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去给女队那边做理疗,就先撤了。"
"一会儿负责男队这边的医师就会过来。"
勉强从对方怀中"偷跑"出来的苏锦葵正慌不择路地逃离现场。
夺不夺冠对汪卓阳的影响有这么大吗?
苏锦葵能理解,说不同身体年龄的内分泌,会对人的性格和情绪波动产生一定的影响。
但汪卓阳的这种变化会不会太离谱了一点儿。
从一有异性靠近就浑身僵硬紧张的大龄I人,到脸皮堪比城墙的巨型奶狗。
好家伙这是边牧变巨型泰迪的架势,年轻人火气旺也没有这么离谱的啊。
最重要的是她刚刚……竟然差一点儿就要答应了。
苏锦葵你冷静,不能被"美色误导"。
人家"随便"说几句你就原地卸甲,是不是太不值钱了一点。
"三个月,就三个月。现在可是训练基地开幕的关键时期,要扑倒他也等过段时间。"
"至少……要等到国家队回燕京以后。"
以前不是时候,现在更不是。
苏锦葵靠在楼梯墙壁上深吸了一口气。
以前是汪卓阳作为老将重回赛场如履薄冰,而现如今则是她必须为爷爷还有当地政府一起构建的雪域康复训练中心负责。
在那个曾经的未来,苏锦葵曾不止一次见证过舆论对运动员的影响。
而眼下的雪域训练中心又刚好处在建立口碑的阶段,她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让任何不利于训练中心的非议搅局。
苏锦葵想到这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而很快另一边在桑拿房里记得抓耳挠腮的刘晓天,也终于在桑拿时间达标后,用搓澡师傅(中医)的"按摩手法"结束了汗蒸理疗前的所有准备工作。
他的尖叫声在整个搓澡区回荡着。
"赵医生,轻点儿行不。"
赵医生:"小伙子,你这儿不行啊,一个东北大小伙子,连搓澡这点儿疼都受不了了?"
"赵医生,说得好像你这是普通搓澡一样,普通搓澡顶多是搓搓死皮,你这是在"搓我的骨头"。"
"等等,别别别,我不要拎筋骨。"
【小天,这是怎么回事,他刚刚不是说搓澡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他刚刚说的那个拎筋骨又是怎么回事?】
温泉池内,泳队的队员们听着澡堂内回荡的惨叫,不禁带着微微恐惧的好奇互相讨论起来。
"我记得好像是一种民间的中医治疗手法。"
"好像是通过拉伸背部筋骨来起到促进血液循环的作用。"
"我记得我小时候看我弟挨过一次,他说好像是会突然感受到一种后背皮肉与骨头分离的痛苦。"
【骨肉分离?这么惨?】
"差不多吧,反正我在旁边看着挺吓人的,但我弟确实也说过拎完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我想这训练中心的中医,应该会比我们家周边小诊所的中医厉害不少吧。"
"我看是疼不少才对。"
男队的队员们面面相觑,他们虽然都愿意相信训练中心医生的技术。
但这就像孩子天生会怕打针一样。
即便知道是为了他们好,也很难忽视过程中的苦楚。
尤其是眼下他们不但要在一旁推测,还要时不时地听到周边那来自刘晓天,堪比杀猪般的惨叫。
对他们而言理疗未必有多么的难耐,但等待的过程却是实打实的精神折磨。
郭嘉成:"真不知道卓阳哥刚刚是怎么一声不吭的扛过去的。"
"他毕竟比我们早来一周,再加上又是伤病而来,估计他早就习惯了吧。"
徐清拍了拍自己的手腕,在温泉水的作用下,他们的肌肉正处在高度放松的状态。
那种仿佛全身毛孔都在呼吸的舒适感让他的脑海不自觉地衍生出了些许困意。
他静静地躺靠在水池中的躺椅上。
作为泳队现役的老队员,徐清虽然也心里没底,但他必须在四周的这些小队友面前,摆足前辈的气场。
他平日里虽然没有什么架子,但干运动员这行的哪个没点儿随时迸发的竞争心态。
别人也就罢了,但现如今既然同一批入队的汪卓阳没事,他就绝对不能允许自己的面子像刘晓天那样碎了一地。
他算算时间,用沉重到堪比"英勇赴死"的心理准备走向搓澡区的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