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进总裁公寓时，周砚正蹲在地毯上，被琳琳追着绕圈。林溯倚在门边，望着这幕，喉间溢出轻笑。周砚回头望他，桃花眼弯成月牙，发丝垂落肩头，“再笑，今晚草莓塔糖减半。” 林溯忙收了笑，走近揉乱他长发，“哪敢，周大总裁为讨我欢心，连形象都顾不上啦。” 周砚攥住他手腕，往怀里带，呼吸拂过林溯耳畔，“讨你欢心，本就是我这辈子最要紧的事。”

日子如细沙，在忙碌与温柔里流淌。林氏超市转型方案提上日程，周砚陪林溯跑遍市内成功社区店取经，两人挤在老旧店铺狭窄过道，听店主分享经营心得，周砚西装裤沾了灰，也不在意，专注帮林溯记录要点，偶尔侧头，与林溯交换个满是默契的眼神。

林溯父母总念叨着要谢谢周砚，周末硬拉着两人回老宅吃饭。林妈妈包的荠菜饺子刚端上桌，林爸爸就把自酿米酒往周砚面前推，“小砚，多喝点，当年要不是你……” 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林溯紧张地给周砚使眼色，周砚却笑着端起碗，“叔叔，该谢的是我，这些年，是你们把小溯教得这么好。” 饭桌上暖黄灯光里，林溯望着周砚和父母说笑的模样，心口像揣了团温热的棉。

深秋的一场董事会，周砚因力推超市与公益组织合作的方案，和保守派董事起了争执。散会后，他靠在办公室沙发，揉着太阳穴叹气。林溯端着热咖啡进来，挨着他坐下，指尖轻轻替他按摩眉心，“别气啦，你的坚持没错，他们早晚会懂。” 周砚抓住他的手，贴在脸颊，“我不怕争执，只怕…… 让你跟着受委屈。” 林溯回握住他，“我陪你，不管多久，都陪你。” 窗外暮色沉沉，两人相偎的影子，在地毯上拉得很长。

第二天早晨，林溯起了个大早。他算着公司同事们常到岗的时间，提前去了写字楼楼下的早餐铺。老板熟稔地和他打招呼，笑着调侃：“小林又给心上人买早餐呀？这次是给全公司？” 林溯耳尖发烫，“ 对，大家帮了不少忙，该谢谢他们。” 餐盒摞成小山，他搬着往公司走，清晨的阳光洒在肩头，暖烘烘的。

到公司时，楼层里静悄悄的，大多还未到岗。林溯轻手轻脚把早餐分放在茶水间，又给周砚的总裁办公室留了份 —— 是周砚爱喝的鲜虾云吞和无糖豆浆，用保温袋裹得严实。做完这些，他回到自己工位，刚坐下整理文件，就听见电梯 “ 叮 ” 一声。

周砚到了。他显然没想到会在晨光里看见林溯，脚步顿了顿，眼里迅速漫开惊喜。“ 你怎么这么早？” 周砚快步过来，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伸手想碰林溯，又像怕唐突，指尖在半空悬了悬。

林溯笑着指了指茶水间：“ 给大家买了早餐，谢…… 谢大家之前帮超市的忙，也谢你。” 周砚望着他泛红的耳尖，喉间泛起酸涩的甜，“ 傻瓜，谢我做什么…… 不过，我好开心。” 他没说出口的是，这份带着烟火气的心意，比任何礼物都珍贵。

陆续有同事到岗，发现早餐时，先是惊喜，而后对着林溯和周砚起哄。“ 林助理太贴心啦！”“ 周总跟着沾光呀！” 林溯羞得想躲，周砚却大大方方接话：“ 对，我沾小溯的光，大家多吃点，今天方案讨论，也请多关照。” 众人笑着应和，茶水间的热闹，让清晨的公司多了几分家常气。

周砚进办公室前，回头望林溯，用口型说 “ 等我 ”。林溯心跳漏拍，忙低头假装看文件，耳尖却烫得厉害。

没过多久，内线电话响起，是周砚：“ 林助理，来我办公室一趟，云吞要凉了。” 林溯抱着文件过去，推开门，周砚正把云吞往他面前推，“ 一起吃。”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之间织成金丝网。林溯舀起一颗云吞，递到周砚唇边，周砚张嘴含住，睫毛颤得像小扇子，“ 好吃，和你一样甜。” 林溯瞪他，却在他认真回望的眼神里，把后半句 “ 别贫嘴 ” 咽回肚里，只觉得，这晨光里的早餐，连同藏在眉眼的情意，都是慢慢酿的蜜，一口，就甜到心尖 。

吃完早餐，林溯帮周砚整理会议资料，指尖不经意划过周砚垂落的长发。周砚捉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 晚上去看新上的艺术展吧，有你喜欢的水墨系列。” 林溯抬眸，眼里亮得像藏了星，“ 真的？你不是说这周忙……” 周砚揉揉他头发，“ 再忙，也得陪你。”

午后，林溯抱着一摞文件路过茶水间，听见几个女同事小声议论：“ 林助理和周总好甜呀，刚才我去送文件，看见他们对着云吞笑呢！”“ 可不是，我看这爱情长跑，要不了多久就该冲刺啦！” 林溯耳尖烧起来，抱着文件落荒而逃，却在转角撞上刚开完会的周砚。

周砚接住他晃悠悠的文件，笑着问：“ 怎么慌慌张张的？” 林溯把同事的话含糊带过，周砚却眸色深了深，“ 她们说的没错，我也盼着…… 能早点把你彻底留在身边。” 林溯心跳如鼓，别过脸往工位走，“ 先、先工作！” 周砚望着他背影，嘴角勾出藏不住的笑。

傍晚，艺术展场馆里，暖黄灯光映着水墨卷轴。林溯看得入神，周砚就静静陪在一旁，偶尔轻声讲解画作里的留白意境。走到一幅《 双木成林 》前，林溯怔住，水墨晕染的树林间，隐着两个依偎的身影。周砚突然从身后环住他，“ 这幅画，我订了，想挂在我们…… 以后的家。” 林溯眼眶发热，轻轻回握住他的手，“ 好。”

从场馆出来，夜风带着花香。周砚牵着林溯去吃夜市小馄饨，摊主认出是常给员工买早餐的林溯，多舀了半勺虾仁，月光下，两人影子挨在一起，像一幅流动的、永不褪色的水墨丹青，把爱意，在烟火日常里，又晕染出几分新的温柔 。

吃完馄饨，两人散步回公寓。路过便利店，林溯突然拽住周砚衣角，眼睛亮晶晶：“ 我想喝草莓牛奶。” 周砚笑着揉他脑袋，陪他进去挑。冰柜前，林溯踮脚找牛奶，周砚从背后轻轻托住他腰，帮他拿到最后一盒。付完钱，林溯吸着冰牛奶，含糊不清地说：“ 周砚，我发现…… 只要和你在一起，连喝牛奶都更甜。” 周砚凑过去，舌尖轻轻卷走他嘴角的奶沫，“ 那我尝尝，是不是真的这么甜。” 林溯懵了瞬，而后红着脸推开他，却在他得逞的笑里，悄悄把 “ 无赖 ” 两个字，换成了心底更柔软的 “ 喜欢 ” 。

回到公寓，琳琳早已在玄关蹲成毛茸茸的团子。林溯把它抱起来，和周砚一起给它顺毛。琳琳突然 “ 喵 ” 着跳到周砚肩头，把他长发当 “ 猫抓柱 ”，林溯着急去抱，两人撞在一起，笑声混着猫叫，在公寓里荡开。周砚趁机抱住林溯，在他耳边轻声说：“ 你看，连琳琳都知道，我们该一直这么甜下去。” 林溯埋在他颈窝，闻着熟悉的雪松气息，悄悄想，这样的日常，能永远延续，该多好 。

十一点多，林溯踩着匆忙的脚步冲进电梯。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领口，刚缓了口气，电梯门再次打开，一道优雅身影映入眼帘。

戴着眼镜的长发女子身着剪裁利落的西装，搭配修身的包臀裙，手里抱着文件夹，浑身散发着成熟干练的气场。她步伐从容地走进电梯，那股冷冽又专业的气息瞬间填满狭小空间。林溯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对方精致的侧脸，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电梯缓缓上升，安静得只剩下数字跳动的提示音。林溯能感觉到身旁的气压都变得沉重，眼前的女人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不一般的气质，比起普通员工，倒更像是管理层的人物。他偷偷瞥了眼对方专注看着文件的模样，喉结动了动，莫名紧张起来。

终于，顶层到了。女人收起文件，转身踏出电梯。林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电梯门缓缓闭合，他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脸，心里暗自嘀咕：“这气场，太压迫人了。”整理好心情，他迈步走向周砚的办公室，推开门，周砚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迎上来，“怎么来这么晚？是不是太累了？”林溯笑着摇摇头，“路上碰到个超有气场的人，在电梯里紧张了一路。”周砚轻轻捏了捏他的脸，“没事的，只是来谈合作而已。”

林溯听完周砚的解释，长舒一口气：“原来是来谈合作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

周砚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确实是厉害角色，林知秋在商界出了名的雷厉风行，这次合作要是谈成，对我们和超市的发展都有很大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