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在发热、发烫,她的声音迷离又蛊惑,仿佛深海的妖精在唱诱人入深渊的歌谣。
他一把将她甩到一边去。
“你喝醉了。”
他冷冷开口。
半天没人回答,他垂头一看,那作恶者已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江砚一阵头疼,他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遇到这种人。
这丫头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喝酒,还喝到昏睡过去。
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现在这里,这丫头会遭遇什么。
想到这里,一股无名之火就涌上心头。
他想将她扔在这里,让她醒来看看自己此时此刻的蠢样子。
他刚想出去,又看了一眼那丫头熟睡的样子。
只迟疑了一下,他走过去抱起蓝月见。
蓝月见一触碰到他身体,嘟哝一声就窝进他怀里贴得紧紧的。
他身子一僵,咬了咬牙,抱起她快速的向楼上卧房走去。
他毫不客气的将她扔在她的床上。
她嘟哝一声,翻个面就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蓝月见这一觉是真能睡,直接睡到翌日早晨。
醒来的时候全身酸痛。
她揉着肩膀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到曲栏,打开窗户。
院子里树枝上晾晒着男人的衣服。
为什么会有男人的衣服?
她敲着脑袋有点迷糊。
江砚正在堂屋熬米粥,就见她一脸倦容的走下来,那模样娇憨的很。
“哇,你吓了我一跳。”
她突然惊恐的看着江砚。
好半晌,她一敲脑袋:“我就说院子怎么有男人的衣服。”
江砚冷嗤一声:“你喝酒喝傻了吧?”
蓝月见走进隔间洗漱清醒了一番,又走出来,闻到香香的米粥。
“哇,好香啊。你居然会做米粥?我还以为你只会吃了。”
江砚冷冷地看着她。
蓝月见此时心里眼里却只有吃食。
江砚深呼吸一口气。
“蓝姑娘,你平时都是这么喝酒的吗?”
“喝酒?”
她才想起昨晚喝酒的事情。
“我只是平时小酌一杯,微醺微醺而已。”
江砚冷笑一声:“平时也是这样和男人在一起喝酒,微醺到不省人事?”
蓝月见歪着头想了想:“我第一次跟男人喝酒,就是跟你。”
江砚突然一晚上憋着的怒气一下子就消了。
“那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喝酒,对于你来说,我也是陌生男人不是吗?”
他眼眸危险的凝视着她。
蓝月见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耍赖。
“就想喝,怎么了?你是陌生男人关我什么事,我想喝就喝。”
“你.....你还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江砚又气得不行,以往他从不会为谁莫名发火的,而这女人无数次打破他的规则。
“我莫名其妙,我看你才莫名其妙吧。我想喝酒,什么时候喝,跟谁喝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都说你是陌生男人了,我还需要你管我。”
蓝月见懒得理他,兀自盛着米粥喝。
江砚深呼吸一口气,心中默念莫与女人计较,特别是莫名其妙的蠢女人。
他走出堂屋,在院子里面开始打坐。
蓝月见吃完,回到二层,解开发辫,坐在曲栏处,拿着木梳梳起头发来。
入春了,天气也格外的晴朗,万里无云。
她一边梳着头发,心情极好,一边又唱起山歌来。
她的歌声搅得打坐的江砚不得安宁。
江砚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与她认识以来,如此容易心浮气躁。
他本不是爱生气斗嘴的人,估计玄夜他们在看到这样的他,都不敢相信这是他们主子。
她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药。
她说她不会蛊术,却又会吹笛引蛊虫。
她既会吹笛引蛊虫,又为什么不会用蛊术。
江砚觉得蓝月见身上一身谜团,不像她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睁开眼,看向曲栏处的她。
此时她披散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正在梳头。
她梳头的样子极美,一下一下,一副悠然娴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