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则是替褚逸诊脉后再三叮嘱房事需节制,不能因仗着年轻气盛便荒淫无度。
这日太医照常来替褚逸请平安脉,褚逸坐于几案前照常伸出手。
只见那小太医将头埋得极低,褚逸只觉奇怪,平日来的都是徐太医,今日倒是生面孔。
他细细瞧去,倒像是那日养心殿在养心殿有一面之缘的姜信瑞。褚逸立即禀退所有侍婢,见殿内只剩他二人后才低声开口问:“姜侍郎?”
姜信瑞缓缓投首望向褚逸,一瞬间眼眶便不自觉酸涩起来,他欲伸手抚上褚逸的脸,“阿逸,你竟真的还活着……”
褚逸下意识躲开,他望着姜信瑞问道:“你怎么在此?”
姜信瑞立刻收起情绪,低语起来:“我怕那盛迁衡欺辱于你,便趁着徐太医告假,假扮成小医馆前来看看你。一则想来确认是否是我那日养心殿认错了人,二则来看看盛迁衡待你可好?”
褚逸琢磨不透姜信瑞对他的情感,亦不知他到底是否为盛迁衡可以派来试探他的,只得试探起来:“盛迁衡待我几号去,倒是你……你对我……我们……”
姜信瑞见褚逸一副怀疑他的模样,只得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告知于他,“阿逸,你我昔日同盟,你竟不信我……”
“啊……”褚逸见姜信瑞一脸不可置信,他抬手捂着唇故作委屈模样,“可你让我如何信你?”
姜信瑞蹲于褚逸身前,踟蹰许久,“阿逸,你也知晓我原先是站先太子一侧的,你我多年为先太子筹谋。你要信我,我知你如今对我无情,但我只问一句,你愿待在这深宫之中吗?”
褚逸怕隔墙有耳,他盯着姜信瑞那泛红的眼眶竟也不自觉眼眸泛起酸涩之意,但愿姜信瑞并未诓骗于他。
“我若说不愿,你便能冒着诛九族的大罪带我出逃?我已入了册上了宫史……”
姜信瑞本还有话说,但屋外貌似有动静,他捏上褚逸的手腕假意把着脉,“娘娘这几日恢复得很好,再继续喝几副汤药即可。臣先退下了……”
姜信瑞收拾着药箱,起身前在褚逸耳侧开口:“等我……”
褚逸捂着耳朵,他不喜旁人离他这么近,这姜信瑞身上的气息貌似让他些许头疼。
他不用抬眸便知是盛迁衡,他一处理完政务便往这景阳宫跑。
盛迁衡快步行至褚逸跟前,见他竟眼眶湿润,问到:“怎得哭了?”
褚逸用手背拭去泪珠,叹气道:“腰疼得厉害。”
盛迁衡顺势在褚逸身侧坐下,让他舒适地靠在自己怀中替他揉着腰,他垂眸盯着褚逸后颈的标记唇角上扬。
褚逸享受着盛迁衡的服务,合眸枕在盛迁衡的肩头,这几日他总觉一旦离了这暴君,便内心惶恐不安。
眼下盛迁衡在他身侧那不安感瞬间便一扫而空,他先前问过徐太医是何缘由。徐太医只说是未能安寝多思多虑引起的。
他感受着后腰因按摩而逐渐浮起暖意舒适不少,便同盛迁衡聊上几句:“陛下,这几日朝堂政务可还好?”
盛迁衡丝毫不避讳褚逸继续参与政务决策,反倒是更依赖褚逸,“近来黔国边境动荡不安,似有谋反之意。”
褚逸思索着黔国的地理位置,版图在西南角,“陛下,臣记得约摸半月后各国使臣会前来觐见,到那时再试探试探黔国的虚实未尝不可。”
盛迁衡:“阿逸这是同朕想到一块儿去了。”
褚逸浅浅笑了笑,挪了个位置,“陛下,臣今日累了,想休息了。”
这几日褚逸兴致都不高,盛迁衡也只当是他洞房那日过于亢奋所致。
他抱起褚逸将他置于榻上后,哄着他入睡后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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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逸也不知是否为他的错觉,总觉得身体里还留着他的狼抗物话儿,每每起身下榻都觉一步一趋间,尽是言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在景阳宫待着日日闲来无事,盛迁衡忙于处理朝政已有三五日不曾光顾景阳宫。
褚逸的身体也恢复得大差不差,他正坐于铜镜前梳理着长发准备就寝。不经意间注意到后颈的咬痕,他叫来若桃问:“若桃,你看看我这后颈是不是留疤了?”
若桃细细撩开褚逸的发丝,想起盛迁衡刻意叮嘱过暂时隐瞒褚逸坤泽的身份,“娘娘,确实留了疤,可要向太医院讨要些去痕霜?”
褚逸摇了摇头,“不必了。”
男子身上留点疤痕无须在意,不过若是盛迁衡看了厌烦最好不过!!!
褚逸一夜安眠。
翌日,太医照常请平安脉,褚逸注意到跟在徐太医身后乔装的姜信瑞。
多日未见他都快忘了姜信瑞先前说的带他出宫一事。
眼下徐太医在场,姜信瑞也无法同他交谈。
褚逸假借头疼之症让徐太医开药方之际,姜信瑞趁势行至褚逸身侧。
下一刻,谁曾想三五日未来的盛迁衡正迈步进了景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