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歇,月光穿透云层,在窗棂上投下斑驳的银辉。醉梦红挣脱冯广坪的手,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将案头的云锦卷起一角。她佯装恼怒地瞪他,猫瞳却亮晶晶的,耳尖还泛着未褪的红:“油嘴滑舌,倒比说书先生还会哄人。”
冯广坪也不恼,慢条斯理地将布料重新抚平,鎏金算盘从袖中滑落,在案上撞出清脆声响:“明日绸缎庄掌柜新到了西域香料,据说能让猫儿睡得更香甜。”话音未落,醉梦红的尾巴突然缠上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你这是在说我懒?”
楼外忽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八妹醉梦熙的声音穿透雨雾:“五姐!二姐炖了鱼汤,再不来都被泠泠喝光啦!”醉梦红耳朵一动,尾巴瞬间松开,赤足踩上青砖就要往外跑,却被冯广坪一把拉住手腕。
“等等。”他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躺着块桂花糖糕,“路上买的,就知道你没吃饱。”醉梦红盯着糖糕,喉间不自觉地发出轻哼,却还是伸手接过,咬下一口时,甜香混着桂花的清冽在舌尖散开。
两人并肩穿过回廊,月光为他们的影子镀上银边。远处传来姐妹们的说笑声,大姐醉梦香在指点九妹练剑,三姐醉梦艾正和恋人苏晚凝在廊下对诗。冯广坪望着身旁红衣女子吃得脸颊鼓鼓的模样,心中泛起柔软的涟漪——这样平凡的日子,竟比生意场上赚得万两白银还要珍贵。
醉梦红突然停下脚步,将咬了一半的糖糕递到他嘴边:“尝尝?”冯广坪低头咬了一口,甜腻的滋味里,还带着她指尖淡淡的茉莉香。雨后的风裹着荷香拂过,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在青石板上绘出一幅缱绻的江南画卷。
行至回廊转角,忽有细碎银铃声从竹林深处传来。醉梦红的猫耳陡然竖起,尾巴在冯广坪掌心轻轻拍打——那是大姐醉梦香的软鞭,此刻正裹挟着劲风破空作响。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月光下一抹明黄身影腾挪如电,鞭梢卷着竹枝簌簌作响,聂少凯立在石案旁,手中折扇轻点,正与醉梦香拆解招式。
"又在较劲。"醉梦红抿着沾了糖霜的唇角轻笑,尾尖卷住冯广坪的小指晃了晃,"上月聂公子送来的百年女儿红,怕是都被大姐拿去当练功酒了。"话音未落,竹林间突然传来脆响,半截断竹朝着两人飞射而来。冯广坪长臂一揽将醉梦红护在怀中,断竹擦着他肩头掠过,在青砖上碎成齑粉。
"五妹当心!"醉梦香收鞭的声音带着歉意,豹目扫过冯广坪护住醉梦红的姿势,忽而狡黠一笑,"倒是广坪兄弟眼疾手快,改日可要讨教几招护妻功夫!"聂少凯折扇掩面,咳了两声:"香儿,你我再练三招便罢,莫要扰了旁人。"
醉梦红从冯广坪怀中探出脑袋,猫瞳亮晶晶的:"聂公子这话偏心,明明是大姐手下留情!"她话音未落,腰间突然一紧,冯广坪已将她打横抱起,红裙如流霞般散开:"猫儿再贫嘴,鱼汤可真要见底了。"
穿过垂花门时,正巧撞见二姐醉梦甜端着木盆出门,发间还沾着几片菜叶。见两人亲昵模样,她捂嘴笑道:"红儿快些,泠泠把鱼汤里的豆腐都捞光啦!"醉梦红挣扎着要下地,却被冯广坪抱得更紧:"不急,让我这账房先生算算......"他故意凑近她耳畔,"抱自家猫儿走多少步,能抵上月田租?"
醉梦红耳尖发烫,作势要咬他脖颈,余光却瞥见廊下三姐醉梦艾正倚着苏晚凝绣帕子,四姐醉梦青与书生何童在月下对弈,六姐醉梦兰踮脚够着南宫润手中的书卷,七妹醉梦紫缠着纳兰京撒娇要新胭脂。远处传来八妹醉梦熙与觅风切磋刀剑的呼喝,九妹醉梦泠坐在假山上晃着鱼尾,正将半块桂花糕抛向夜空。
雨后天青,月光将醉府浸成琉璃色。醉梦红倚在冯广坪肩头,听着姐妹们此起彼伏的笑闹,忽然觉得,这江南的夜,原是被无数温柔的琐碎填满的。
转过九曲回廊,厨房的热气裹着鱼汤鲜香扑面而来。醉梦泠赤着脚蹲在灶台边,粉裙下摆沾满煤灰,鱼尾在身后欢快地拍打着地面。见醉梦红被冯广坪抱着进来,她立刻蹦起来,水珠从发梢飞溅:“五姐姐!二姐炖的鱼汤里加了荷叶,鲜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醉梦甜解下围裙从蒸笼里取出荷叶包,鬓角的碎发被水汽熏得微卷:“快些坐,再晚连鱼骨都不剩了。”她话音未落,八妹醉梦熙已风风火火闯进来,狼尾扫翻了门边的竹篮,惊得正在偷吃咸鱼的六姐醉梦兰险些打翻醋坛。
“好香!”醉梦熙扯下腰间汗巾擦脸,刀尖还挑着半块烤野兔,“风哥在院外架了篝火,说要烤鹿肉给大家加餐!”她瞥见冯广坪怀中的醉梦红,挑眉挤眼:“五姐这是被哪家公子拐来的?”
醉梦红挣扎着下地,却被冯广坪稳稳按在竹椅上。他卷起袖口盛了碗鱼汤,吹凉后递到她唇边:“小心烫。”醉梦红耳尖发烫,故意用尾巴卷走汤勺:“谁要你喂!”可当冯广坪笑着往她碗里添豆腐时,她却悄悄把最大的鱼腹肉夹进他碗里。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餐桌上,映得姐妹们的笑靥愈发鲜活。大姐醉梦香卸下软鞭,与聂少凯分食竹筒饭;三姐醉梦艾给苏晚凝擦去嘴角的酱汁,兔子耳朵轻轻颤动;四姐醉梦青一边吃鱼一边与何童讨论诗词,青蛇尾尖无意识地卷住他的手腕。
“广坪兄弟,”醉梦甜忽然举起陶碗,“多亏你前日送来的鲫鱼苗,如今鱼塘肥得很!”众人纷纷举杯,米酒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冯广坪望着醉梦红沾着鱼汤的嘴角,忽然觉得,这满屋烟火气,比任何生意场上的庆功宴都要珍贵。
醉梦红察觉到他的目光,猫瞳狡黠地眯起。她悄悄在桌下用尾巴缠住他的脚踝,趁人不注意时,将一块桂花糖糕塞进他掌心。窗外夜风穿堂而过,带着西湖的荷香与烤鱼的焦香,将醉府的欢声笑语,揉进了江南的夜色里。
酒过三巡,醉梦泠突然拍案而起,鱼尾重重砸在青砖上溅起水花:“我们来玩飞花令!输的人要跳西湖!”她话音刚落,醉梦紫便摇着狐尾凑过来,发间的银铃叮当作响:“泠泠妹妹又胡闹,这深更半夜的,难不成要把满湖的鲤鱼都吵醒?”
“那就罚唱曲儿!”醉梦熙抽出腰间软剑,在月光下挽了个剑花,狼眼扫过众人,“谁先来?”醉梦红的尾巴在桌下悄悄勾住冯广坪的手指,猫儿般的杏眼转了转:“不如让广坪哥哥起个头?听说他算账时哼的小调,能把隔壁村的老黄牛都唱得耕地更卖力。”
众人哄笑中,冯广坪却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袖。他拾起案上的竹筷敲打着陶碗,低沉的嗓音混着米酒醇香漫开:“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歌声未落,醉梦红突然跃上桌面,红衣翻飞如火焰,耳尖随着节奏轻轻晃动。她俯身凑近冯广坪,指尖挑起他的下颌:“账房先生只会念诗?可算被我逮着短处了!”
“那猫儿教教我?”冯广坪顺势握住她的手腕,烛火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明明灭灭。醉梦红刚要开口,却见醉梦香突然抽出软鞭甩出个响,豹目含笑:“要罚就罚真章!红儿若是接不住下句,便替广坪兄弟穿三日女装!”
“赌就赌!”醉梦红甩了甩尾巴,猫瞳映着月光亮得惊人。她歪头思索时,醉梦兰突然从南宫润袖中掏出本诗集,鼠耳紧张地抖动:“五姐,第三页有......”“小六不许作弊!”醉梦甜举着锅铲冲过来,却不小心撞翻了醋坛,酸香瞬间弥漫全屋。
笑声与争执声中,冯广坪望着醉梦红飞扬的眉眼,忽然想起初见那日——她也是这般红衣似火,蹲在绸缎庄的梁上,金铃随着尾巴摇晃。此刻她踮脚抢诗集的模样,与记忆里狡黠的猫儿渐渐重叠,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掌心残留着茉莉香,比任何诗酒都醉人。
正当醉梦红踮脚去够诗集时,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九妹醉梦泠的鱼尾瞬间绷直,尖声喊道:“有夜枭!”话音未落,醉梦香已如猎豹般窜出,软鞭在空中划出凌厉弧线。聂少凯折扇展开,竹骨间暗藏的银针破空而出,与夜枭利爪相撞迸出火花。
醉梦红猫瞳骤然收缩,红衣如火焰般猎猎翻飞。她足尖点地跃上窗台,耳尖警觉地转动,尾巴在空中划出防御的弧度:“是冲着泠泠来的!”原来鱼女的气息对夜行妖兽有着天然吸引力,夜枭尖锐的嘶鸣中,醉梦泠被醉梦甜护在身后,粉色鱼尾不安地拍打地面。
冯广坪迅速掏出腰间算盘,鎏金算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手腕一抖,算珠如暗器般射出,缠住夜枭左翼。醉梦熙趁机挥剑而上,狼目闪烁着寒光:“敢在醉府撒野!”夜枭吃痛挣扎,翅膀掀起的狂风将桌上碗盏扫落,碎瓷声中,醉梦青的蛇尾悄无声息缠住夜枭脖颈。
“小心它的毒爪!”醉梦红娇喝一声,纵身跃起。红衣在夜空中如绽放的曼珠沙华,她指尖利爪弹出,精准划向夜枭咽喉。冯广坪紧跟其后,玄色锦袍鼓荡如帆,算盘化作长鞭缠住夜枭双足。众人配合默契,夜枭在围攻下渐渐力竭,最终重重坠落在庭院中。
“没事了。”醉梦红喘着气落地,红衣沾着夜枭的羽毛。冯广坪立刻上前查看她是否受伤,却被她尾巴轻轻拍开:“我哪有这么娇气?”话虽如此,当他握住她擦伤的手掌时,她还是不自觉地耳尖发红。
庭院里,醉梦泠后怕地缩在二姐怀里,鱼尾还在微微发抖。醉梦紫晃着狐尾凑过来,指尖凝出紫色狐火将夜枭尸体焚尽:“不过是只三阶妖兽,也敢来江南撒野。”醉梦兰躲在南宫润身后,鼠耳却好奇地转动:“不知这夜枭的内丹......”
“都散了吧,明日还要早起。”醉合德的声音从回廊传来。老私塾先生披着外衣,手中握着戒尺,目光却满是关切。众人应了声,各自散去。冯广坪望着醉梦红被火光映红的侧脸,突然觉得,比起江南的风花雪月,这样充满烟火气又惊心动魄的夜晚,才是他最珍视的时光。
夜枭风波渐息,醉府又重归静谧。醉梦红独自倚在绣楼栏杆上,夜风拂过,将她鬓边碎发吹得凌乱。红裙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望着湖面倒映的月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才擦伤的掌心。
“在想什么?”冯广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熟悉的温热气息。他将一件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顺势揽住她的腰。醉梦红往他怀里缩了缩,尾巴不自觉地缠上他的手腕:“在想那只夜枭,为何会突然出现。”
冯广坪下巴抵在她发顶,目光望向远处的树林:“最近江湖不太平,或许是嗅到了泠泠的气息。”他顿了顿,声音放柔,“不过有我们在,不会再让她出事。”醉梦红转过身,猫瞳亮晶晶地仰望着他,耳尖微微发红:“你方才用算盘的样子,倒比平日里威风多了。”
“哦?”冯广坪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猫儿可要小心了,当心我用算盘算计你。”说着,指尖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醉梦红拍开他的手,却忍不住笑出声:“就你那算盘,除了算账还能算出什么?”
正说着,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嬉笑。透过雕花栏杆望去,只见醉梦泠缠着醉梦熙教她练剑,粉色鱼尾在月光下甩来甩去;醉梦紫和纳兰京坐在假山石上,不知在说着什么悄悄话,狐尾扫过满地花瓣;而远处的竹林里,隐约传来醉梦香与聂少凯对练的声响。
醉梦红望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靠在冯广坪怀里,轻声道:“这样的日子,真好。”冯广坪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呢喃:“以后的日子,也会这般好。”
夜色渐深,西湖的水波轻轻拍打着堤岸,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醉梦红的眼皮渐渐沉重,猫耳也耷拉下来。冯广坪抱起她往屋内走去,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茜色云锦上映出一幅温馨的画面。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在醉府,为这平凡又珍贵的一夜,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
冯广坪将醉梦红轻轻放在绣榻上,转身欲去吹灭烛火,却被她突然拽住袖口。猫儿半睁着惺忪的杏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尾尖卷着他的手腕来回摩挲:“不许走。”窗外夜风穿堂而过,将纱幔掀起又落下,月光顺着她绯红的裙裾流淌,在榻上织就一片艳色云锦。
“猫儿困了?”冯广坪低笑着坐回榻边,指尖抚过她泛红的耳尖。醉梦红顺势往他怀里钻,鼻尖蹭着他衣襟上未散的硝烟味,忽然想起方才他挥着算盘护在自己身前的模样,耳尖瞬间烫得惊人。她佯装打了个哈欠,爪子却偷偷勾住他的腰带:“只是怕夜里再有妖兽,你算账的算盘能当护身符。”
话音未落,远处忽有马蹄声由远及近,惊得栖在檐角的夜鹭振翅而飞。醉梦红的猫耳陡然竖起,尾巴绷紧如弓弦。冯广坪按住她要起身的动作,探身掀起窗棂一角——只见三骑快马停在醉府门前,为首之人披着玄色大氅,腰间玉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是江湖百晓生的人。”冯广坪收回视线时,掌心覆上醉梦红微凉的手背,“不必担心。”可怀中的猫儿却已翻身坐起,赤足踩在青砖上,红衣滑落肩头,露出颈间若隐若现的朱砂胎记:“百晓生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指尖勾过案头黛笔,对着铜镜飞快描眉,“等我梳妆。”
冯广坪望着她发间晃动的茉莉簪子,想起白日里她倚在妆奁前的模样。此刻猫儿的眼神已褪去慵懒,猫瞳在烛火下泛起琥珀色的锋芒,全然是戒备的姿态。他默默取来外衫披在她肩头,算盘珠子在袖中轻响:“我陪你。”
两人并肩立于回廊时,醉府大门已缓缓打开。月光将三个人影拉长,为首的灰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卷密信,声音如寒潭般冷冽:“醉姑娘,近日江南道上出现神秘兽潮,怕是与令妹身上的气息......”他话音未落,醉梦红身后的九扇房门同时推开,八位姐妹或执兵器,或凝灵力,各色兽尾在夜色中如火焰、银练、紫霞般张扬。
醉梦红的尾巴缠上冯广坪的手腕,黛笔微颤着在掌心画下符咒。她望着远处翻涌如墨的云层,忽然轻笑出声,胭脂晕染的眉眼比夜色更艳:“来得正好,本姑娘的黛笔,还没试过画妖兽的血。”
灰衣人展开密信的刹那,一道青光突然从云层劈落。醉梦泠惊呼一声,鱼尾在地面甩出大片水花,九妹周身泛起珍珠般的光晕——这正是鱼族血脉被兽潮感应的征兆。醉梦红耳尖骤竖,猫瞳化作竖线,红衣无风自动,身后七道不同颜色的兽影腾空而起,与八个姐妹的灵力遥相呼应。
"护住泠泠!"醉梦香甩出软鞭,豹目紧盯天际。聂少凯折扇展开,竹骨间银针如雨幕般射向率先俯冲的苍狼妖兽。醉梦甜摘下围裙,橙衣翻飞间,厨房的菜刀竟化作金色锁链,缠住一头巨蟒的七寸。醉梦艾的绿裙掠过地面,所到之处藤蔓疯长,将鼠形妖兽困成茧蛹。
冯广坪将算盘化作长鞭,金珠破空声与醉梦红的银铃响交织。她踏着他的肩膀跃起,黛笔在空中划出朱砂符咒,胭脂在夜色中化作漫天桃花。妖兽群撞上符咒的瞬间,皮毛燃起幽蓝火焰,却又有更多黑影从迷雾中涌来。醉梦青蛇尾盘上屋檐,信子吞吐间,青色雾气将三只夜枭腐蚀成白骨。
混战中,醉梦熙突然大喝:"小心!"一头白虎妖兽绕过众人防线,利爪直取醉梦泠。千钧一发之际,醉梦紫狐尾横扫,九条尾巴绽开紫色狐火,将白虎逼退。南宫润急中生智,挥袖甩出墨宝画卷,画中钟馗竟踏出纸面,与妖兽战作一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醉梦红落在冯广坪身侧,发丝凌乱却战意不减。她瞥见醉梦兰正与鼠妖周旋,突然拽住恋人的手腕:"广坪,你还记得城西洼地的水渠?"冯广坪眸光一闪,立刻会意:"引妖兽入渠,用渔网困住!"
八妹醉梦熙闻言大笑,狼尾卷起觅风:"算我一个!"众人默契配合,醉梦甜的锁链、醉梦青的毒雾、醉梦紫的狐火交替掩护,将妖兽群往城西驱赶。醉合德带着夫人林秀琪在后方燃起驱兽香,袅袅白烟与夜色中的灵力光芒相映成趣。
当最后一头妖兽被渔网困住,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醉梦红瘫坐在水渠边,红衣沾满泥水,却笑得眉眼弯弯:"广坪,你的算盘该生锈了。"冯广坪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污渍,看着姐妹们或包扎伤口,或互相打趣,远处的炊烟正缓缓升起。
"回家吧。"他拉起她的手,算盘重新变回原样挂在腰间。醉梦红晃了晃发酸的尾巴,突然从怀里掏出半块糖糕:"说好了,明日你陪我去绸缎庄,还要买桂花糖。"冯广坪望着她亮晶晶的猫瞳,忽然觉得,这江南的清晨,比任何时候都要鲜活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