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他当时应该态度更坚硬些。
“圣臣,去享受假期吧!”
“好。”
就像这样。
两人都不是过度纠结现状的性格,不过由于事发突然,事情依旧演变为不受控的情况。
套着睡衣的佐久早有些惊诧:“我,伪装成你去送货?”
“我会陪你一起,不要担心。”翻着衣柜的北信介点头,找出一件纯色帽衫递了过去:“是新晒过的一套,你可以吗?”
在出租车上时北的回忆差不多清晰,若不是身高差了些,他会事前给佐久早带两身衣服的。
被太阳晒过的衣服会有一种特别干净、温暖的气味,佐久早不讨厌,但更喜欢消毒水的感觉。
目前别无选择的他接过衣服,对上面前坦荡的视线时,佐久早侧过头,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我要换衣服了。”
请给他一些个人空间。
不理解但尊重的北信介转过身。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您很喜欢狐狸吗?”
他的脚腕处系了一根红绳,如果没看错的话,上面挂了只木雕狐狸。
布料摩擦的声音瞬间停滞,才刚把睡裤褪下的佐久早低低的应了声:“嗯。”
“哦。”
只是随口一问,北信介自在的用不同视角扫视屋子的各个角落,柜子上积了层薄灰,晚些时候打扫干净吧。
而十分想皱眉的洁癖选手全然没有表面那么自然。
佐久早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陌生皮肤的触感实在是……
尽管他极力避免擦碰的可能,但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越是谨慎,细微的摩擦感就更会被无限度的放大,透过粗粝的指尖,身体反应会迅速传递给大脑,那股异样感到最后几乎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
在他每寸皮肤上叫嚣。
“你还好吗?”
“……还好。”
佐久早自认自己的洁癖没到异常的程度,方才原本打算戴上手套的他,在最后关头将话吞了回去。
现在口罩下通红面庞的佐久早被啪啪打脸。
下次一定要戴手套,他暗自发誓。
一定。
饭团宫今日店休。
搬着小马扎坐在店口的宫治,看见熟悉的车辆停靠在路旁,终于放下心来:“阿北!今天来的有点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往常北的送货时间几乎精确到分钟,但今日晚了半个小时,他不免有些担心。
尽管不想把事情往最搞糟的地方去想,只是在看清从车上下来的人后,那种担心在一秒内得到证实。
宫治:“……你好。”
“你好。”北信介从驾驶位钻了出来,忘记调整的座位间距有些狭窄,他弯腰轻轻锤了下腿,这具身体用起来不是很习惯。
宫治崩溃的发现,他那么大的北队变成带着口罩的黑色卷毛,甚至自己竟然要稍微仰视,才能看清他眉上并列的两颗痣。
很熟悉,熟悉到曾经不太对付的名字脱口而出:“佐久早圣臣??”
因为在犹豫要不要用消毒液洗手,晚一步从另一侧出来的佐久早抬头:“有事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宫治瞬间扭头:“阿北???”
你们俩为什么会在一起,你的语气我好陌生,以及我怎么……
有点搞不懂你们的关系。
抬手拍拍宫治肩膀的北信介安慰道:“别在意,他就是这样。”
已经彻底忘记互换身体的两人,在僵化宫治的破碎下,终于意识到……
他们或许大概应该要尝试扮演对方。
于是在受到强烈的目光暗示后,佐久早向前迈进一步,在保持合理社交距离的界限里,学着北的动作,抬起右手一寸寸靠近,而后在只差分毫距离时,嗖的一下瞬间收回。
佐久早垂下眼眸:对不起!他拍不下去!
心碎的宫治:我是被阿北嫌弃了吗?一定是吧!呜呜,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