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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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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燕升听水手大概介绍过希毅的事,这几天网上新闻密集,连他这样的娱乐圈绝缘体也看到好几条希毅负面新闻的推送。

禹燕升不清楚希毅和喻知予先前有什么渊源,突然在这个节骨眼冒出来,躲风波躲到了山风,难道没考虑有可能将喻知予也拉入漩涡中心吗?

今早喻知予晨跑时顺口提了句有个朋友会暂住山风,让他不禁想到一句常见又心酸的开场白——“我有一个朋友,他最近过得不太好......”

山风攀岩馆一切如常,禹燕升才稍稍松口气。从他的视角,看到的是再冷清淡漠不过的一个年轻男人,微卷半长的银白发,在脑后扎了短短一把,精致的五官像是被匠人细细雕琢的艺术品,瞳孔却没什么情绪,很空,斯文与孤高仿佛刻在骨子里。

“你是哪位?”

“我们头头......”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希毅当然知道他是禹燕升,喻知予早就将她身边几位亲友夸了个遍。但他偏偏还要问,刚吃饱早餐,撑得没事干。

而且“头头”就“头头”,“我们头头”?希毅轻嘁了声,搞笑!所以他才不愿意喊什么“头头”,都是别人的。

他内心的自尊昂然起来,两个势均力敌的男人拉开沉默结界。夏洛克左看看右瞧瞧:咦???惯会察言观色的狗子也迷惑了。

“喻知予在一楼训练。”希毅转身,恕不接待。他出了一笔数字可观的房租,现在山风三层他有绝对领地权和使用权。

楼梯口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喻知予一步几台阶地跑上来,“燕升哥——找我有事?”

见到Rapper冷冰冰的背影,以口型道:他暂时住在这里,要保密哇。

禹燕升点点头,他这趟专程给喻知予送药贴。两人晨跑时看见她晒伤又蹭伤,特意回老宅禹济堂取了点祖传秘方。

正骨界闻名的“南禹北纪”,禹氏正骨和纪氏骨疗。禹氏正骨第八代传人禹白溪,师承近代骨伤科泰斗禹映萍,正骨手法与武术相结合,独树一帜。算起来,禹白溪是禹燕升的同族堂哥,也是他的授业师父。禹氏跌打镇痛贴,活血化瘀、消肿止痛有奇效。最近禹白溪的太太祯珠新研发了一款珍珠修护精华,禹燕升索性全都送给喻知予用了。

新房客等了半天,岂料那两人连门也没进,站在走廊上聊得热火朝天。

很好、很好!连吵吵闹闹的夏洛克都出去了,他正好落得清净、难得自在!希毅不经意将耳朵无限靠近声源方向,试图听清他们的对话,偏偏两只小燕子对着占据花盆的蜥蜴不苦叽叽喳喳、嘁嘁啾啾,一只燕子能抵100只鸭子大合唱,吵得他根本什么也听不到。

希毅退化成了只剩影像功能的监控,冷眼旁观,将某些人一切小动作尽收眼底:喻知予还在跟禹燕升热聊,两人不知说到了什么,她笑着原地蹦跶几下,禹燕升微微俯身,眼神一直温柔地看着她,专注而友好。

情绪忽明忽暗,心情忽上忽下......希毅偏头望向窗外,假装风景那边独好,他太清楚是什么情况:这个男人喜欢喻知予。

追求对象不外乎关心她哄她送她礼物,当然前提是对自己有自知之明,人丑的话还是建议暗恋。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受?希毅垂眸,谁知道呢,他连自己都不喜欢,又怎么可能去喜欢别人。

另外,姓禹的不知道站在窗边挡光吗?要多碍眼有多碍眼。

还有那只大黑狗,浑身黑得反光了,不知道自己当了他们的电灯泡吗?

“我看了你在三春韶牡丹大岩壁的视频,一定要记得不能太过用力,保护好肩膀,循序渐进。”

禹燕升亲自示范动作,喻知予跟着学。他对她尤其耐心,毫无保留地教她,动作到位了总不吝啬他的夸奖。喻知予觉得自己在他的鼓励下,能膨胀成一朵云。

她的肩膀关节还有些问题,偶尔发力,像被人突然抽掉了开关。成功只有一种,失败却有多种样子,伤后的康复训练便是其中之一。

喻知予很怀念从前早起到天黑都在攀岩的日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于天地山林间野蛮生长。她眼中只有一个视野,纯粹的视野。年轻的身体也更加轻盈,仿佛能飞起来似的。

“你现在也年轻,”禹燕升摸摸她脑袋,“运动的路还有很长,不急于一时。安全第一,去欣赏优势,克服难的部分。认真攀好手里的每一条线,把其他的交给大山。”

喻知予咯咯笑,眉眼弯弯像垂枝的花蕊,让人心底一阵柔软。禹燕升听到她的声音响在他心口的位置,心跳的速度提醒他,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队友情,他喜欢喻知予。

禹燕升自己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喻知予的感情超越了友情。大概是在她过去养伤的日子,也许更早。以他对喻知予的了解,这个直来直往的姑娘根本还没开窍。喜欢一个人,不是一定要说出口才能证明。忍耐心迹是最难的事。但他比喻知予大十岁,他也最擅长等待。慢慢来,守护她成长。

*** ***

比起水手每日的耳提面命,喻知予更喜欢跟禹燕升聊聊与攀岩有关的事。

水手像操劳又担心的妈妈,一见到喻知予受伤便会自责不已。禹燕升是温柔的大哥哥,他平静、谦逊,是敞开胸怀倾听的引导者。他会对着她的伤口说:“快点好起来,下一次会进步。”

喻知予想,或许他比自己更懂她。

希毅也这么想,禹燕升和喻知予聊的几句话,富含的故事量惊人。在他没能参与的过去里,喻知予经历了很多、很多。他甚至低估了她,低估了她的阅历、她对徒手攀岩的决心和毅力。她的生命力是他所可望而不可及的。

信念是一种神秘而伟大的力量,它和钱,地位,权力等等那些东西都没有关系。攀岩于喻知予,一如音乐对希毅。

他却没有禹燕升这样的朋友,希毅并不擅长与人类交流。他的私人生活领域宛如一片荒地,没有交际、没有真心。十几年来他的倾诉对象是不苦——更没法与人类交流的蜥蜴,蜥蜴只会平静旁观。

一股酸溜溜的情绪,像迅速破土的种子,从希毅心底无声攀援。希毅目光投向窗外,深深吸了口气,忽然发现这颗种子不像洋葱,也不是柠檬,跟窗台那株仙人掌并无任何区别,浑身带刺。如果把刺全部拔掉,他会枯萎至死。倘若别人不能忍受刺的痛,就无法触及他的内心。

我一定是太无聊了。他想。才会有这么些无聊的想法。

不一会儿,喻知予跑进来,见某人脸色沉得都能当乌云遮月亮,以为他担心暴露了行踪,“燕升哥回医院上班了。他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宏亮的大嗓门一下子唤回了走神的希毅,“喻知予,你比我年纪小吧?”

“嗯。”

“怎么没听你叫我一声‘希毅哥’?”

“......那以后我喊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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