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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03 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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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执茶筅在素白茶盏中旋出细腻雪沫,水沸声里,沉香袅袅,将春日的一抹鲜灵烹作舌尖的清雅余韵。

雪色晨光漫过雕花窗棂时,醉梦艾已着月白襦裙坐在茶寮,素手轻执茶筅击拂盏中春茶,细雪般的茶沫里忽映出苏晚凝倚门浅笑的身影,水沸声裹着沉香萦绕,恰似她藏在茶汤里的万千柔情。

暮春午后,醉梦艾耳尖垂落的兔形银饰随着击拂茶汤的动作轻晃,茶筅在素盏间旋出雪沫,氤氲茶香里,苏晚凝将新摘的茉莉簪进她鬓边,指腹擦过泛红耳垂时,水沸声与心跳声一同漫过雕花矮几。

晨光漫过竹帘,醉梦艾耳尖的兔形绒饰随着茶筅起落微微颤动,素盏中雪沫翻涌,苏晚凝俯身添炭时,青丝垂落掠过她手背,水沸沉香里,春茶的鲜灵与两心的缱绻共融成舌尖绵长的清甜。

暮春的日光斜斜切过西子湖的波纹,将醉府临水的茶寮染成琥珀色。醉梦艾跪坐在湘妃竹席上,月白襦裙绣着的银丝兔纹随动作若隐若现,两只垂落的兔耳形银饰随着手腕转动轻晃,在茶汤表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她专注地握着茶筅,腕间玉镯与盏沿轻碰,发出清越声响。

"又在琢磨新茶方?"竹帘外传来熟悉的轻笑。苏晚凝一身靛蓝锦袍,襟前绣着半开的茉莉,手中竹篮盛满带着晨露的白花。他跨过门槛时,衣角掠过案上的沉香炉,激起几缕青烟袅袅盘旋。

醉梦艾抬眼望他,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前日收的雨前龙井,总觉得少了点灵气。"她说话时唇角微弯,露出右颊浅浅梨涡,茶筅却未停下,盏中雪沫愈发绵密。

苏晚凝将竹篮搁在矮几上,俯身时,发间玉冠垂落的流苏扫过她手背。醉梦艾耳尖骤然泛红,茶汤险些泼出。"愚兄倒有个法子。"他指尖拈起朵茉莉,清香顿时漫过茶香,"百花酿春,自然要借百花魂。"

话音未落,那朵茉莉已簪进她乌发。苏晚凝的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醉梦艾心跳如擂鼓,手中茶筅险些滑落。水釜中突然传来咕嘟声响,沸腾的水汽裹着沉香与茉莉香,将两人笼在朦胧雾气里。

"当心烫着。"苏晚凝的声音带着笑意,已伸手去提茶釜。醉梦艾望着他侧脸被炉火映出的轮廓,忽然想起昨夜二姐说的话——真正的良人,会让茶香都甜三分。她低头抿了口新茶,舌尖的鲜灵混着心底的甜意,化作眼角眉梢藏不住的温柔。

晨光穿过湘妃竹帘的缝隙,在茶寮的青砖地上织就金白交错的菱形光斑。醉梦艾跪坐在绣着缠枝绿竹的软垫上,月白襦裙外罩着葱绿色鲛绡披帛,发间垂落的兔形绒饰随着手腕起落轻颤,宛如两只活物在雪色茶沫间嬉戏。她凝着眉将茶筅斜插进茶盏,腕间翡翠镯子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窗外柳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火候过了。"苏晚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三分揶揄。他今日换了件月白锦袍,衣襟绣着水墨竹纹,腰间青玉坠子随着步伐轻晃。不等醉梦艾反驳,他已探身取过茶釜,青丝如瀑垂落,掠过她泛红的手背,"像这样——"

醉梦艾嗅到他衣袖间混着雪松香的气息,耳尖几乎要烧起来。她望着苏晚凝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炭块轻巧拨弄,火光映得他侧脸轮廓越发柔和。"你总说我心急。"她嘟囔着别开眼,茶筅无意识搅动,竟将盏中雪沫堆成小山,"明明是这炭......"

"是是,都怪这不听话的炭。"苏晚凝低笑出声,取过她手中茶筅轻轻一旋,雪沫顿时化作流云般的纹路,"阿艾可知,煮茶如处世,过急则躁,过缓则钝。"他忽然转头,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就像......"

"三姐!苏公子!"门外突然传来脆生生的呼喊。九妹醉梦泠提着粉纱裙跑进来,发间银鱼发饰叮当作响,"母亲说午时做了莼菜羹,让我来唤你们用膳!"她眨巴着水润的眼睛,目光落在茶盏上,"呀,这茶汤比昨日的更好看了!"

醉梦艾慌忙起身,裙摆扫落案上半卷茶经。苏晚凝眼疾手快接住书卷,指尖擦过她慌乱垂下的发梢。晨光将三人的影子叠在窗棂上,茶香、莼菜香与少年少女的笑闹声,在渐盛的日光里酿成比春茶更清甜的滋味。

众人往膳厅去时,忽听得院角传来清脆的金属相击声。循声望去,八妹醉梦熙正握着木剑与觅风对练,白色劲装沾满草屑,发间狼形银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看好了!"她大喝一声,剑锋划出凌厉弧线,惊得廊下晾着的衣裳簌簌摇晃。

"当心别伤着自己。"醉梦艾话音未落,醉梦熙已一个旋身避开觅风的攻势,马尾辫扫过盛开的蔷薇,惊落几片粉白花瓣。"三姐放心!"她喘着气回头,眼睛亮得惊人,"等我练成'青崖十三剑',定要去看看外面的江湖!"

正说着,母亲林秀琪系着靛蓝围裙从厨房探出身来,鬓边的木槿花随着动作轻颤:"你们几个小祖宗,再不洗手用膳,羹汤可就凉透了!"她话音刚落,五姐醉梦红晃着满头金铃铛跑过,大红襦裙下摆绣着的猫爪图案在风中若隐若现,"来啦来啦!广坪新送来的糯米糕,我藏了两块在袖袋里!"

膳厅内,八仙桌上已摆满佳肴。醉合德捋着山羊胡将书卷搁在一旁,目光扫过满堂女儿时眼底尽是笑意。大姐醉梦香正细心替聂少凯布菜,明黄衣裳上的豹纹刺绣随着动作流淌出野性的光泽;二姐醉梦甜则握着燕子严的手,将剥好的虾仁放进他碗里,橙色裙裾垂落在青砖上,宛如绽放的金菊。

醉梦艾正要落座,忽觉袖角被轻轻扯动。低头见九妹醉梦泠捧着青瓷碗,碗里盛着堆成小山的莼菜,粉衣上的银鱼刺绣沾着汤汁,"三姐尝尝,这次我没把盐当成糖放!"小女孩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活像条讨食的幼鱼。

苏晚凝适时将温热的茶汤推到她面前,青瓷盏上的缠枝莲纹映着烛光:"尝尝,这次火候可算刚好?"他说话时睫毛低垂,映在眼下的阴影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醉梦艾抿了口茶,舌尖的清甜混着周遭的笑语声,恍惚间竟比春日的新茶更让人沉醉。

饭桌上热气蒸腾,六姐醉梦兰忽然掀开蓝色裙裾,从绣着麦穗纹样的荷包里掏出个油纸包:“广坪送来的麦芽糖,分着吃!”她话音未落,五姐醉梦红已经眼疾手快地抢过一块,金铃铛发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还是六妹贴心!”

“慢点,别烫着。”父亲醉合德笑着摇头,他青布长衫上沾着些许墨渍,显然刚从书房出来。母亲林秀琪则忙着给众人添汤,靛蓝围裙上绣着的玉米图案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润儿,尝尝这莼菜羹合不合口味?”她看向南宫润时,眼角眉梢都是温和笑意。

这时,七妹醉梦紫突然托着腮,紫色纱裙上的狐狸刺绣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二姐,你和燕大哥什么时候带我们去看灯会?听说下月的上元灯会上,会有从西域来的杂耍班子!”她说话时眼波流转,活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二姐醉梦甜正给燕子严夹菜,橙色衣袖上绣着的雏鸡图案在烛火下栩栩如生:“等天气再暖和些,咱们全家都去!”她转头看向醉梦熙,“到时候熙儿可要护着姐妹们,可不许偷偷溜去看江湖卖艺!”

醉梦熙闻言,狼形耳坠晃了晃,白色劲装下的腰肢一挺:“那是自然!我还要教九妹几招防身术,省得她总被阿两骗!”她朝醉梦泠眨眨眼,逗得小姑娘脸颊绯红,粉衣上的银鱼发饰跟着微微颤动。

坐在醉梦艾身旁的苏晚凝默默将剥好的虾仁放进她碗里,月白锦袍上的竹纹随着动作轻摇:“尝尝,这次的虾仁很新鲜。”他说话时声音很轻,只有醉梦艾能听见。她望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虾仁,耳尖又开始发烫,垂落的兔形绒饰轻轻扫过脸颊,像是在替她害羞。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打在西子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醉府里的欢声笑语,混着雨声、茶香与饭菜香,在暮春的午后,酿成了最温暖的时光。

细雨渐歇时,檐角的铜铃突然叮咚作响。醉梦青扶着窗棂,青色襦裙上蜿蜒的银蛇刺绣随着动作起伏,"雨停了,荷花开得正好。"她话音未落,醉梦红已蹦到门槛边,大红裙摆扫过地上的桃花瓣,"去湖边划船!广坪新做的竹筏,稳当得很!"金铃铛发饰在她脑后晃出细碎的光,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飞远。

林秀琪擦着手从厨房出来,鬓边木槿花沾了点面粉:"别闹,让你父亲先消食——"话未说完,醉梦紫已挽住纳兰京的手臂,紫色纱裙上的狐狸毛领蹭过他的衣袖:"母亲放心,我带六姐去折柳枝编花环!"她眨眼间掏出把团扇,扇面上狐狸衔月的图案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醉梦艾被苏晚凝轻轻拽起衣袖时,月白襦裙下的绿绸裙摆扫过满地碎金般的阳光。"去看新抽的茶芽?"他指了指后山方向,青玉坠子在腰间轻晃,"前日见有野兔在茶垄间打滚,倒与某人有几分相似。"话音未落,醉梦艾耳尖瞬间通红,兔形绒饰剧烈颤动:"你又打趣我!"

八妹醉梦熙突然扛着木剑从院角窜出,白色劲装沾满草屑:"我也要去!顺便采些草药给泠泠敷脸——"她话音被九妹的娇嗔打断,醉梦泠举着沾了汤汁的粉帕追来,银鱼发饰随着跑动叮咚作响:"三姐救我!二姐说我再偷吃糕点,觅两哥哥就不认我了!"

众人笑闹着涌出院门时,醉合德抱着书卷站在屋檐下,青布长衫被晚风掀起衣角。他望着女儿们渐渐远去的身影,眼角皱纹里盛满笑意,"慢点走,莫要惊了西子湖的鱼!"林秀琪轻轻拍他后背,靛蓝围裙上的玉米刺绣蹭过他沾墨的衣襟:"孩子们自有分寸。"

暮色初临时,醉梦艾蹲在茶垄间,指尖抚过带着水珠的嫩芽。苏晚凝突然伸手挡住她额前飘落的柳絮,月白衣袖掠过她发间兔形绒饰:"当心迷了眼。"他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惊得远处茶树上的野兔竖起耳朵,三两下蹦进暮色深处,只留下满地摇曳的茶影,与两心之间愈发浓稠的温柔。

众人沿着湖畔小径而行,暮色将天边染成蜜橘色。醉梦香忽然停下脚步,明黄衣衫上的豹纹刺绣在风中猎猎作响,她指着远处芦苇荡:“看,那里有野鸭蛋!”话音未落,醉梦甜已挽起橙色衣袖:“我去捡,正好明日煮茶叶蛋!”燕子严急忙跟上,生怕她踩进泥沼。

醉梦红像只灵巧的猫儿,三两下爬上桃树,大红裙摆扫落满枝桃花:“广坪,接着!”树下的冯广坪慌忙张开衣襟,接住她抛下的青桃,惹得众人哄笑。醉梦兰蹲在草丛里,蓝色裙摆沾满草叶,鼠形发簪随着动作晃动:“这里有车前草,阿爹说能煮水喝。”南宫润默默解下外衫铺在地上,替她盛放草药。

醉梦紫倚在垂柳旁,紫色纱裙被晚风掀起一角,狐狸图案若隐若现。她摇着团扇笑道:“纳兰公子,不如我们来对诗?就以这西湖春色为题。”纳兰京挑眉应下,袖口金线绣的云纹在暮色中泛着微光。醉梦熙则拉着觅风比划招式,白色劲装在余晖里翻飞,狼形耳坠划出冷冽弧线:“看好了!这招‘天狼啸月’!”

醉梦泠蹲在湖边,粉衣几乎要沾到水面,银鱼发饰倒映在涟漪中:“觅两哥哥,你说湖里的鱼会听我说话吗?”她话音未落,突然惊呼一声——原是有条红鲤跃出水面,溅了她满脸水珠。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醉梦艾蹲在茶垄间,指尖触到一片带着绒毛的新叶。苏晚凝不知何时折了根柳枝,编了个翠绿的环戴在她头上:“倒真像只落进茶园的小兔子。”他的指尖轻轻擦过她发烫的耳垂,醉梦艾心跳如擂鼓,兔形绒饰跟着微微发颤。远处传来姐妹们的笑闹声,混着茶香与泥土的气息,在渐浓的暮色里酿成最动人的歌谣。

天边最后一缕霞光消散时,醉府的灯笼次第亮起。醉梦艾被苏晚凝牵着往回走,月白襦裙下摆扫过满地桃花,葱绿披帛在夜风中轻轻翻卷,发间柳枝环沾着的茶芽香气混着苏晚凝袖中的雪松香,让她心跳愈发紊乱。

“明日陪我去茶市?”苏晚凝忽然停步,青玉坠子撞在她手背,凉丝丝的触感让她耳尖发烫。他抬手替她拂去发间柳絮,月光顺着他垂落的青丝流淌,在他眉眼间镀上一层温柔的银边,“听说有新制的兔毫盏,倒与某人相配。”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醉梦红抱着一筐青桃从拐角窜出,大红裙摆沾满草屑,金铃铛发饰叮当作响:“好啊苏公子,背着我们藏私!”她狡黠地眨眨眼,将一颗青桃塞进醉梦艾手中,“三姐记得给我带个猫爪印的茶碗!”

还没等醉梦艾答话,醉梦泠抱着湿漉漉的裙摆跑来,粉衣上的银鱼刺绣在灯笼下泛着水光:“二姐说要烤野鸭蛋!三姐快来帮忙——”话没说完,醉梦熙扛着木剑冲过来,白色劲装沾着几片荷叶,狼形耳坠晃出冷光:“泠泠别闹,让三姐和苏公子说悄悄话!”

笑声中,醉梦香和聂少凯并肩走来。明黄衣衫上的豹纹刺绣在夜色里若隐若现,她扬了扬手中的野鸭蛋:“都别吵,晚些去湖心亭赏月,让小妹给我们唱曲儿。”醉梦紫摇着团扇跟上,紫色纱裙上的狐狸图案在灯笼下仿佛活了过来:“不如再备些桂花酿,我前日新酿的。”

醉梦艾被姐妹们簇拥着往湖心亭去,苏晚凝默默跟在她身后。月光洒在西子湖面,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回头望去,见苏晚凝正望着她微笑,月白长衫在夜风中轻轻摆动,突然想起日间他替自己簪茉莉的模样,脸颊顿时烧了起来。

湖心亭里,醉梦泠亮起歌喉,清甜的歌声混着野鸭蛋的香气、桂花酿的醇香,还有姐妹们的笑闹声,在这暮春的夜里,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将所有的美好都网罗其中。

湖心亭的竹帘被晚风掀起,醉梦泠的歌声骤然拔高,惊得栖息在柳梢的夜莺扑棱棱振翅。醉梦艾刚在石桌边落座,便见醉梦甜端着陶制烤炉跑来,橙色裙裾扫过青砖,绣着的雏鸡图案仿佛要跃出布料:“快来尝尝!严哥调的香料,连蛋黄都浸透了野蒜香!”

燕子严耳根泛红,将剥好的鸭蛋递给醉合德:“先生慢用。”醉合德捋着山羊胡点头,青布长衫下摆沾着的墨迹在灯笼下晕染成深色:“好,好,比我教的《诗经》还入味。”林秀琪笑着拍他手背,靛蓝围裙蹭过丈夫衣角:“就你会贫嘴,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醉梦紫忽然晃了晃手中酒壶,紫色纱裙上的狐狸毛领扫过纳兰京手背:“光吃可无趣,不如行酒令?”她指尖轻点团扇,扇面狐狸衔月的图案在烛火下流转:“就以‘月’字为题,接不上的罚三杯桂花酿!”醉梦熙闻言立刻跳起来,白色劲装下的银链叮当作响:“算我一个!我虽不通文墨,拼酒可没怕过谁!”

“我先来。”醉梦香倚着聂少凯,明黄衣衫上的豹纹刺绣在月光下泛着柔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醉梦甜托腮思索片刻,橙色衣袖拂过桌面:“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轮到醉梦艾时,她正低头剥着鸭蛋,兔形绒饰垂在脸颊两侧:“呃……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苏晚凝忽然将温热的茶汤推到她手边,月白锦袍袖口绣着的竹纹扫过她手腕:“莫急,慢慢想。”他说话时带着笑意,眼尾的细纹里盛着细碎的月光。醉梦艾抿了口茶,清甜的茶汤滑过喉咙,却不及苏晚凝目光里的温柔熨帖。

突然,醉梦红拍案而起,大红裙摆扫落几片桃花:“我来!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她得意地晃着金铃铛发饰,却不慎打翻了酒杯,桂花酿洒在青砖上,引来醉梦兰蹲下身细看:“像不像月亮掉进了池塘?”蓝色裙摆沾满酒渍,她却浑然不觉,鼠形发簪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湖心亭外,西子湖的水波将月光揉成万千碎银。醉梦艾望着眼前嬉笑打闹的众人,又偷偷瞥向身旁的苏晚凝,忽然觉得,这被茶香、酒香与欢笑填满的夜晚,比任何珍馐美馔都要令人沉醉。

酒令正酣时,醉梦青忽然起身,青色襦裙上蜿蜒的银蛇刺绣在灯笼下泛着冷光。她拨开垂落的竹帘,望向湖面:“起雾了。”话音未落,一层薄纱般的雾气已漫过湖心亭的栏杆,将众人的身影笼在朦胧之中。醉梦泠拍着手,粉衣上的银鱼发饰在雾气里若隐若现:“像掉进了龙宫!”

“既然入了龙宫,自然要听龙王三公主奏曲。”醉梦紫摇着团扇靠近,紫色纱裙上的狐狸图案在雾气中仿佛游动起来。她朝醉梦泠眨眨眼,“小妹的箜篌许久未响,莫不是生疏了?”醉梦泠脸颊绯红,偷偷瞥了眼坐在角落的觅两,起身时裙摆扫过地面:“我……我去取琴。”

趁着众人准备乐器的间隙,醉梦艾悄悄溜出亭子。雾气沾湿了她的月白襦裙,葱绿披帛在夜风中飘拂,发间的柳枝环也凝着细小的水珠。她蹲下身,指尖触碰湖边的水草,忽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当心着凉。”苏晚凝的声音裹着雾气传来,带着三分责备七分温柔。他将月白外衫披在她肩头,青玉坠子垂在她胸前轻轻摇晃,“怎么一个人跑出来?”醉梦艾抬头,见他青丝被雾气濡湿,几缕贴在脸颊,平日里温润的面容多了几分朦胧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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