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新鲜蓝莲放在庭院里弟弟的金像脚下,拔出莲纹匕首,在日光下划出冷弧。
"以伊西斯之眼为证。"王妃割破指尖,血珠滴入圣甲虫护符的凹槽,"任何毒蝎胆敢触碰埃及的太阳,都势必付出她的生命。"
(下篇:金芒劫兆)
底比斯长街在凯旋声中沸腾,六十头战象踏出雷鸣般的凯旋鼓点。
曼菲士立于鎏金战车之上,黑曜石镶嵌的权杖折射烈日辉光,精瘦腰腹缠着新添的刀疤。
"阿蒙神庇佑埃及!"民众将蓝莲花抛向空中,花瓣雨为象队铺就星轨。凯罗尔在欢呼人潮中压低麻布兜帽,金发仍从破洞泄出麦浪般的光泽。
"停。"
曼菲士的食指轻叩象牙扶手,声量未扬却令象队骤止。他琥珀色瞳孔收缩如猎豹锁定羚羊,视线黏着在那缕逃逸的金芒上。
乌纳斯的青铜剑尖挑飞凯罗尔的兜帽,她一头灿金长发如阳光倾泻,瓷白的肌肤在棕榈叶影中泛着异域的冷辉。
"埃及的烈日竟照不黑这雪肤?"少年王跃下三腕尺高的象轿,战靴碾碎的花瓣渗出汁液,黏腻如蜜。他擒住凯罗尔下颌的力道让蓝眸泛起水光,"努比亚送来的奴隶,倒比他们的葡萄酒更醉人。"
凯罗尔扭身后撤,后腰撞上石柱生疼,"放开!我不是奴隶!"
乌纳斯的剑鞘压住少女肩头,"陛下,这异邦女或许是敌国细作。"
"细作?"曼菲士指尖缠上一绺金发,发丝在他蜜色皮肤上蜿蜒如毒蛇。"乌纳斯,洗净这异兽的利齿,给今夜的宴席助兴。"
“是!”
凯罗尔在乌纳斯勒紧的手臂中挣扎,"暴君!你们终将——唔"
权杖猛然抵住她的咽喉,截断未尽之言。曼菲士俯身如猎鹰倾巢,琥珀瞳孔缩成针尖:"埃及的日轮下,只有法老的'终将'。"
热浪般的欢呼声吞没了凯罗尔的反抗。
曼菲士重登战车时,余光瞥见少女缠绕在捆绳上的金发,忽然想起神庙壁画中阿蒙神驯服太阳船的英姿——这抹异域辉光,终该匍匐于他的权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