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敏敏听到谢知非的名字,心中一暖,我老早都想好了,保管大家满意。我阿娘有个别苑给我,请的江南匠人布置的,精巧雅致,到时候,洗尘宴就摆在那里吧。
到底怕累着小乔夫人,众人心里明白,都顺着话头扯开去。
夏念乔脑海中略过谢知非的温婉笑脸,心里想着:不知道这丫头现在在做什么呢?
此刻的谢知非却没有时间想京都的事情。
洛都,翠云楼。
一个三十出头的圆胖执事引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并两个药童从翠云楼角门进去,穿过一进的外院,早有个穿戴齐整的婆子在门内候着。
执事留在外院。
花白老头带着俩药童低着头跟着婆子走了许多路,进到一个雅致的院落。
“大夫,请为我母亲诊治,她近日食欲不振,今日更是不曾吃多少东西。今日坐马车,突然呕吐,晕倒。”谢知非微微蹙眉。
两个小童仿佛听到银镯子落玉盘的声音,抬头一见,是仙女一样的人物,不由微怔,只听老头咳嗽一声,俩人心中一凛,齐齐垂下头。
老大夫细细诊过,又看过病人的脸色,走到准备好的笔墨前提笔开方子。“姑娘不必着急,令堂乃是水土不服。多休息,多备些蜂蜜水,再抓两剂药吃一吃。便无大碍。
谢知非一听,和前面两个大夫诊治的差不多,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待汤药好了,谢知非亲自侍奉母亲喝完,又用帕子细细给母亲擦掉额头的虚汗。守着母亲睡着,才在旁边小塌上歇息。
锦绣看在眼里,忍不住和锦屏感叹:“太太总是念着早夭的二姑娘,觉得那是她心尖尖上的女儿。对三姑娘少有好颜色,但是三姑娘还是这么孝顺。”
锦屏点点头,悄声道:“以前三姑娘不懂事,现在经历的事情多了,越发沉稳,娴静,像个小大人一样了。”
立春细心地给谢知非掖好被角,把灯罩转了角度,让谢知非这边更暗一些,也让室内保留一些微光。
赵氏这一病,待到好些,已是半个月后。这半个月,谢知非可谓衣不解带,亲力亲为。赵氏见谢知非这短短半个月,竟瘦了一圈,嘴上不说,心里也觉得熨帖。
锦绣私下劝道:太太,咱们家三姑娘真真是又体贴又有孝心,您不说赏赐什么,多少也夸赞几句。
赵氏喝着滋补的汤,半响没说话,一时放下碗,道:“”三丫头虽然不太聪明,总算有几分孝心。夸两句,万一娇纵了不好。你没见之前被她爹宠成什么样了?她不似羽儿,聪明灵慧,不严格教养,到了京都,也是丢我的脸。”
锦绣还想再说,锦屏轻轻拽了一下她的衣角,她舌尖的话便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