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

一场看似完美的演讲终于结束，乔知知深吸了口气，脸上还依旧保持着微笑，强撑着绷住表情走出了教室。

季杨杨倚在门口，手上的手机早就息屏，一副恭候多时的表情，“老李的稿子写的不错。”

“就听出了这来？”乔知知自认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听了季杨杨的话却还是忍不住开口，“我可是一遍都没看过还一字不落的念下来了！”

对方的暗示实在过于明显，季杨杨也知道，随便一句夸赞之词就能哄的小姑娘心满意足，原本是想哄的。但是开口前那张刘铮拍的照片突然出现在了他眼前，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变成了一句不痛不痒的敷衍“再接再厉。”

“哦。”没得到想要的回答，乔知知也不纠缠，朝着自习室的方向走去。

她没什么幅度的向前走着，可她的头发并不顺着她的意思，一抖一抖的跳着。

像小兔子。

想摸。

突如其来的想法一下窜进季杨杨的脑袋。

真的，想揉。

自习室的人虽然不多，但学校没组织老师管理，吵的不行。

“知知！讲得不错啊！”方一凡一眼就望到正准备偷溜回座位的乔知知，一下窜到她面前，举着手机“你看，我爸给我拍照片了啊，没想到你正经站讲台上还挺好看啊！”

“谢谢你啊。”

乔知知懒得多花心思应付别人，三两句就把类似方一凡的夸赞全部敷衍了回去，然后火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哪怕是自习，乔知知也把自己的位置安在了最角落。

她喜欢坐在最角落，喜欢躲在无人注意之处肆意张扬，她讨厌中央的光芒，不，是害怕。她害怕所有光芒全部打在自己身上之时，观众的第一目光给予的依旧不是她。她害怕自己站在顶峰，顶峰却变得无人问津。

她好像是不配的。她不配拥有所有的光，也不配登上最顶峰。好像这一切从出生开始就是属于别人的。属于乔英子的。

乔知知左手撑着脑袋，右手自然落下，她看着窗外的一片黑蒙，耳边的一切噪杂甚至都无法传入她的耳朵。她听不到。

她望着外面，眼睛好像突然无法对焦，本就黑蒙的一片变得更加模糊。天旋地转，眼前好像只剩下了乔卫东的忿忿不平，以及宋倩对乔英子成绩不满的表情。

一片燥热是在此时触上乔知知的。

一切的开端或许只是一瞬的神游，手不受控制的往旁边去了几分，不经意的触到了同样的热意。不过恰巧，那片温度的主人也在神游之中，并未将温度抽离，而是乖乖的呆在原地。

季杨杨从未觉得少女的手如此柔软，明明只有指尖触碰，却仿佛足以让他陷下去一般。

不够，还不够。

温暖的热意相交之时并未有多少火星喷射，只按部就班的散发着自己的温度。

一下，两下，三下…

一次又一次的触碰，一遍又一遍的燥热。

最终在第五次的相触及离之时，乔知知有了反应，下意识的蜷起小指。

她没得逞。

小指向内缩起，恰好加大了与无名指的距离，不过分秒，便被趁虚而入。微微缩起的弧度恰好卡住相近的弧度。

一秒，两秒，三秒…

没人松开，皆保持着小指相扣的姿势。

窗外的场景好像一下对上了焦，此时正斜斜挂在窗口的树枝挡住了乔知知大半视线，仅能从缝隙中望向远方，远方才是黑蒙。树叶是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