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去了吗?”
他染着一头黄毛,长相还是比较清爽,看着安然的眼神带笑。
安然点头,她甚至不记得这人的名字,今天第一次在片场看到。
对方嘴角含笑,却带着深意,佯装捶背道:“我们拍了这么久,都很累,我请你吃夜宵怎么样?”
她拒绝了,没曾想这人穷追不舍:“来吧,我请客,不用客气。”
说完还打算伸手拉,安然吓得往后躲闪。
一只手先一步动作,利索地把伸来的手一掰,骨骼咔嚓的声音格外清晰,伴随着一声惨叫,对面的人就滚在地上。
安然转身就看到一张冷峻的脸,他的眉骨比一般人深刻,有时看起来是深情,此刻微眯着眼,显得更为冷漠危险,他站在安然身后就如同一道墙,令人畏惧。
躺在地上的人连惨叫都咽了声,凭借他多年摸打滚爬的经历,这个人绝对不好惹。
待人灰溜溜离开以后,邢云祁的肃杀之气还是没有消散,他的眼里满是冷漠,看向安然,满脸不爽,潜台词写满了:来哄我。
安然用指尖扯了扯他的袖子,娇滴滴的望着男人:“我刚结束我的戏,被人欺负了你怎么都不安慰我一下?”
“你第一次就遇到这种事,如果今天我没有赶到,你真的要去和一个臭虫吃饭?”
邢云祁说完似乎连自己都嫌弃说的对象,锋利的眉间蹙了蹙。
安然知道这人有时候脾气很臭,也不在意,得寸进尺地挽起复方的手道:“这不是意外吗?之前都很顺利的,你竟然会来,我真的超感动。”
“谈生意顺路。”邢云祁云淡风轻,天知道他刚刚下飞机,第一时间就赶到片场来接她,却看到这样让他气爆了的一幕。
安然没有拆穿,像个牛皮糖般黏在他身边,撒娇让他陪自己玩。
邢云祁的神色这才缓了一缓,安然这才松了口气。
现在他是一尊佛,得供着,安然眼中他就是自己的保命符,而且还是可以忍受自己偶尔撒娇的倚仗。
“这就是你最近住的地方?”邢云祁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房间,对这里陈旧的布置终究还是带了一丝嫌弃。
安然知道他看不上自己临时组的房子,这是剧组统一安排的,像她这样的配角租的都是别人挑剩下的,地方也比较偏。
房间里几乎没什么位置,安然把铺得平整的床简单拍了一下,对站在门口不愿迈步的人道:“虽然小,但是还挺干净的,请坐吧!”
邢云祁很勉强,但还是坐在了安然刚刚拍过的床边,一双长腿抵着墙,有一种无的放矢之感,局促的空间让他有些火气。
“你等一下啊,我收拾一下很快的。”
安然把衣物都放在皮箱里,基本上就结束了,她没有带什么重要的东西来,每天回来也就是睡个觉而已。
邢云祁看她动作干净利索,勉强忍住了要脱口而出的催促,他很不耐烦,他出去一段时间,很多大项目要谈,结果她给他发的信息简直就是在施舍,几天发一句早安或者晚安。
安然心理有些雀跃,毕竟终于杀青了,安宁说她前几天也已经回到京城,这段时间她旅游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分享她的日常,朋友圈也不时发一些照片和视频,里面的她太明艳,美得有些超标。
她的每一条下面,都是数不清的点赞。
安然在车上还刷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感受到身边人的怒气。
直到两人到了酒店,服务员帮他们把行李都安置好了,安然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惜为时已晚。
她从小到大都被人夸是个精力无限的人,她随时随地都能够保持最饱满的状态,即便是在剧组熬大夜,她也能保证在演戏时是最好的状态,她对自己也保持了自信。
今天她才真正发现人有时候会被别人的误解带偏。
邢云祁这一晚上就没有消停过。
地上已经扔了两个小雨伞,安然脸颊的汗黏着她墨色的发丝,脸颊微微发红,显得格外娇嫩。
“哥哥,你今天怎么了?”她的声音颤颤巍巍,已经有些嘶哑。
邢云祁看着她湿漉漉的眼里有一丝异样色彩,更多的是委屈。
短促得有些力竭的尖叫。
他俯身,两人鼻尖相对。
安然每次和邢云祁时,都和跑三千米一般,甚至比三千米还累。
“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邢云祁的声音很低沉,找到属于她的位置。
安然根本受不住,流泪,混乱点头。
“撒谎。”身上的人声音隐含怒气,猛然起了身。
在她根本没有准备的时刻,又一次抬起了她的脚。
她觉得邢云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