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严将芦花鸡小心放在地上,露出憨厚的笑:"广坪兄弟,能否借个梯子?我爬进米缸把小鸡抱出来。"他说话时,醉梦熙已经抽出佩刀,狼眼放光:"我来劈开米缸!正好给五姐新置个腌菜缸!"这话惹得醉梦甜急得直跺脚,鸡喙发饰跟着晃动:"使不得!那是父亲教书换来的青花缸!"
醉梦红搁下菜刀,猩红罗缎衣袖扫过冯广坪手背。她瞥见他眼底藏着的笑意,明知对方定有办法,却故意歪头撒娇:"广坪哥,小鸡仔要是饿瘦了,二姐可要哭上三天三夜呢。"冯广坪无奈地摇头,从墙角搬来竹梯,粗布麻衣蹭过醉梦红发间的绒球,带起一阵茉莉香。
他登上梯子时,醉梦紫突然凑到醉梦红耳边,九条狐尾卷着糖酥藕晃悠:"五姐这招'美人救鸡'用得妙啊。"她话音未落,米缸里突然传来"叽叽"的脆响,只见冯广坪怀里抱着毛茸茸的小鸡仔,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却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护住雏鸡。
醉梦甜破涕为笑,橙色裙摆扫过满地月光,伸手去接小鸡时,发间的银簪突然滑落。燕子严眼疾手快接住簪子,耳尖通红地替她别回发间:"当心着凉。"这一幕看得醉梦泠双眼发亮,粉纱裙上的珍珠流苏跟着轻颤:"二姐和燕子哥好般配!"
灶台上的汤锅突然沸腾,蟹粉的香气混着鸡汤的鲜浓漫开。醉梦红踮脚揭开锅盖,蒸汽朦胧了她的眉眼,腕间银铃叮咚撞响冯广坪添柴的木柴。火光将他侧脸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温柔,她突然想起前日他说"最盼收工后见你在灶前",此刻胸腔里像揣着团温热的炭火,连切菜的刀刃都跟着发颤。
"红儿,豆腐该下锅了。"冯广坪的声音擦着耳畔落下,带着柴火的暖意。醉梦红慌乱点头,却在转身时被自己的猫尾绊了个趔趄。他长臂及时环住她的腰,粗粝的掌心隔着罗缎传来温度,惊得满院的笑声突然拔高——原来不知何时,醉梦兰的灰鼠正拽着她的裙摆,而八妹醉梦熙已经掏出笔墨,扬言要画下这"猫女扑食图"。
月色攀上黛瓦,将满院的喧闹浸成温柔的琥珀色。醉梦红躲在冯广坪身后,看着姐妹们闹作一团,鼻尖萦绕着烟火与茉莉的甜香。她偷偷勾住他的小拇指,在众人的笑闹声里,听见自己的心跳与锅里咕嘟冒泡的声响,渐渐融成同一节奏。
正当醉梦红的猫尾还在因羞赧轻轻颤动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混着竹杖敲击青石板的笃笃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姐醉梦艾提着裙摆飞奔而来,翠绿的襦裙沾满草叶,发间的兔耳发饰歪向一边,身后跟着满脸无奈的苏晚凝,怀中还抱着个不断挣扎的竹筐。
“五妹!广坪哥!”醉梦艾气喘吁吁地刹住脚步,兔眼圆睁,“后山的胡萝卜地遭了灾,一群野兔把菜苗啃得精光!我怀疑是...”她压低声音,警惕地瞥了眼四周,“是四姐的蛇朋友通风报信!”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醉梦青向来与山中蛇类交好,常替它们寻草药治伤。醉梦熙立刻来了精神,狼爪按在刀柄上:“我就说今日路过竹林,瞧见几条花斑蛇鬼鬼祟祟!走,找四姐问个清楚!”
冯广坪放下添柴的火钳,拍了拍身上的灰烬。他望向醉梦红,见她琥珀色的竖瞳闪着好奇的光,猫耳直直竖起,显然也按捺不住探案的心思。“先看看胡萝卜地的情况。”他沉稳的声音压下众人的议论,“晚凝,筐里是什么?”
苏晚凝苦笑着掀开竹筐,里面蜷着三只灰毛野兔,毛茸茸的长耳朵耷拉着,红宝石般的眼睛湿漉漉的,爪子上还沾着新鲜的胡萝卜叶。“抓到它们时,正在啃最后一排菜苗。”他无奈地摇头,商人家公子的锦袍下摆也沾着泥点,“不过看它们这般可怜...”
醉梦红凑过去,猩红罗缎衣袖扫过竹筐,腕间银铃轻响。她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野兔的软毛,突然转头望向冯广坪,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笑意晕开:“广坪哥,要不咱们收留它们?正好给泠泠的小鱼作伴。”
冯广坪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底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他想起初见时,她也是这般睁着无辜的眼睛,求他放过偷吃鱼干的流浪猫。“那就搭个兔舍。”他伸手替她拂去发间飘落的芦花,“不过明日得去四姐那儿讨个说法。”
这时,醉梦紫突然晃着九条狐尾凑过来,手中的糖酥藕早已不见踪影:“依我看,不如来个'瓮中捉蛇'!让六妹的灰鼠去给四姐传信,就说后山有罕见的疗伤草药...”她狡黠地眨眨眼,狐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
醉梦兰立刻反对,蓝衫下的灰鼠也吱吱叫着抗议。月光将众人的影子拉长在院墙上,交织成一幅生动的画卷。醉梦红望着冯广坪弯腰整理竹筐的背影,他束发的红绸在夜风中轻轻飘动,突然觉得,即便生活总有意外的插曲,只要有他在身旁,再琐碎的日常也能酿成甜美的清欢。
灶膛里的火仍在噼啪作响,映得满院笑语盈盈。醉梦红转身往锅里撒下最后一把葱花,蟹粉豆腐的香气混着夜风飘远,与西子湖畔的月光融为一体。
正当众人商议如何“智斗”四姐醉梦青时,院外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醉梦红的猫耳瞬间转向声源,只见墙根处青影一闪,书生何童抱着几卷竹简跌跌撞撞闯入,青色长衫沾满蛛网,发间还别着片蛇蜕。“不好了!”他扶了扶歪斜的玉冠,镜片后的眼睛满是慌乱,“青儿听闻野兔闯祸,已带着蛇群去后山布防,扬言要让偷菜贼有来无回!”
醉梦艾闻言急得直跺脚,翠绿裙摆扫过满地月光:“完了完了!那些蛇要是设下迷魂阵,兔子们可怎么逃!”她话音未落,醉梦熙已抽出佩刀,狼尾在身后兴奋地甩动:“来得正好!我正想试试新学的捕蛇术!”觅风慌忙扯住她的衣袖,白色劲装被拽得皱成一团:“使不得!四姐的蛇群认主,伤了它们她可要暴走!”
冯广坪望着乱作一团的众人,眉头微蹙。他转头看向醉梦红,见她正蹲在竹筐旁,猩红罗缎衣袖垂落,指尖逗弄着野兔粉嫩的鼻头。月光洒在她发间绒球上,将琥珀色眼眸映得流光溢彩。“或许有个折中的法子。”他蹲下身子,粗布麻衣蹭过醉梦红的裙角,“后山不是还有块荒地?我明日带人开垦,既给兔子安个家,也算给青儿赔罪。”
醉梦红抬眼望他,猫尾不自觉地缠上他手腕:“广坪哥总是有办法。”她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腕间银铃轻响,“不过开垦荒地可是力气活,我这就去酿些醒神的酸梅汤。”说着起身时,故意用发间茉莉擦过他鼻尖,留下一缕清甜。
何童见状恍然大悟,忙从袖中掏出封信笺:“青儿临走前让我转交,说是早料到三姐会来告状。”醉梦艾抢过信纸展开,翠色裙摆扫落几片飘落的槐花。只见信上字迹如蛇游走:“三姐莫急,野兔乃我所引,只因它们误食毒草,特带至贵地疗养。待伤愈后,定当送还肥美菜苗十畦。”
众人面面相觑,醉梦紫率先笑出声,九条狐尾卷住纳兰京的手臂:“好个醉梦青!打着惩凶的旗号行善,倒把我们耍得团团转!”醉梦兰的灰鼠也跟着吱吱叫,爪子在信纸上踩出几个墨印。
灶膛里的火苗突然窜高,将醉梦红的侧影染成暖金色。她正踮脚取下梁上的酸梅,猩红裙摆随风扬起,露出纤细的脚踝。冯广坪望着她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今早市集上,她为了讨价还价,猫尾偷偷卷住菜贩的秤砣。此刻满院的喧闹声中,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混着锅里翻滚的蟹香,在江南的夜色里晕染成最温柔的烟火。
风波稍歇,夜色却愈发浓稠。醉梦红掀开酸梅汤陶罐的木盖,酸甜气息顿时漫过满院槐花香。她半挽的猩红罗缎衣袖滑落些许,腕间银铃随着舀汤的动作轻晃,惊起梁间小憩的燕雀。冯广坪接过陶碗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手背,粗粝掌心的温度让她耳尖泛起薄红,猫尾在身后悄悄卷成了圈。
"广坪哥明日开垦荒地,可要当心些。"醉梦红低头搅动碗中浮着的薄荷叶,余光瞥见冯广坪喉结轻动。他饮尽酸梅汤,将碗盏搁在石桌上,发出清越的声响:"有你备的醒神汤,再累也值得。"这话惹得一旁的醉梦紫拖长尾音怪笑,九条狐尾卷着纳兰京的腰带直摇晃:"哎哟,五姐这是要把冯公子养得白白胖胖——"
话音未落,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大姐醉梦香骑着枣红马疾驰而来,鹅黄色裙摆猎猎如旗,发间豹齿坠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不好了!"她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豹目圆睁,"聂少凯押运的糯米遭了水匪!"
醉梦熙顿时按捺不住,狼爪已扣住刀柄:"敢动大姐夫的货物?我这就去会会他们!"觅风慌忙拽住她后领,白色劲装险些被扯裂:"且慢!对方人多势众,不可贸然行事!"
冯广坪眉头紧锁,下意识望向醉梦红。只见她琥珀色竖瞳闪过寒光,猫耳绷得笔直,猩红罗裙下摆无风自动:"广坪哥,糯米事关生计,定要夺回。"她转头看向醉梦紫,"七妹,能否请纳兰公子帮忙调集些人手?"
纳兰京折扇轻敲掌心,紫色锦袍上的金线暗纹随着动作流转:"早有此意。我即刻修书,让府上护卫在渡口集结。"醉梦紫狡黠一笑,狐尾卷走他手中折扇:"算我一个!正好试试新学的迷魂术。"
夜色渐深,月光为众人的身影镀上银边。醉梦红将最后一碗酸梅汤递给冯广坪,罗缎衣袖扫过他盛满关切的眼眸:"万事小心。"她的猫尾悄悄缠上他腰间的佩刀,似要将满心担忧都系在他身上。冯广坪握住她的手,粗糙的指腹擦过她腕间银铃:"等我回来,再陪你煮蟹粉豆腐。"
灶膛里的火渐渐转弱,却烧得比先前更旺。醉梦红望着众人匆匆离去的背影,鼻尖萦绕着酸梅汤的酸甜与夜风的凉意,忽然觉得这平凡日子里的波澜,竟也比任何传说中的冒险更教人牵挂。她转身往灶里添了把柴火,火苗跃起的瞬间,映得满院的槐花簌簌落下,如同飘雪。
众人离去后,醉府后院陷入寂静,唯有灶膛里的柴火仍在噼啪作响。醉梦红望着冯广坪远去的背影,猫尾不自觉地在地上扫来扫去,搅起几片飘落的槐花。她伸手往灶里添了把干柴,火苗"轰"地窜起,映得她猩红罗缎的衣袖愈发鲜艳,腕间银铃也被染成了暖金色。
"五姐又在想广坪哥了?"九妹醉梦泠不知何时溜了进来,粉纱裙上还沾着水珠,发间贝壳坠子轻轻摇晃。她踮着脚凑到灶台边,好奇地张望锅里翻滚的蟹粉豆腐,"明明才刚分开,你尾巴都快扫出个坑来了。"
醉梦红脸颊发烫,猫耳微微发烫:"小孩子懂什么。"嘴上这么说,手下却默默多盛了一碗汤,用荷叶仔细包好,"去把三姐叫过来,咱们商量下怎么安置那些野兔。"她转头望向竹筐里酣睡的小家伙们,毛茸茸的长耳朵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忽然想起冯广坪抱着它们时,粗布麻衣与雪白兔毛相映的画面。
正说着,醉梦兰抱着灰鼠从墙头跃下,蓝色裙摆扫落几片槐树叶。"安置野兔?我倒有个主意。"她眼睛亮晶晶的,灰鼠也在她肩头吱吱叫着,"南宫润说他家后院有片荒废的园子,改造成兔舍正合适。"
醉梦红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失落:"可广坪哥还说要开垦荒地..."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的猫耳瞬间竖起,转身时正撞见冯广坪提着个竹篓跨进院门,粗布麻衣上沾着草屑,额头还挂着汗珠。
"怎么回来了?糯米..."醉梦红迎上去,话到嘴边又咽下。冯广坪笑着掀开竹篓,里面躺着几颗新鲜的野山菌:"渡口那边有纳兰家的护卫,我回来帮你做菜。"他说话时目光温柔,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槐花,"再说,比起打打杀杀,还是陪你烹煮烟火更合我心意。"
醉梦红的猫尾立刻欢快地翘起,卷起竹篓里的山菌。她转身往锅里添水,猩红罗缎衣袖半挽,露出纤细的手臂:"那正好,试试新学的菌菇蟹粉豆腐。"她偷偷瞥向冯广坪,见他正专注地往灶里添柴,火光映得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愈发柔和,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
醉梦泠和醉梦兰对视一眼,悄悄退出了厨房。夜风穿过雕花窗棂,带来西子湖的水汽,混着锅里飘出的鲜香,将这小小的厨房氤氲成最温暖的角落。醉梦红切着山菌,听着身后柴火的噼啪声和冯广坪沉稳的呼吸,忽然觉得,只要有他在身边,哪怕外面风雨再大,这方灶台前的天地,永远都是最安稳的人间。
夜色愈深,月光如纱漫过醉府黛瓦。醉梦红将野山菌切成薄片,刀刃起落间,银铃与瓷盘相碰发出清响。冯广坪添完柴火,目光不自觉落在她垂落的侧脸上——琥珀色竖瞳映着跳动的火光,发间绒球随着动作轻颤,耳垂泛着因专注而染上的薄红。
“当心伤手。”他伸手扶住她握刀的手腕,粗粝掌心裹住她微凉的指尖。醉梦红的猫尾瞬间僵直,差点扫翻一旁的盐罐,耳尖却悄悄往后缩了缩:“谁、谁要你操心。”话虽生硬,却任由他调整握刀的角度,刀刃切过菌菇时,飘起的清香混着他身上淡淡的草木气息。
突然,院外传来“扑通”落水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醉梦泠湿漉漉地从院墙翻进来,粉纱裙紧贴着鱼尾,发间贝壳坠子滴滴答答淌水。“不好啦!”她抱着个鼓囊囊的布袋冲进厨房,“觅两哥哥在湖里发现怪鱼,我去帮忙结果...”话未说完,布袋突然剧烈扭动,几条鳞片泛着幽蓝的鱼蹦到灶台,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醉梦红的罗裙。
冯广坪眼疾手快按住滑向汤锅的怪鱼,指腹触到冰凉黏腻的鳞片。醉梦红蹲下身查看,猫耳因好奇竖成尖尖的弧度:“这鱼的眼睛会发光,倒像四姐养的夜明珠蛇。”她转头望向醉梦泠,却见小妹正盯着锅里的蟹粉豆腐咽口水,粉扑扑的脸颊沾着水草。
“先吃饭。”冯广坪将挣扎的怪鱼重新装入布袋,解下腰间的麻绳捆紧,“明日再带去找青儿瞧瞧。”他说话时,醉梦红已盛出热气腾腾的菌菇蟹粉豆腐,猩红罗缎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缠绕的银铃——那是他去年生辰送她的,此刻随着她递碗的动作,发出细碎而温柔的声响。
醉梦泠捧着碗狼吞虎咽,鱼尾在身后欢快拍打地面:“五姐做的豆腐比湖里的水草鲜多啦!”她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金属碰撞声。醉梦红的猫耳瞬间绷紧,转头看见醉梦熙扛着大刀冲进来,白色劲装沾满泥浆,狼尾却兴奋地摇晃:“糯米抢回来了!不过...”她神秘兮兮压低声音,“七妹用迷魂术把水匪都变成了傻鸭子!”
冯广坪替醉梦红擦去溅在裙摆的汤汁,目光始终温柔:“快趁热吃。”他的衣袖扫过她手背,带着柴火的余温。醉梦红望着碗里翻滚的豆腐,忽然觉得这喧闹的夜晚比任何时候都安心——灶台的火光映亮众人的笑靥,银铃轻响混着碗筷碰撞,将平凡的日子熬煮成最动人的烟火。
正当众人围坐分享蟹粉豆腐时,院外突然传来“簌簌”的竹叶响动。醉梦红的猫耳瞬间转向声源,只见四姐醉梦青身披青色纱衣,如游蛇般轻盈落地,发间缠绕的翠色蛇形发簪泛着冷光。她身后跟着书生何童,怀中抱着个藤编竹笼,笼内蜷缩着只浑身湿透的小狐狸。
“七妹的迷魂术又闯祸了。”醉梦青幽幽开口,蛇瞳扫过众人,“水匪虽被变成鸭子,却惊了山林,这小家伙被虎豹追至断崖,险些丧命。”她伸手轻抚竹笼,笼中小狐狸立刻发出呜咽,皮毛上还沾着暗红血迹。
醉梦紫耳朵一竖,九条狐尾“唰”地炸开:“关我何事!若不是那些水匪作恶……”话未说完,纳兰京已脱下紫色锦袍裹住竹笼,金纹衣袖擦过狐狸颤抖的脊背:“先救治要紧。”他看向醉梦红,“听闻五姑娘擅调金疮药?”
醉梦红点点头,猩红罗缎衣袖扫过药柜,腕间银铃惊醒了角落打盹的灰鼠。她取出瓷瓶时,冯广坪已默默在旁架起铜盆,粗布麻衣蹭过她裙摆:“我烧些热水。”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醉梦红耳尖发烫,想起方才他替自己擦汤汁的温度。
调配药膏时,醉梦泠突然指着窗外惊呼。众人望去,只见大姐醉梦香骑着枣红马疾驰而来,鹅黄色裙摆沾满泥点,怀中却牢牢护着个油纸包:“聂少凯押运的糯米中有坛陈年花雕,我想着……”她狡黠一笑,豹目扫过醉梦红,“给五妹炖补汤最好。”
厨房瞬间热闹起来。醉梦艾蹲在角落给小狐狸梳理毛发,翠绿裙摆拖在地上;醉梦熙挥舞着大刀劈开酒坛,白色劲装溅上琥珀色酒液;醉梦兰的灰鼠趁机偷叼走半块豆腐,被醉梦甜追得满院乱窜,橙色围裙上沾满面粉。
冯广坪将温热的药膏递给醉梦红,指尖相触时轻声道:“小心烫。”醉梦红低头搅拌药膏,猫尾不自觉卷住他脚踝。火光映着她泛红的脸颊,在罗缎衣袖上投下细碎的影子,银铃随着动作轻响,与满院的笑闹声、柴火声,共同织成一幅暖融融的人间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