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通道同样也有记者等着,当拍到罗维时,他笑着冲镜头招了招手,指间的戒指一闪而过。机场外同样很热闹,这场景感觉像是整个区的人都去接机了,道路被围的水泄不通。各式各样颜色的礼花将天空都染变了色,在无数媒体的簇拥下,他们举步维艰地上了车。
而后的行程与我之前猜测的差不了多少,一直实时直播着采访。也许是因为在下机时露出过戒指,在个人的采访中,有记者提到了它,“您手上这只戒指非常漂亮。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似乎是霖漫的情侣对戒?”
祖父一听这话,立马求证似地看我的手,看到我指间也有形似的戒指后,满意点点头,期待着直播里罗维的回答。
罗维的目光似乎一下就变柔软了,他抚着那枚戒指,只答了句“谢谢”。
见罗维没有细说的打算,而再问下去就会牵扯到一些私人问题,于是记者也点到为止,问起了他的的足球生涯。其他问题我倒是都听他说过,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这个。
“您想过十年后的今天会有这样的成就吗?”
罗维默了一会儿,说,“都想过。一辈子当个小球员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也想过,那没关系,我只是喜欢踢球。不过现在看来,情况是比较好一些的那个。”
记者笑着回应了几句话。接着问起他这十几年的赛程生涯。罗维一开始说的那几个大众赛程我是知道的,不过到后面就一无所知了,如果不是他说,我甚至不知道国内还有什么区间对抗、四梯队联合……
采访刚过正午就结束了,下午的直播是颁奖仪式和大巴巡游,但是由于球迷人数超出预期,大巴巡游提前结束,改为了直升机。我和祖父就这样在电视前坐了一天,除了用餐期间外一刻都没离开。
阿基曼在这一切事情结束后又单独给了一天修整时间,直到回国第三天才给队员们放假。而刚放假,罗维回过一趟家立马就与迪卡夫人一同过来拜访。这天卡特和祖母都去接外婆了,家里只有我和祖父两个人。
去开门的是祖父,他足足在门口抱了罗维几分钟。就是这一趟拜访,祖父干脆允许罗维提前改口。
聊天时,迪卡夫人说希望我陪他们回去。我有点飘忽,只是一个下午而已,这应该没什么吧?于是我偷偷背着祖父先同意了。迪卡夫人和罗维在我家用完午餐后就要回去了,而祖父似乎早就料想到我会跟着他们一起走,在我刚准备开口解释的时候,他挥了挥手,“我知道,你去吧。”
祖父十分不舍地与罗维告别,在我也要出门的前一刻,他拉住我,用只有我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我是真喜欢这孩子,刚才也跟他聊到你了。你们一定不要分手好吗。”
很难想象这种话会是祖父说出来的。我有些无奈,很想打趣他一句,不过念着罗维还在门外等我,只好改口说他想听的话,“你放心。有可能的话我会带他常回家的。”
讲完悄悄话祖父才松开我的手,“去吧。”
迪卡夫人已经去了车库,而罗维一直在门外等我,在他第一次试探着想牵我时,我反手就握了回去。一路上罗维都很开心,在车上还不停瞥我们牵在一起的手。
迪卡夫人进门就直奔厨房而去,不久以后端上来一盘零食和果汁,但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坐下来陪我们吃。似曾相识的场景,她接了个电话,回来时微皱着眉。
罗维:“妈妈你放心去,我在这里。”
迪卡夫人眉间的那一点忧愁立马就散开了,答,“好。你们先吃,我一会儿过来陪你们。”
我和罗维都答着好。
总觉得今天的电话格外多。我和罗维还没坐多久,又听到了电话的响声。是那位主教练的电话,内容我不清楚,但罗维脸上的笑停了一瞬,而后答好。
我看见罗维的表情变化问道,“怎么了?”
“不是大事。今天的抽检训练抽到我了,我得给他录半个小时的训练视频过去。”
“好。”
我陪着罗维回房间换球服,他房间里的陈列柜里又多了一块奖牌,那是阿基曼在世界赛上拿的代表足球界最高荣誉的奖牌。
……我突然很想陪他训练一次。但不是以后卫的身份去防他……那样我只会觉得自己不自量力,而他也有可能顾忌我的感受尽不了兴。
“罗维,你这里有……”
话说到一半我突然大悟,罗维是踢的位置是前锋,怎么会有守门员的手套。
罗维从衣帽间探出头,“什么?”
“……”我,“没事。”
这样的说辞显然不能让他相信,他缠着我一遍又一遍地问是什么事,于是在他的软磨硬泡下我说出了自己最初的打算。
“倒是有别的手套,但是扑球有点疼。”罗维带着我去衣帽间,从里边翻出手套给我戴好,还不放心地缠了很多纱布,连带着做足了一切防护措施,“不过既然是你的想法,那就试试好了,我也会很小心的。”
到球场罗维也还不忘嘱咐,“拦不住一定不要硬接。”
我点头,站到球门前等他射门。
罗维的起脚幅度小,扑了好几次我都没扑对方向。后来我才发现他踢的每一个球也不是最直接的射门,球只是擦着球柱然后弹入球门,角度很刁钻,就算我扑对,估计也够不到距离。
“……”我能做的大概就只有在球飞出去后,帮忙捡回来。大多数时候还用不着我捡,因为罗维用的劲也把控得很好,进去的球大概率都会慢慢滚回他那边。以至于踢到后面他就像是在陪我玩……印象里有一次,我分明死死盯着他的脚,他却连一步都没向前就把我过了。
这几轮下来,罗维身上出了些汗,而我连头发丝都没有湿。正式视频录制不需要守门员,于是我坐到一旁看他踢。
……三十分钟过得也太快,我还没看够,他就收了球往我这边来。也许是我意犹未尽的样子太明显,他半跪在草地上与我平视,“宝宝。我是不是很帅。”
“……”我别开脸,“嗯。确实有一点。”
“只是一点吗?”罗维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带了些笑意。我总觉得他在明知故问,他明明知道我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我本来就被他这种轻佻询问的腔调勾得有点迷糊,接下来的捧脸对视这个举动更是让我找不着北,我低垂着眼去躲避他的目光,一下就把心里的大白话全说出口,“很帅很帅。好了吗。”
话一出口,我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升了不少。罗维笑意更甚,他十分受用地亲了亲我的脸,“其实我知道。”
“……”有些时候,我是很想拍他一巴掌的。不过只存在于想,我还没真的上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