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抽走热源的刹那，查宫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维持住镇定。车外的抓挠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可查宫此刻满脑子都是如何重新靠近那抹温暖。"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冒险。"他咬着牙开口，"这片森林远比你想象的危险。"

楚堰时心中的疑惑与担忧翻涌。能让查宫露出破绽，这片迷雾森林背后必然藏着秘密。

但看着查宫苍白的脸色和发抖的身躯，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算了，先不追究。"楚堰时叹了口气，金属系异能在指尖嗡鸣。

细碎的金属片悬浮而起，在空中快速旋转重组，眨眼间凝成一只小巧的暖手炉，表面还雕刻着鸢尾花纹路。

“早说冷。”他把仍散发着余温的金属物件塞进查宫手里，火系异能顺着纹路注入，暖手炉顿时腾起柔和的热气，“比我直接发热安全，省点汽油。”

查宫握着逐渐升温的金属炉，指腹摩挲着凸起的鸢尾花，感觉确实温暖了不少。

*

半夜，一声刺耳的尖叫打破寂静，楚堰时被惊醒，查宫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扫过越野车外翻涌的浓雾。尖叫声还在雾中回荡。

那声惨叫像生锈的铁钉，直直楔进他的耳膜。

好吵。要是早点出去就不会遇到了。查宫瘫在副驾上，最终抓出降噪耳塞粗暴地塞进耳孔。

凄厉的尖叫一声高过一声，楚堰时在座位上辗转两下，实在坐不住了，他猛地拉开车门，又迅速反手将车门关得严丝合缝，打着手电看向迷雾深处。

手电筒的光柱劈开迷雾，光束里漂浮的细小颗粒像无数微型飞虫。

光束突然在十米外的灌木丛处顿住——那里有团人影在剧烈晃动，暗红色的汁液正顺着藤蔓滴落，在枯叶堆上腐蚀出滋滋冒烟的孔洞。

然而当楚堰时握紧金属匕首，屏息走近时，眼前的景象却如泡影般轰然消散。

潮湿的雾气重新填满视野，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后颈突然传来温热的重量，查宫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下巴轻轻搁在他肩头。

带着寒意的呼吸扫过耳畔："不是说待在车里吗？"

灌木丛前的诡异黑消散的刹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骤然掐断，森林又恢复了死寂。

还未等他开口，另一道尖叫突然从西北方炸开，尾音里还夹杂着骨骼碎裂的脆响。

“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幻象吗？”楚堰时攥紧手电，目光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走近。

焦黑的腐叶如同被无形火焰灼烧过，边缘蜷曲成诡异的波浪状，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残留的红色汁液正将泥土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接触到他靴尖的瞬间，竟发出蛇信吐息般的嘶鸣。

这绝不是幻觉能留下的痕迹。

“太诡异了。”楚堰时用金属异能挑起一片焦叶，红色汁液在月光下泛着荧光，“幻象不会留下实体痕迹，除非...”

查宫却一裹衣服，“我不会管的。”

他钻进车内抓起金属暖手炉，鸢尾花纹路还残留着楚堰时注入火焰的余温。

车外的雾气愈发浓稠，将楚堰时的身影晕染成模糊的轮廓，却仍能看见他固执地举着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