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车雨森理直气壮想继续捏。
吴元君面无表情拍开值一个亿但格外变态的手,“老板。”
“我不姓老。”车雨森蹙眉,梦游也不改说话刻薄,“你在喊谁?好难听的名字。”
吴元君绝望地深呼吸,冷静,要用脑子,不要慌,他伸出手在距离车雨森眼睛几厘米处轻晃,“车雨森。”
“嗯。”
“你知道我是谁吗?”
“染黄毛的假洋鬼子,名字难听的死同性恋,故意勾引我的穷鬼。”车雨森不急不慢说完,薄情的嘴唇还保持一个淡淡的弧度,仿佛觉得自己概括的很完美,等待吴元君夸他。
“……”吴元君默默推开男人,坐起身快速下床颤抖着手臂将衣服整理好,濡湿的尖端要用纸擦,外漏的肩、头好像也被亲过,浑身上下都是车雨森留下的痕、迹,他崩溃也没时间崩溃,弯下腰拿纸巾擦拭最湿的地方,快速脱掉后找了新苦梓换上。
全程一气呵成动作迅速,他身后,捂着半边脸的车雨森一动不动,垂着头神情藏匿阴影中,透着扭曲的委屈,浑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得到奖励,反而得到一个巴掌。
吴元君焦躁地反反复复摁开打火机,唇间咬着粗烟,靠尼古丁梳理混乱的大脑,几分钟后他疲倦地侧头。
火星的光擦亮黑暗中两个男人的影子,摇摇晃晃,如梦似幻。
吴元君蹲在床前,仰起头轻声问车雨森,“求求你,乖乖睡觉行不行?”
车雨森:“嗯。”
“真的?”吴元君喜悦地睁大眼。
“假的。”
吴元君笑容僵在嘴角,想给车雨森再来一巴掌的心蠢蠢欲动,“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
他麻木地吞云吐雾,边抽烟边努力转动生锈的脑子,怎样才能让车雨森睡着,然后弄回主卧,然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同性恋会下地狱,没有来生,你上辈子应该不是。”
吴元君抽烟的手停住了,他站起身俯视车雨森,抓狂的力气都没了,到底特么谁才算同性恋,又是谁特么半夜过来又舌添又口最,到底是谁啊!!
车雨森鼻尖轻动,一本正经喃喃:“你抽烟。”
“……”
“我还闻见过你身上有酒味。”
“……”
“这些嗜好都会早死。”
“……”吴元君从单人床下迅速扒出一罐啤酒,也是Eleanor给的,迅速扯开易拉罐,他背对车雨森大口大口喝了起来,声音疲倦至极,累了,“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话音刚落车雨森站起身,跛着脚一点点走向吴元君。
他没有任何支撑点,像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奔向最信赖的大人,直到抱住吴元君后腰那刻,他才松了口气,低声无措地喊着:“我疼……”
吴元君面对窗户表情看不真切,外面什么时候又下雨了,车雨森的体温牢牢裹挟着他的后背,热意蔓延,一个高高在上者在夜晚时示弱,仿佛除了自己再也没有谁能帮到他。
吴元君太习惯照顾人,几乎是身体的本能,眼神里的戒备一点点消散开,他戳灭烟头丢掉酒罐,无奈地放松神经,选择侧身搀扶着车雨森,声音很轻耐心地问道:“哪里疼?”
“腿。”
“先坐一下,我帮你找轮椅。”吴元君刚说完。
车雨森摇头,“我不坐。”
“为什么?”
“白天被看见跛脚走路,太丑,可现在是晚上,没有人看得见。”车雨森闭着眼诚实地讲述。
吴元君愣了几秒,第一次被车雨森逗笑,可笑着笑着又觉得不好笑。
“你好看……”他轻声说道,伸出的手僵在空中,反复舒展开三次,最终还是温柔地摸了摸车雨森头。
“一点都不丑。”
反正明天一觉醒来的车雨森什么都不会记得。
反正清醒过来的男人,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十分钟后,吴元君表情煞白,被吓得呆坐在地上。
怜悯个屁——
变、态,完全变、态——
吴元君原本蹲着帮车雨森按摩腿,想着缓解一下不要那么疼,没准摁着摁着人能被摁睡着呢?
抱着这点愚蠢又可笑的天真,他认认真真按摩,从脚踝摁着膝盖,结果手碰到大腿刹那。
车雨森忽然死死拽住吴元君的手腕。
吴元君如芒刺背,茫然地看了看车雨森紧闭的双眼,“我按疼你了?”
车雨森没说话,喉结动了动。
空气弥漫着诡异又汹涌,克制又渴望,躲在黑暗中的暧昧。
吴元君不解。
下一秒,车雨森低头喃喃,“为什么我这里涨得好痛?”
“哪里?”吴元君抬起头目光随之而去,他微张的嘴唇呼着气,与腹、部以下三、寸,双、月退之间,那块灰色面料起来了一个吓人的弧度面对面,距离几厘米。
吴元君愣住后睫毛发颤,他麻木地闭了闭眼,脱力般哐当一下坐在地上,恨不得连滚带爬跑出车雨森的家。
Eleanor说的谷欠高涨,梦中拨起,具体情况怎么样,他总算有了清晰的认知。
甚至隐隐感觉被那玩意打到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