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哥:[雪落生病了。]
白翎一时愣住。
翎:[你说什么?!你人现在在哪里?]
珩哥:[……医院,刚刚打错了,我有点发烧。你来吗?地点我发你。]
“……”白翎望着屏幕呆住,恨不得立刻动身去医院扇他几巴掌,问他今天是愚人节吗,开什么玩笑?
等等,愚人节……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白翎看了一下日期——9.26。
是个屁的愚人节。
翎:[不了,记得吃药,多喝热水。]
珩哥:[……]
蓝添买完感冒药回来后,白翎已经躺在房间床上睡了,他右侧着睡,被子只盖着一小角。
他冲好药,望着床上躺着睡的人,下意识皱起眉。
“起来。”蓝添用食指在他额头上敲了敲,“吃药。”
“唔……”白翎吃痛得用手覆上脸,“你他妈有病啊?”
冒着冷风专门给同桌买药才出去的蓝添:“………………”
他看着碗中难闻的药皱起眉问:“苦的?”
蓝添端过碗,面不改色地小抿一口道:“甜的。”
白翎半信半移,当他一口气将药喝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被坑了。
“哪里甜,”白翎皱眉道,“分明是苦的。”
“可能是甜的被我喝完了吧,”蓝添忍住不笑,“来,喝点水。”
白翎:“………………”
白翎心说就不该信你的鬼话。
白翎喝完水后,把碗放在桌上,又跟刚才一样躺下,只不过这回被子被他盖得严严实实,甚至还将头转过去。
“你睡这儿?”蓝添问。
白翎迷迷糊糊地“嗯”了声。
蓝添道:“那我睡你旁边?”
“随你。”白翎仍旧对着他道。
两个人躺在床上一声不吭,显得格外安静。蓝添仰望着头上的天花板,道:“白翎,还在生气啊?”
白翎没有反应。
“白翎?”他又叫了一声。
白翎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支起身子往旁边看,发现白翎已经闭眼睡着。
白翎今天格外放松,很快就睡着了,以至于他还做一个梦。
白翎对初中生活并没有什么很深刻的印象,而这场梦恰巧是他的初中时代。
烈日下,穿着军训服的少年们正坐或站在操场的草坪上,为下午军训的结营仪式做准备。听教官们说,结营后就可以走人,然后明天就要正式上课。
“我靠,终于结束了。”
“想想这一周是怎么撑下来的,我就特别佩服我自己。”
“家人们,谁懂啊?以后高一还要军训。”
“以后说到这回军训,我就一定心累。”
结营仪式还没开始,连教官都没有来,操场上乱成一团,不仅乱还特别吵。白翎当时正盘腿坐在草坪上,一只手握着水瓶喝水,另一只手用着修长的手指正不老实地抠地上的假草。
刚军训的第一天,就有很多同学喜欢抠这草坪上的假草,甚至有好几处都被人像薅羊毛一样薅得光秃秃的。自此,总教官和教官都跟他们交代不准薅草,谁要是敢薅就罚钱。
白翎也就是仗着教官不在,才敢搁这儿里薅草。
“白翎!”突然有人叫住他,白翎回过头去,恰巧看见一个个子高挑的男生,男生长相有几分刻薄,即使军训晒黑了点儿,可仍旧很帅。白翎对这人有点儿印象,也是他们班的,好像叫什么凌叶珩。
“有事?”白翎放下水瓶,也停下了抠草的动作。
白翎看向他,不知他要干什么,眼神还带着几分警惕。
“别那么冷,”凌叶珩很真诚地伸出手,“交个朋友吧?”
那时候的凌叶珩跟现在许多地方不同,毕竟也才小学刚毕业上初中而已,还是多少有些稚气的。
兴许是从未有过什么人主动找他交朋友,以至于白翎居然愣了愣。
“你答应了?”凌叶珩问。
少年虽然并没有拒绝,但是很显然应该是默认了。
“你为什么要找我交朋友?”白翎问道。
男生答得有些随性:“因为他们都没你好看啊。”
白翎:“………………”答案十分中二,而且有些幼稚,白翎至今都没想通凌叶珩当时为什么那么说。
白翎站起身,道:“行吧,只能当普通朋友。”
即使是只能当普通朋友,男生也还是很高兴:“当兄弟的话,哥罩着你。”
可能是出于本能的好胜心,白翎道:“哥?谁比你小了?”
“你几月生的?”凌叶珩问。
“11月。”白翎道。
“我3月份的,”凌叶珩道,“是吧?我比你大。”
白翎有些不服气,可还是认了。没办法,谁叫自己出生晚呢?
凌叶珩是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也是他唯一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