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角雨珠垂落成帘,二姐斜倚雕花榻,鬓边银簪晃碎烛影,梦里又现燕子严执剑踏月而来的身影,唇角笑意漫开,惊得妆奁里的金箔鸡形步摇也跟着轻颤。
春深那日,二姐醉倚廊下海棠花荫,绣帕半掩酡颜,恍惚又见燕子严白衣胜雪掠过飞檐,腕间银铃与檐角风铎共鸣,惊得她袖中暗藏的金箔鸡形佩叮咚轻响,恰似乱了节拍的心跳。
暮春的雨总爱缠绵,西子湖畔的柳丝被水雾洇成青黛色,醉府后园的芭蕉叶上积满水珠,每颗都裹着半阙未唱完的吴歌。二姐醉梦甜倚着雕花木榻,杏色襦裙垂落满地流霞,腰间金丝绣的雉鸡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倒比妆奁里那支金箔打就的鸡形步摇更灵动些。
"二姐又在想心上人了?"三姐醉梦艾抱着新采的艾草跨进门槛,竹篮里鲜嫩的叶片还沾着雨珠。她月白襦裙上绣着团簇的三叶草,耳坠随着动作轻晃,映得那双灵动的杏眼更似含着春水。
醉梦甜脸颊泛起梨涡,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枕边的青竹剑穗:"哪有?不过是这雨闷得人犯困。"话音未落,檐角突然传来清越的鸟鸣,九妹醉梦泠赤着脚跑进来,发间鱼尾银饰叮咚作响:"燕子!是燕子!"
众人挤到雕花窗前,只见墨色天幕下,一袭玄衣裹着翩跹身影踏雨而来。那人腰间悬着的燕子形玉佩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剑锋挑落的雨珠碎成星子,正映着醉梦甜骤然发亮的眼眸。她慌忙抓过妆奁上的鸡形步摇别进发间,耳尖却比襦裙上的石榴花还要红。
"严公子好俊的轻功!"八妹醉梦熙抚掌大笑,腰间佩剑随着动作轻响,"可惜比我还差些火候!"她月白劲装上绣着银狼暗纹,发间束着的白色缎带被风掀起,倒像是随时要掠上雨幕。
燕子严落在青石阶上,玄色衣摆未沾分毫泥水。他抬眸望向二楼,目光穿过雨帘与醉梦甜相撞,嘴角微扬时,连眼角的细纹都浸着温柔:"甜儿,城西的桃花酿开了新坛。"
醉梦甜指尖攥紧窗棂,忽觉腕间金铃发烫——那是燕子严亲手所赠,说鸡与燕本就是春日里最相配的生灵。她抿着唇转身,却忘了发间步摇的金箔尾羽扫过妆奁,惊得胭脂盒里的花瓣簌簌落了满桌。
醉梦甜攥着窗棂的指尖微微发颤,耳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八妹醉梦熙挤到她身旁,故意压低声音调侃:"二姐的金铃比檐角的风铎还响呢!"惹得屋内其他姐妹忍俊不禁,三姐醉梦艾更是抿着嘴轻笑,将竹篮里的艾草轻轻放在案几上。
"就你话多。"醉梦甜嗔怪地瞪了八妹一眼,转身时却又忍不住往楼下瞥去。只见燕子严正解下披风抖落雨水,露出内里暗纹精致的玄色劲装,腰间燕子形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抬头望见醉梦甜微红的脸颊,眸光愈发温柔,扬声道:"甜儿,可要同我去尝尝?"
话音未落,九妹醉梦泠已经探出脑袋,鱼尾银饰在发间晃出细碎的光:"严哥哥,我也要去!"
"自然是要带上泠丫头的。"燕子严笑着应道,目光却始终锁在醉梦甜身上。他深知这心上人面皮薄,又最是心软,若是旁人相邀,怕是推拒不过。
醉梦甜低头绞着裙角,橙缎绣着的雉鸡纹在暮色里泛着柔光。她想起前日在市集上,燕子严将那对金铃系在她腕间时,掌心的温度透过袖口传来。此刻听着他温柔的嗓音,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蝴蝶振翅,却又羞于在姐妹们面前表露。
"既如此,我便换身衣裳。"她垂眸轻声道,声音小得像是怕惊飞了檐角的雨燕。转身时,发间的金箔鸡形步摇扫过铜镜,映出她微微上扬的唇角。
大姐醉梦香见状,走上前来帮她整理发间凌乱的碎发,黄色襦裙上绣着的豹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瞧你这慌乱的样子,莫要摔着了。"说着,又转头看向楼下的燕子严,"严公子且稍等,甜儿很快便好。"
燕子严拱手应下,目光始终追随着醉梦甜离去的背影。春雨渐歇,暮色中的醉府被笼上一层朦胧的纱,他望着二楼半开的雕花窗,嘴角笑意愈发温柔。
醉梦甜躲进闺房,铜镜映出她泛红的脸颊,像是被暮色染透的云霞。她指尖抚过妆奁里那支金箔鸡形步摇,想起燕子严曾说,这步摇的每一片金羽都照着她笑起来的模样打的。橙缎襦裙换了又换,最终选了那件绣着银丝云纹的,领口处别上珍珠缀成的雏鸡胸针,低头时,珍珠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二姐磨蹭得像只蜗牛!"九妹醉梦泠突然推门而入,粉红襦裙上绣着的鱼尾图案随着蹦跳泛起涟漪。她眨着湿漉漉的杏眼,伸手扯住醉梦甜的衣袖,"再不走,桃花酿可要被别人喝完啦!"
醉梦甜轻戳妹妹的鼻尖,佯装嗔怪:"就你心急。"可镜中人唇角藏不住的笑意,早把心思泄了个干净。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出门,却见六姐醉梦兰抱着一卷蓝绸匆匆赶来,发间的银鼠簪子晃出细碎银光:"差点忘了,你前日说缺条配这身衣裳的披帛。"
披帛展开,竟是淡金底色绣着流云飞燕,针脚细密得仿佛要将春云与归燕都织进这方寸绸缎里。醉梦甜指尖微颤,忽然想起燕子严总说她像春日里第一缕破晓的光,而他愿做那只追光的燕。
等她终于下楼,燕子严正站在垂花门前与八妹醉梦熙比划剑法。玄衣男子侧身避开少女凌厉的剑招,动作轻盈如燕,发间束着的墨色缎带被晚风掀起,恰好掠过醉梦甜发烫的脸颊。
"严公子好身手!"醉梦甜轻声赞叹,话音未落,腕间金铃骤然轻响。燕子严回首的刹那,眸光里漫开温柔的笑意,他伸手接过她肩头滑落的披帛,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甜儿今日这身,倒像把晚霞穿在了身上。"
醉梦泠突然从两人中间钻出来,粉红裙摆扫过满地落花:"你们再磨蹭,我可要自己去喝桃花酿了!"惹得众人忍俊不禁。醉梦甜低头浅笑,任由燕子严替她系好披帛,金线绣的飞燕正巧落在心口,随着急促的心跳微微起伏。春雨初霁的青石路上,九姐妹的欢声笑语与檐角风铎声交织,惊起一池春水,也惊起了那对金箔与银丝织就的飞鸟。
一行人沿着西子湖畔的青石板路前行,暮色将湖水染成琥珀色,岸边垂柳的倒影在涟漪中碎成点点金箔。醉梦甜刻意放缓脚步,任裙裾扫过沾着雨珠的青苔,听着燕子严的青竹剑穗与她腕间金铃应和出细碎声响。忽有晚风掠过湖面,卷起她鬓边一缕青丝,还未等她抬手,身旁便递来截温凉的玉簪。
"当心落进眼睛。"燕子严的声音裹着桃花香,修长手指将簪子别进她发间时,指尖擦过耳后敏感的肌肤。醉梦甜浑身发烫,余光瞥见他玄衣上暗绣的燕纹在暮色里若隐若现,恍惚想起他曾说过,燕行千里总要归巢,而她的笑靥就是他唯一的归途。
"二姐又发呆!"八妹醉梦熙突然从前方跃来,白衣上银狼刺绣在霞光中泛着冷芒,"再不走,兰姐姐可要被南宫公子的诗困住啦!"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六姐醉梦兰正被南宫润拦住,书生展开一卷蓝绢,声情并茂念着新写的《咏鼠》诗,逗得醉梦兰耳尖发红,攥着帕子的手却悄悄往身后藏了块刚买的糖糕。
醉梦甜忍俊不禁,却听七妹醉梦紫突然惊呼。顺着她手指望去,只见湖面漂来几盏莲花灯,烛火在粼粼波光中明明灭灭,映得九妹醉梦泠的眼眸发亮。"是觅两哥哥放的!"少女提着粉裙奔向湖边,鱼尾发饰撞出清脆声响,惊起芦苇丛中一对白鹭。
燕子严不知何时将披风搭在她肩头,橙衣与玄裳的衣角在风中纠缠。"冷不冷?"他俯身时,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醉梦甜慌忙后退半步,却踩中满地落花。千钧一发之际,腰间突然环上有力的手臂,熟悉的燕子玉佩轻轻抵住她脊背。
"当心。"低沉的嗓音混着心跳声传来,醉梦甜抬眼撞进他眼底的星河,突然想起去年今日,也是这般春深时节,他踩着满地海棠花,将金箔鸡佩系在她腰间,说要与她共赏人间烟火。此刻湖面吹来的风里裹着桃花、艾草与他身上的松香,她红着脸垂下头,任金铃与步摇在晚风里奏出慌乱的韵律。
行至桃花酿坊前,酒旗在暮色中翻卷,透出暖黄光晕。醉梦泠率先冲进去,粉衣掠过门槛时,惊得挂在门楣的铜铃叮当作响。醉梦甜被燕子严引着跨过青石阶,鞋底碾过落花,竟沾了满鞋胭脂色。
"严公子可是常客?"掌柜笑着捧出陶瓮,酒香混着桃花甜香扑面而来。醉梦甜瞥见燕子严耳尖微红,他垂眸替她斟酒时,烛火映得玄衣上的银线燕纹泛着柔光:"不过是惦记这里的酒酿配你爱吃的桂花糕。"话音未落,邻桌传来嬉闹声——八妹醉梦熙正缠着觅风比划剑招,白衣翻飞间,惊得三姐醉梦艾怀里的艾草洒了半桌。
"慢些吃,当心呛着。"燕子严抽出帕子替她擦去嘴角酒渍,指尖残留的温度烫得醉梦甜浑身发颤。她低头盯着陶碗里沉浮的桃花瓣,想起前日暴雨,他也是这般小心翼翼替她拢紧被风吹散的披风。余光瞥见大姐醉梦香正与聂少凯轻声交谈,黄衣上的豹纹暗绣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倒与聂少凯腰间的琥珀豹形佩相得益彰。
忽有夜风穿堂而过,吹得廊下灯笼轻轻摇晃。醉梦甜腕间金铃骤响,抬头撞进燕子严含笑的眼眸。他伸手将她耳畔碎发别到耳后,袖口松落露出半截玉笛,正是她去年生辰送的那支:"待月上中天,吹支曲子给你听?"
话音未落,五姐醉梦红突然举着油纸包凑过来,红衣上的猫爪刺绣沾着点心碎屑:"尝尝新出炉的梅花酥!"紧接着四姐醉梦青也跟来,青衫下摆还沾着未干的墨迹,原来是何童作的诗稿被风吹进了墨砚。众人围坐笑闹间,醉梦甜望着烛火里燕子严温柔的眉眼,忽然觉得,这人间烟火气,原比任何诗画都动人。
月光爬上雕花窗棂时,众人移至酒坊后院。青石桌上摆满梅花酥、桂花糕,还有几碟新切的脆萝卜。醉梦泠举着酒盏追着觅两哥哥跑,粉红裙摆扫过满地碎玉般的月光,惊起墙角酣睡的狸花猫。醉梦甜坐在紫藤花架下,橙衣被夜露洇得发沉,却见燕子严不知何时解下外袍,轻轻披在她肩头。
“当心着凉。”他的声音裹着夜风送来,带着几分独属于江湖客的沙哑。醉梦甜低头时,瞥见他腰间的燕子玉佩在月光下流转着温润光泽,忽然想起初见那日,他也是这般从屋檐翩然而落,玄衣猎猎如展翅的燕。
“严公子,可要与我比剑?”醉梦熙突然仗剑而立,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发间银狼发饰泛着冷光。觅风慌忙拉住她的手腕,却被她反手拽着旋身,剑光在月下划出半轮银弧。三姐醉梦艾吓得躲到苏晚凝身后,绿色襦裙上的三叶草刺绣随着颤抖轻轻摇晃。
“熙儿又胡闹。”大姐醉梦香嗔怪道,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聂少凯递来的暖炉。她黄色衣摆绣着的豹纹暗纹,与聂少凯腰间的豹形玉佩在月光下相映成趣。六姐醉梦兰则倚着南宫润,听他轻声诵读新写的词,蓝色裙摆上的银鼠刺绣,随着她低头浅笑轻轻晃动。
燕子严忽然取出玉笛,笛身还留着她指尖的温度。清越笛声划破夜空,惊起栖在枝头的白鹭。醉梦甜望着他专注吹奏的侧脸,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紫藤花墙上,与她的影子渐渐重叠。腕间金铃随着笛声轻颤,仿佛要将这满院月光都摇碎成蜜糖。
“甜儿,可喜欢?”一曲毕,燕子严将笛子收进袖中,目光温柔得能溺死人。醉梦甜脸颊发烫,正要开口,却被五姐醉梦红的惊呼声打断。只见醉梦红举着空油纸包,红衣上的猫爪刺绣随着跺脚微微起伏:“谁偷吃了我的梅花酥!”众人笑作一团,唯有醉梦甜望着燕子严藏在身后的手,隐约瞥见糕点碎屑沾在他玄色袖口,突然明白方才那阵甜香从何而来。
醉梦甜垂眸望着燕子严袖口的糕点碎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披风边缘的盘扣,绣着的金丝雉鸡在月光下泛着柔光。还未等她开口调侃,七妹醉梦紫突然指着夜空惊呼:"快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墨色天幕上炸开朵朵银花,星火坠落时映亮了九妹醉梦泠亮晶晶的眼睛,粉红襦裙上的鱼尾刺绣随着蹦跳泛起粼粼波光。
"是烟花!"觅两哥哥笑着搂住醉梦泠的肩膀,往她手里塞了串糖葫芦。醉梦熙见状撇撇嘴,白衣掠过青石桌,剑锋挑起半块梅花酥抛向空中:"风,接好了!"觅风旋身跃起,狼形玉佩在腰间划出银弧,稳稳咬住糕点,惹得众人笑闹声惊飞了栖在酒旗上的夜枭。
燕子严见醉梦甜盯着天空出神,悄悄往她掌心塞了块温热的桂花糕。"就知道你馋这口。"他压低嗓音,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垂,"方才怕被五姑娘抢光,特意藏了几块。"醉梦甜咬下一口,绵密的甜香混着桂花香在舌尖散开,抬眼时正撞见他嘴角沾着的糖霜,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擦拭。
指尖触到他皮肤的刹那,两人皆是一怔。燕子严眸色渐深,喉结微微滚动,却被三姐醉梦艾的惊呼打断。只见醉梦艾抱着新摘的艾草,绿色裙摆沾着草叶,身后跟着拎着酒坛的苏晚凝:"广坪说后院的艾草能驱蚊,快些点上!"五姐醉梦红闻言凑过来,红衣上的猫爪刺绣蹭过醉梦甜的衣袖:"正好编几个艾草香囊,明日赶集带着。"
此时,大姐醉梦香已铺开宣纸,黄衣上的豹纹暗绣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她冲聂少凯挑眉:"少凯,敢不敢与我比试书法?"书生何童也被四姐醉梦青推搡着加入,青色长衫扫过满地花瓣,墨砚里的残墨倒映着摇曳的灯笼。醉梦兰倚着南宫润,蓝裙上的银鼠刺绣随着笑声轻颤:"润郎,快作首诗应景!"
夜风卷着紫藤花香掠过,醉梦甜望着围坐在一起的姐妹与她们的恋人,忽然觉得这满院烟火气比烟花更绚烂。燕子严不知何时将她的手裹进掌心,温度透过披风层层渗来。她低头看着交叠的影子,金箔鸡形步摇轻轻晃动,惊起满地碎银般的月光。
忽有细密的雨丝随风潜入,打湿了宣纸边缘的墨迹。何童慌忙护住未干的诗稿,青衫下摆沾着墨渍,倒像是蜿蜒的蛇纹。醉梦青眼疾手快撑起油纸伞,伞面绘着的翠竹在雨幕中晕染开青影:"当心你的宝贝诗稿!"
"快些回屋檐下!"醉梦香扬声招呼众人,黄色裙摆掠过积水,豹纹刺绣在水光中泛着微光。聂少凯已先一步将披风罩在她肩头,惹得八妹醉梦熙吹了声口哨:"严兄,学着点!"白衣女子仗剑而立,发间银狼发饰被雨水洗得愈发雪亮。
燕子严却不慌不忙,自袖中取出一方月白绸帕,轻轻覆在醉梦甜头顶。橙衣与素帕相映,倒像是雨幕里绽放的枇杷花。"委屈甜儿当一回落汤鸡了。"他语气温柔,眼中笑意却狡黠,指尖顺势将她耳畔沾着雨珠的碎发别到耳后。
醉梦甜脸颊发烫,正要开口反驳,却见五姐醉梦红突然指着墙角欢呼。浑身湿透的狸花猫正蜷在艾草堆里,红裙上的猫爪刺绣随着她的动作沾了泥点:"快来看!小团子找到躲雨处了!"冯广坪无奈地笑,解下外衫替花猫擦拭,粗粝的手指与小猫的绒毛形成奇妙的反差。
三姐醉梦艾捧着湿漉漉的艾草,绿裙下摆滴着水:"这下好了,艾草倒是彻底浸润了。"苏晚凝忙接过草束,生怕沾湿她的衣袖:"我去厨房烘一烘。"两人相视而笑,水珠顺着苏晚凝的油纸伞骨滑落,在青石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雨势渐急,众人挤在廊下。醉梦泠晃着湿漉漉的鱼尾发饰,粉衣紧贴后背,却仍兴致勃勃地数着雨帘中的涟漪。觅两哥哥脱下外袍裹住她,惹来醉梦紫的调侃:"九妹这下真成落汤鱼了!"紫色襦裙上的狐尾刺绣在昏黄的灯笼光下若隐若现。
燕子严将醉梦甜往自己身边拢了拢,披风裹住两人。她能清晰地听见他沉稳的心跳,混着雨打芭蕉的声响。檐角垂下的雨珠连成水晶帘幕,金箔鸡形步摇在帘后轻轻晃动,恍惚间竟与记忆中那个白衣踏月而来的身影重叠。
雨幕如帘,将廊下众人与外界隔绝成一方暖黄天地。醉梦兰忽然从南宫润袖中抽出油纸包,蓝色裙裾扫过廊柱上的青苔:"早料到会遇雨,特意藏了糖炒栗子!"她指尖灵巧地剥开栗壳,露出金黄果肉,银鼠发簪随着动作在发间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