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来不及,前面的士兵立刻驾马扬鞭,,后尾的士兵及时掉头,但两岸突然杀出数千士兵,萧军堵在桥口,来谁杀谁,不放一人逃出。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桥塌了,激起数丈高浪,喊叫救命声一片。
屠各呼烈夹在士兵中掉入江中,他用力向上游,但江浪汹涌,人又多,马匹惊乱踢踏,不到多时,半数人便没了力气,沉入江中。
他四周张慌着,见死伤者众多,着急间,见礁石后那两艘船,他甩着胳膊立马游了上去。
周围士兵纷纷见此,争抢着要上船,然而船只载纳有限,屠各呼烈看着吃水线欲重,他大喊:“船载不了,我前去报给峻铁王有,温曲被困矣。”
前面的士兵挡着后面扑来的士兵,打到浓时,竟拿出刀来,自相残杀,争抢着上船。
屠各呼烈见此情景,呼喝两声,但士兵早已杀红了眼,他只好命人快开船。
船缓慢开出,他回头一看,船上仅百人,船怎会吃水如此重,他后背陡然惊出一身冷汗。
就在此时,黝黑不见日光的船舱内,数人拽下身上披着的草笠,执刀杀出,为首之人正是苍凌。
他们行动快速,一刀一剑瞅准命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死匈奴兵,将他们推下船。
屠各呼烈见此骤变,眉头怒压,看向苍凌:“我竟又上了你们的诡计!”
苍凌道:“少废话。”她一剑向前刺去,屠各呼烈应声躲开,他问道:“你就只带这点人,昭王呢,是已经在攻打温曲了?”
苍凌道:“你迎招便是,啰啰嗦嗦。”
转眼间,匈奴兵已全部被解决,船上仅剩他一人,苍凌率领数名精兵步步紧逼,被困间,屠各呼烈竟仰天长笑,“没想到我屠各休列威严一世,竟中了你们的奸计,但你们竟妄想,以为这点人就能将我困在此处!简直可笑”
他怒喝一声,三叉戟早已在坠江时不慎跌落,他抄起船上躺着的死人身上的弯刀,挥手劈去。
苍凌迎刀而上,刀锋相对,在昏冷的江面上擦出数点火星点。
屠各呼烈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苍凌道:“这还说不定。”
她将剑一压,转手下刺过去,屠各呼烈跳起躲开,船为之一震,他再次弯刀横劈过去,苍凌弯腰而闪,后退数十步,猛然一个跳跑,双手执剑,向下而刺。
屠各呼烈抬刀而挡,一双清冽的眼眸与他擦过,屠各呼烈心头一跳。
不好!
苍凌临劈下之际,却陡然收手,一个侧踢船甲助力,跳到屠各呼烈背后。
就是现在。
她一剑挥去,屠各呼烈一个手翻,从后背执刀而挡,他立刻转身,执刀一斜,擦飞着苍凌的肩膀飞去。
“你还是小看我了,此等雕虫小技,我怎会上当。”
殊不料,苍凌躲闪开来后,抬起眼,正色看向他,道:“我怎会小看你。”
背后,王茂二执着千机与一旁蛰伏的士兵而出,狠狠地刺向屠各呼烈。
屠各呼烈凭借本能将刀飞向身后而挡,电光石火之间,与千机正好相对,但千机顺势而破,化为数柄利箭,直接射中了他。
屠各呼烈身体一阵,数支利箭插入他身体,他口吐一口鲜血,跪倒在地。
“是我大意了。”他说罢,倒在了船上,死不瞑目。
苍凌冷眼看着他,这从来都不是一场一对一的战斗。
王茂二上前将千机递给她,看着她肩部出了血,问道:“一切都放置好了,你没事吧?”
苍凌这才感觉到疼痛,“不碍事,我们撤。”
王茂二吹响暗号,一艘船很快开来,苍凌与士兵立刻上船。
细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如丝针般打在人的脸上,朦胧了视线,江上仍有不少匈奴兵在奋力折腾,想要游回岸上。
但很快,那两艘船兀地爆起,红色的爆破炸药充斥了整个画面,白浪夹杂着断肢残骸翻起,船只的木板被炸飞上了天,血铺红了整片敖江,三天三夜后,红血仍不断。
苍凌转身回船,她带着人上岸,驾马与萧昭会合,他们需要在峻铁王发现率去的兵败前,前攻破温曲城。
“如何了?”她问向萧昭。
萧昭看着她平安回来,松了口气,但紧接着看到肩部衣裳处的血迹,眉头一皱,大步向前,“你受伤了?”
苍凌道:“小事,这次屠各呼烈必定死得透透的了。”
萧昭命羽七给她包扎,说道:“温曲撑不了多久,之前左丘巫达留了个心眼,仅率了一万人去救峻铁王,现在城内还有两万人,待到天明,我们必将夺下。”
苍凌抬头望去,天色已渐变昏暗,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火石从空中划过,砸向高墙,留下一串焦黑的灰烟,城墙上箭羽如雨般射下,士兵前赴后继,攻向城门。
以张鸿、高立轩为首,张文昀、刘秦、荆奇为后,向前冲锋,锐不可当。
“冲!!!”
士兵们杀红了眼,在血与刀的争斗之下,天光即将破晓之时,城门终于破了。
大军势不可当,直入温曲城,两列的士兵用火把将街道照得火亮,残血破败但熟悉的家园映入眼帘,士兵皆相拥而泣,热泪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