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梦文库

繁体版 简体版
甜梦文库 > 合欢如醉 > 第302章 11 编髻

第302章 11 编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觅佳透过雨帘,看见醉梦泠倚在觅两哥哥怀中,粉衣半透,珍珠发饰坠着水珠。书生何童正脱下青衫替醉梦青遮雨,自己单薄的里衣被雨水勾勒出清瘦身形。而小加加和刘阿肆蹲在屋檐下,素白裙与粗布衫挨着,两人正专注地看一队蚂蚁搬家——少年用草茎搭起小桥,替雨中的蚁群引路。

"冷不冷?"李屹川的声音裹着热气落在耳畔。觅佳仰头时,正巧对上他满是疼惜的目光。雨水顺着他刚毅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她发间,混着艾草香萦绕鼻尖。远处传来醉梦红抱着小猫的尖叫,冯广坪正笨拙地用蓑衣给猫咪挡雨,火红裙摆与蓑衣的灰褐在雨幕里撞出鲜活色彩。这被雨丝浸透的江南夜,连喧闹都变得温柔。

雨势渐歇时,夜市灯笼在水洼里晕开斑斓光影。醉梦媛晃着湿漉漉的金铃,金色裙摆沾满泥点仍不减兴致:“去看街头杂耍!听说有驯猴人能翻跟斗点爆竹!”徐怀瑾折扇轻点她鼻尖的泥斑,笑叹着任她拽进人群。醉梦瑶揪着罗景珩的衣袖往糖人摊跑,粉衣上的小猪刺绣沾了雨水,愈发显得憨态可掬:“我要三只糖猪,一只给你,一只给我,还有一只...”话未说完便被糖丝粘住了嘴角。

觅佳踩过水洼,鹅黄裙摆扫过湿润的青石板。李屹川始终半步不离,玄色劲装被雨水浸得深灰,腰间铜铃却被捂在掌心——生怕溅起的水花弄湿她发间重新别好的莲花。行至拱桥处,忽闻琴箫和鸣。醉梦青斜倚朱栏,青色纱衣半透,玉笛横吹;何童端坐一旁,素白长衫还滴着水,却专注地抚琴应和,指下流淌的曲调裹着西湖雨意,在夜空中蜿蜒。

“看!是萤火虫!”小加加突然惊呼。素白裙裾掠过潮湿的草地,她与刘阿肆追逐着微光,少年笨拙地用斗笠罩住几只流萤,却又小心翼翼地掀开缝隙:“莫要伤了它们。”不远处,醉梦兰蹲在草丛边,湖蓝衣袖沾着露水,正引着萤火虫落在南宫润摊开的掌心里,书生耳尖泛红,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醉梦熙突然抽出软剑,雪白身影在月光下腾跃,剑锋挑落柳枝上的雨珠。大风在一旁击鼓助威,粗布衣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好!再接我这招!”狼女发间狼齿发绳甩起水珠,眼中战意与笑意交辉。而醉梦泠倚着觅两哥哥,粉衣几乎要融入漫天流萤,指尖轻点湖面,惊起涟漪将萤火的倒影揉碎又重组。

觅佳望着热闹的人群,忽觉肩头一沉。李屹川不知何时将半干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带着体温的布料裹住潮湿的衣衫。“饿了么?”他从袖中掏出油纸包,里面的芙蓉糕虽有些压碎,却仍飘着桂花甜香,“方才躲雨时买的。”说话间,远处传来醉梦红的娇嗔——她怀中的小猫正调皮地扯着冯广坪的衣带,火红裙摆与猫咪的绒毛在月光下交织成暖融融的光晕。这浸透雨水的江南夜,终是被人间烟火烘得暖意融融。

夜风卷着荷花香掠过石桥,将醉梦熙练剑时扬起的水珠吹散成雾。醉梦甜突然指着湖面惊呼,橙色裙摆扫过湿漉漉的栏杆:"快看!雨停后月亮都变得更亮了!"燕子严顺势将油纸伞收了,任由月光泼洒在两人肩头,他温柔地替她拂去发间的柳絮,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耳尖。

觅佳咬了口芙蓉糕,甜香在舌尖化开。李屹川的披风还带着体温,裹着她被雨水浸得微凉的身子。忽然有细碎的银铃声由远及近,醉梦香踏着月光走来,明黄襦裙上的豹纹刺绣在月色下泛着幽光,聂少凯手中捧着个精致的檀木匣:"扬州新贡的香粉,说是涂了能让皮肤比绸缎还滑。"豹女挑眉接过,指尖故意擦过恋人掌心:"那可要好好试试。"

湖畔的草地上,醉梦艾正和苏晚凝用柳枝编花环。兔族少女耳尖还沾着露水,翠色裙摆铺在青石板上,像朵盛开的荷叶:"给你,戴上这个就不会迷路啦。"商人家的儿子红着脸将草环戴在头上,草叶间点缀的野菊随着动作轻轻摇晃。醉梦红蹲在一旁逗猫,火红的裙摆垂落在地,猫咪扑着她发间的银铃铛,惹得她咯咯直笑,冯广坪无奈又宠溺地替她挽起散落的发丝。

远处传来醉梦紫的轻笑,紫色纱衣在月光下流转着星辉。她化作九尾狐形,绕着纳兰京打转,尾巴扫过他绣着金线的衣摆。豪门阔少笑着解下腰间的玉珏:"又想要什么?"狐狸叼起玉珏,转眼又变回人形,将玉珏挂在自己颈间:"这个归我了。"

觅佳望着嬉闹的众人,发间莲花发饰被夜风吹得轻颤。李屹川突然伸手将她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粗糙的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脸颊:"累了么?明日带你去山顶看日出?"他说话时,铜镜般的湖面倒映着漫天星辰,不远处醉梦泠正倚在觅两哥哥怀中,粉衣与月色融为一体,何童的琴声再次响起,混着醉梦熙的剑鸣,在江南的夜色里织成一首温柔的歌。

月光爬上画舫飞檐时,醉梦媛突然拽着徐怀瑾的衣袖冲向湖边,金色裙摆扫过满地星辉:“快!趁着月色划船,听说湖中心能捞到月亮!”花花公子折扇轻摇,眼底却藏不住笑意,任由她将自己推进雕花小船。醉梦瑶趴在船舷边,粉衣几乎要垂入水中,伸手去够倒影,惊得罗景珩慌忙拽住她后领:“当心落水!”

觅佳望着湖面漾开的涟漪,忽然被李屹川牵住手腕。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玄色劲装在夜风里鼓起:“带你去个地方。”穿过九曲回廊,转角处忽现一片萤火林,万千微光在竹林间流转,映得觅佳鹅黄襦裙上的银线并蒂莲都失了颜色。“上次见你盯着萤火发愣......”李屹川的声音低下来,粗糙的手指挠了挠后颈,“就想着找片更大的林子。”

不远处传来醉梦兰的轻呼。她湖蓝色的裙摆沾着草叶,正蹲在溪边引萤火虫停在南宫润摊开的书页上。书生喉结微动,任由这些小生灵在《诗经》竹简上爬动,烛火般的光点映亮“所谓伊人”四字。醉梦红突然从树后跳出,火红衣衫惊飞一片萤火,怀中的小猫“喵呜”一声,爪子勾住了冯广坪的衣襟:“快看!它们会跟着我的铃铛飞!”

湖对岸传来醉梦熙的大笑。白衣狼女足尖轻点船头,软剑在月光下划出银弧,大风举着木剑笨拙迎战,粗布短打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太慢了!”醉梦熙旋身避开,狼齿发绳扫过水面,惊起一群游鱼。醉梦泠倚着觅两哥哥,粉衣浸在月光里,指尖轻点水面,涟漪荡开时,几条红鲤衔着萤光跃出。

觅佳转身时,发间莲花发饰轻轻摇晃。李屹川正低头看她,月光勾勒出他刚毅的下颌线,眼底却盛着比萤火更温柔的光。“在想什么?”他伸手替她拂去肩头飘落的竹叶,动作轻得像怕惊散这满林萤火。远处传来醉梦甜的歌声,混着醉梦青的笛声,在夏夜的风里飘得很远,很远。

忽有夜风卷着荷香掠过萤火林,惊起满树栖鸟。醉梦紫化作九尾狐形从树梢跃下,紫色皮毛沾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她径直扑向纳兰京,毛茸茸的尾巴扫过他腰间玉佩,豪门阔少笑着接住这团温热,指腹蹭过狐狸耳尖:“又偷藏了什么宝贝?”狐嘴里吐出枚夜光石,幽幽蓝光映得醉梦紫变回人形时的眼眸流光溢彩。

湖畔方向传来清脆的铃铛声,醉梦香踏着月光而来,明黄襦裙上的豹纹刺绣随着步伐若隐若现。她指尖勾着聂少凯的衣袖,眼尾丹砂痣在月色下愈发艳丽:“福州的夜哪有这般有趣,明日你陪我去放孔明灯?”地主家公子应声点头,顺势将披风替她披上,挡住穿堂而过的夜风。

觅佳蹲下身,看几缕萤火落在自己绣着银线的鹅黄裙摆上。李屹川挨着她坐下,玄色劲装蹭过草地,腰间铜铃被他刻意捂住。“当心着凉。”他说着便要脱下外袍,却被觅佳按住手腕。少女仰头时,发丝扫过他手背,发间莲花发饰垂落的珍珠轻轻摇晃:“和你在一起,心里暖暖的。”

远处传来醉梦艾的轻笑。兔族少女耳尖还沾着草屑,翠色裙摆铺在溪边,正将编好的草环戴在苏晚凝头上:“像不像状元郎?”商人家的儿子红着脸别过眼,却悄悄摸出怀中的木雕小兔——那是他照着醉梦艾毛茸茸的兔耳刻的。醉梦红抱着小猫蹲在一旁,火红衣衫与猫咪的白毛相映成趣,突然指着天上的月亮:“快看!像不像猫爪印?”

醉梦熙收剑入鞘,白衣被汗水浸得微透。她甩了甩狼齿发绳上的水珠,转头朝大风挑眉:“再来比试眼力?数清湖面上有多少盏荷灯。”少年挠挠头,粗布短打的衣襟还沾着方才练剑时的草叶。而醉梦泠倚在觅两哥哥怀中,粉衣几乎要与月色融为一体,她轻轻哼着歌,指尖划过水面,惊起的涟漪将远处的灯火倒影揉成碎金。

觅佳靠在李屹川肩头,听他沉稳的心跳混着夏虫低鸣。萤火在两人周身盘旋,将发丝染成细碎的金斑。不远处,醉梦兰正牵着南宫润的手追逐流萤,湖蓝色裙摆掠过青石小径;醉梦媛举着新得的夜光风筝,金色衣衫在月光下晃得耀眼,徐怀瑾无奈又宠溺地替她举着线轴。这江南的夜,连风里都裹着蜜般的甜意。

夜风忽起,卷着湖心亭传来的琴箫声掠过萤火林。醉梦青的玉笛与何童的古琴相和,曲调忽而婉转如流水,忽而激昂似惊涛。青色纱衣随风轻扬,她垂眸吹奏时,发间蛇形银簪泛着冷光;书生指尖抚过琴弦,素白长衫下摆沾着方才躲雨时的泥点,却丝毫不减专注神色。

"痒!"醉梦甜突然娇笑出声,橙色裙摆蜷成一团。燕子严正用沾着露水的草叶轻戳她颈侧,温柔的眉眼盛满笑意:"这叫'逗夏蝉',小时候我常和弟妹们玩。"说着又采来朵野菊,别在她发间,"比金步摇还好看。"醉梦甜耳尖泛红,却反手将他往湖边拽:"去教我打水漂!"

觅佳被这一幕引得嘴角上扬,忽觉肩头一沉。李屹川将她轻轻拢进怀中,玄色劲装裹着艾草与烟火的气息。"冷了?"他的声音混着心跳声传来,掌心覆上她微凉的手背。少女望着他眼底的星河,想起晨起时那双笨拙却温柔的手,替她别好发丝的模样,脸颊不由得发烫。

不远处,醉梦红突然追着小猫跑开,火红裙摆扫过花丛,惊起几只蝴蝶。冯广坪慌忙跟上,怀里还抱着她方才非要买下的糖画,生怕被撞坏:"当心别摔着!"而醉梦紫正缠着纳兰京变戏法,紫色纱衣在月光下流转如幻,九尾虚影若隐若现:"再变个会发光的果子!"

小加加蹲在路边,素白裙摆沾满泥土,专注地看着蚂蚁搬家。刘阿肆默默将斗笠罩在她头顶遮阳,自己却任由月光洒在肩头:"它们要把粮食搬到高处,快下雨了。"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醉梦熙的惊呼——她的软剑不知何时被大风用树枝缠住,白衣狼女叉腰佯怒的模样,逗得众人笑作一团。

觅佳倚在李屹川胸前,听着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发间莲花发饰随着呼吸轻颤,鹅黄裙摆上的银线在萤火中明明灭灭。她忽然觉得,比起镜中精心编就的发髻,此刻被夜风吹乱的发丝,被爱意填满的时光,才是最动人的娇颜。

忽有一阵孩童的欢笑声穿透夜色,虎妞小葵拽着二宝从九曲桥那头奔来,橙色短打沾满草屑,发间的虎头绒饰随着跑动上下晃动:“快看!我们在芦苇荡里捡到颗会发光的石头!”二宝举着萤石,憨厚的脸上满是兴奋,衣角还挂着几缕湿漉漉的水草。醉梦瑶立刻凑过去,粉衣上绣着的胖猪图案随着动作摇晃,她眨着眼睛问:“能送给我画糖人吗?”

此时湖面飘来一叶小舟,船头醉梦媛正摇晃着金色裙摆,手中的走马灯将“灵猴献桃”的图案映在水面。“怀瑾,快划快点!”她转头催促身后的徐怀瑾,发间金猴步摇随着动作叮当作响。花花公子无奈地笑了笑,手中船桨搅碎一池月影:“姑奶奶,再快船可要翻了!”

觅佳被这喧闹逗得直笑,忽然感觉发间一松。李屹川不知何时取下了她的莲花发饰,用剑尖挑起半块未吃完的芙蓉糕:“张嘴。”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玄色劲装在夜风中鼓起,腰间铜铃却安静地垂着。觅佳脸颊发烫,咬下糕点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远处——醉梦香倚在聂少凯肩头,明黄襦裙上的豹纹与月光交织,公子哥正用绢帕替她擦拭鬓角的汗珠;醉梦兰蹲在南宫润身旁,湖蓝衣袖拂过地面,小心翼翼地将一只受伤的萤火虫放进锦盒,书生则举着灯笼为她照亮。

夜风裹着荷花的清香掠过,醉梦泠突然站起身,粉衣在月光下宛如盛开的睡莲。她牵着觅两哥哥的手,指尖轻点水面,惊起的涟漪中竟浮现出点点荧光,如同散落的星辰。“是磷火鱼!”她欣喜地喊道,发间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晃。醉梦熙立刻抽出软剑,白衣猎猎作响:“我去捉几条来!”却被大风一把拉住,少年急得涨红了脸:“湖水凉,你刚练完剑别受凉!”

觅佳望着这热闹的场景,心中满是温暖。李屹川将莲花发饰重新别回她发间,手指掠过她耳畔时,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粗糙触感。“明日,”他忽然说,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我带你去后山,听说那里的萤火虫会组成图案。”觅佳抬头,正对上他眼中的温柔,比今夜的月光还要明亮。远处,醉梦红的笑声混着醉梦甜的歌声,与何童的琴声、醉梦青的笛声交织在一起,在江南的夜色里久久回荡。

湖面忽然泛起细碎金光,原是醉梦泠指尖轻舞,引得磷火鱼群衔着光点聚成游龙形状。粉衣少女笑靥如花,发间珍珠随动作轻颤,觅两哥哥站在她身后,默默撑开油纸伞挡住斜飞的夜露,生怕沾湿她的裙裾。对岸的醉梦青见状,玉笛一转曲调,箫声应和着鱼群游动的轨迹,将夜色谱成流动的乐章。

"快看那边!"小加加突然拽着刘阿肆的衣袖,素白裙摆扫过潮湿的青石板。只见醉梦兰蹲在假山阴影里,湖蓝衣衫几乎融入夜色,正用米粒引着几只小鼠排成队列。南宫润捧着书卷半跪在地,任由小鼠在竹简上蹦跳,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也浑然不觉,只是轻声叮嘱:"莫要吓着它们。"

觅佳被这一幕逗得弯了眉眼,忽然脚下一滑。李屹川长臂环过她腰间,将人稳稳带进怀里,玄色劲装裹挟着熟悉的艾草香。"小心。"他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掌心隔着鹅黄衣料传来灼热温度。少女仰头时,正看见他眼底映着漫天萤火,连眼尾的疤痕都变得柔和。

此时醉梦红的笑声穿透夜色,火红裙摆掠过画舫甲板。她怀中的小猫突然跃向半空,爪子勾住了醉梦媛的金色发带。"快帮我!"醉梦媛举着歪斜的走马灯呼救,金猴步摇叮当乱响。徐怀瑾笑着伸手托住她的腰,折扇轻点小猫鼻尖:"小祖宗,莫要淘气。"

醉梦熙突然跃上石桥栏杆,白衣在夜风里猎猎作响。她抽出软剑挽了个剑花,剑尖挑起一盏飘落的荷灯:"大风,接招!"少年手忙脚乱用木剑去挡,粗布短打沾满草屑,却仍不忘喊:"当心摔着!"而醉梦甜正缠着燕子严学吹柳笛,橙色裙摆铺在草地上,两人头挨着头,连发丝都缠在了一起。

觅佳靠在李屹川肩头,听着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发间莲花发饰随着呼吸轻颤,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像是在描绘某种古老的纹路。远处传来小贩收摊的吆喝,混着姐妹们的笑骂,在这江南的夏夜织就一张温柔的网,将所有眷恋与欢喜都轻轻兜住。

夜露渐重时,醉梦香忽然嗅到风中的松香气息。她眯起眼睛望向远处山峦,明黄襦裙上的豹纹暗绣随着动作起伏:“后山的老松树该采脂了,明日谁同我去?”聂少凯默默将她被风吹散的发丝别到耳后,月白长衫沾着方才陪小葵捉虫时的草汁:“算我一个,顺便看看有没有新的草药。”

醉梦甜的柳笛突然走了调,她转头看向燕子严,橙色裙摆蹭过他的青布裤脚:“明日集市有新来的戏班子,听说会演《梁祝》!”说着拽着他的手腕晃了晃,发间金鸡步摇撞出清脆声响。燕子严被她眼中的期待撞得心头一颤,伸手替她拂去沾在睫毛上的草絮:“早去占个好位置。”

觅佳感觉肩头一沉,李屹川的披风已经裹住她微凉的身子。他望着湖面倒映的萤火,喉结动了动:“方才说的后山萤火虫,其实......”话未说完,醉梦红突然抱着小猫冲过来,火红裙摆带起一阵风,惊飞了停在觅佳发间的流萤:“阿川!你教我家雪球爬树好不好?它总往我裙摆里钻!”冯广坪跟在后面气喘吁吁,怀里还抱着从夜市新买的猫爬架。

醉梦兰正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萤火虫放进楠木盒,湖蓝衣袖扫过南宫润摊开的《齐民要术》。书生推了推眼镜,指着书页上的插图:“明日我制些蜜露,或许能让它们恢复精神。”话音未落,醉梦紫突然化作九尾狐形扑来,紫色皮毛蹭过两人衣角,嘴里还叼着不知从哪寻来的夜光石。

醉梦熙收剑入鞘,白衣下摆滴着湖水。她踢了踢大风的鞋跟:“明日寅时,校场练剑?输的人请吃糖糕!”少年挠了挠头,粗布腰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你上次耍赖还没算呢!”两人笑闹着追逐远去,惊起芦苇丛中的白鹭。

觅佳望着热闹的众人,发间莲花发饰在夜风里轻轻摇晃。李屹川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笨拙地将散落的碎发重新编起,掌心的薄茧擦过她的耳垂:“其实后山的萤火虫,会在子时组成心形。”他声音很轻,却让少女脸颊瞬间发烫。远处传来醉梦泠的歌声,混着醉梦青的箫声,和着湖水拍打堤岸的声响,将这夏夜的温柔酿得愈发浓稠。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西子湖畔的柳树梢时,觅府又飘出此起彼伏的喧闹。醉梦甜在厨房追着偷吃糕点的小葵,橙色围裙上沾满面粉;醉梦艾抱着新摘的菱角,翠色裙摆扫过回廊;觅佳对着铜镜编髻,忽然瞥见李屹川倚在门边,手里攥着从后山采来的野菊花。

“又卡住了?”他走上前,那双能举起千斤鼎的手,此刻正小心翼翼地将野菊花插进她的发髻。窗外,醉梦熙的剑声、醉梦红的笑声、醉梦紫的歌声,与市井的吆喝声、早市的喧闹声交织在一起,在寒武纪白银时代的江南,谱写出最动人的平凡乐章。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