在屋内扫过,突然指着聂少凯手中书卷:“大姐何时开始读《商道要义》了?”
醉梦香的指尖掐进掌心,腕间图腾突突跳动。聂少凯却悠然放下书卷,露出被千层酥沾得花白的嘴角:“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在下不过是路过讨口水喝的书生。”他拱手作揖,腰间新换的小银铃随着动作轻晃,发出只有醉梦香能听见的细碎声响。
醉梦紫狐疑地眯起狐眼,耳尖上的紫色绒毛微微颤动:“书生?哪家书生翻墙进闺阁,还满嘴点心渣?”话音未落,醉梦泠突然拽了拽姐姐的衣袖,手中青瓷瓶里的萤火虫正扑闪着绿光映在聂少凯脸上。
聂少凯不慌不忙掏出帕子擦嘴,从袖中摸出枚刻着祥云纹的银角子搁在桌上:“多有叨扰,权当茶钱。”这市井做派惹得醉梦香差点笑出声,她强作镇定地端起茶盏:“既是路过,还请速速离开。”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聂少凯立刻变回无赖模样,长臂一揽将她圈在怀中:“明日带你去的地方,可得藏好这只‘野猫’。”他指尖轻点她发烫的耳垂,窗外突然传来醉梦熙的暴喝:“哪个贼骨头又敢爬墙!”
次日酉时,城西老槐树下,聂少凯牵着两匹油光水滑的黑马。见醉梦香身着月白劲装走来,他眼底笑意更浓,从马鞍上摘下个藤编小筐:“先说好,输了可不许耍赖。”筐里躺着两枚青灰色的鹌鹑蛋,正是江南猎户比试“斗蛋”的玩意儿。
官道旁的桃林花瓣纷飞,两人并辔而行。聂少凯腰间新系的小银铃随着马蹄声轻响,惊起几只白鹭。行至山腰清泉处,他变魔术般掏出油纸包,桂花糕、酥糖摆了满满一地,还有个用荷叶包着的热乎炊饼——竟是今早醉府厨房的手艺。
“你怎......”醉梦香话未说完,聂少凯已将炊饼塞进她手里:“你家厨房王婶,见着银角子比见着亲儿子还亲。”他说着掏出锦囊,倒出里面的物什——竟是十二枚刻着不同兽纹的竹牌,最小的那枚赫然是只灵动的豹子。
“每月可凭牌换我做件事。”聂少凯将竹牌塞进她掌心,“比如替你教训八妹的笨剑,或是......”话未说完,远处传来马蹄声。醉梦熙的声音穿透桃林:“大姐!母亲说晚饭做了荷叶叫花鸡!”
聂少凯利落地收起竹牌,翻身上马时突然俯身,在她额头轻吻:“明日寅时,老地方,带你看真正的豹子。”说罢策马而去,只留下风中飘散的银铃声。醉梦香攥紧锦囊,腕间图腾泛起温柔的光芒,与天边晚霞相映成趣。
此后每个月圆夜,醉府西阁的银铃总会在更鼓声中轻响。有时是聂少凯带来西域的夜光石,有时是沾着晨露的新鲜荔枝。而醉梦香绣篮里的鸳鸯荷包越积越多,最精巧的那个,始终藏在樟木箱底——那里还压着聂少凯偷偷留下的,刻着“凯”字的半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