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愣住:“……啊?”
他感受到不正常的体温,觉得有问题,刚想动却又被周琅更用力地圈住。
“不是头疼感冒,”男生的声音闷闷的,有些难以启齿,“是……我会对着男人勃//起……”
越到后面声音越小,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呢喃。
可祝青还是听见了,耳膜微震,痒意丛生。
他轻笑一声安慰道:“你不是知道你哥和Kevin是什么关系吗?”
“那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
周琅舍不得松开他,但为了给他看东西,还是稍稍让开了些距离。
祝青看到了他的手机屏幕。
“你居然能找到我的ig?”
“系统推送的。”周琅点开,给他看唯一动态的评论区,“我看见下面很多人说……想认识你,也有很多是男生。”
祝青了然,还装得大尾巴狼:“我不是早告诉你,喜欢我的人很多么?这有什么,动动手指打几个字的事。”
“那你会想去认识他们吗?”
“我为什么要认识他们?”
他答得这般坦然,周琅的心瞬间放到了肚子里,又黏上来搂住他。
还好,情敌不算多,大概就那姓尧的一个——周琅这回真的共情了Kevin,姓尧的,可真讨厌。
“喂喂,你还没说你有什么病。”祝青用一只手推他,哭笑不得。
“喜欢男生不是病吗?”周琅垂下眼不去望他,抱不到人就改为用手指偷偷蹭对方的手背。
祝青心痒,还要端着架子做心理咨询:“那等回去,你把那两人绑了送进医院去?”
“所以你不觉得这是病?”
“周琅,”祝青忽地叫他的名字,反握住他燥热不安的手心,“这世界上的病太多了,许多人明明已经病入膏肓但仍然活得潇洒,你这样的,睡一觉就好了。”
他讲这话时不像平时的懒散无谓,眼神是鲜少的认真。周琅听进去了,但没办法照做,因为他真的生病了。
半夜没有预兆地发起高烧,祝青被他骇人的体温烘醒,吓了一跳,终于做了回痴线打了香港的计程车。
下车时他结算车费心都在滴血:肖复殷不回家电话也不接!Kevin又没影子!两个人丢下小孩儿给他带,真是岂有此理!
回头一定要让肖复殷给自己报销三倍!!
心里是这么打算的,但祝青照顾起人来真的是无微不至又得心应手。周琅被他带着看急诊时才猛地发觉,祝青真的很可靠。
大一岁半真的没白长啊,怎么什么都懂呢?
于是他那久未翻页的祝青记录本,又开始动笔了。
“祝青是一名可爱的大人。”
……
香港医院轻易不打点滴,一夜物理降温折磨得人身心俱疲,快到天亮时高烧才退下。
护士又来量体温,周琅张嘴叼住体温计,小心瞥向旁边歪倒睡着的祝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