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裴夜月听出了这是舒书的声音,接着便是“嘭—”的一声!
眼见着,凌华一脚踹开了门,后面紧跟着舒书和左、右两位将军。
舒书此刻也没有前几天在外人面前的严肃,早已哭得眼睛都红了,她扑到裴夜月床前跪下,哭喊道,“主子!那晚我就应该陪你一起去的……不然、不然你也不会……”
她早已泣不成声,连自称也变成了亲近性的“我”。
“我已无大碍,你不必自责。”裴夜月安抚性的摸摸她的头。
“咳咳……”楚晰尴尬的假咳两声。她不太适应这种煽情场合。
裴夜月瞬间明白她的意图,顺势道,“小楚啊,你先回去休息吧,照顾我这几天也累着了。”
于是,楚晰摆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规规矩矩的行礼告辞了。
凌华送她至院门口,便在此留步。
“二位将军请坐。”裴夜月道。
待二人入座,裴夜月便问道,“不知二位将军前来可有何要事?”
“并、并无…”右将军结巴道。
“既无,又为何会急匆匆的过来呢?”裴夜月笑着问。
左将军没有绕弯子,直接行军礼,拱手道,“殿下,朝廷派的使臣已经到了军营中了,属下应付不过来,这才来麻烦你的。”
“若是我没记错,此次派来的使臣是太子殿下的人吧?”裴夜月正襟危坐,虚扶起左将军。
左将军点点头,“是秦王。”
“秦王?”裴夜月想了想,她与此人交情并不深,也只知道这秦王是一个世家公子,偏偏选择在太子身边从一个副将做起。仅此而已。
她看向了凌华,“太子殿下怎么说?”
凌华将密信递交给裴夜月,道,“殿下让我们不必担忧此事。”
裴夜月看了眼信的内容,仅一眼便不忍再看,什么叫“静观其变”?什么叫“听天由命”?
西北边塞匈奴几度作乱肆掠,已经不可不攻了。
最后,她看完了最后一个字——陛下不许开战。
朝廷内部党派林立,如今太子被皇后党牵制,分身乏术。
如此来看,是真的无法顾及边地了,派一个秦王来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殿下,你看这秦王该如何安置?”右将军问。
裴夜月想了想,便道,“让他监军,好好训一下先招募的新兵。”
“诺。”左、右将军皆作拱手礼,异口同声回答。
稍后,舒书小声道,“秦王、秦王这次来还带了一个姑娘,他说那姑娘是医师……”
“那就请他们来我府邸凑合凑合。”裴夜月道。
“这……”右将军犹豫着,眼神躲闪。
裴夜月觉察到,问,“李将军有何看法?”
右将军迎上裴夜月的目光,“听说秦王不善言辞,那与楼兰部谈判又有几分胜算?”
裴夜月将密信递给右将军,“太子殿下派此人来自有他的道理,我们还是听殿下的吧。”
裴夜月是太子党,人尽皆知。
右将军看完信后没再多说什么,又重新对这次谈判有了信心,好像信心更盛了。
这就是太子写的文章的魅力所在,说服力极强,太子最擅长于诡辩,裴夜月原本也是中间派,后来就是因为太子的一封邀请信而上了这条贼船,直到现在依然是坚定不移的太子党。
毕竟,太子殿下所作的文章着实令人敬佩。
“那此事我等听候殿下指令。”左、右将军道。
“嗯,那便劳烦二位将军先回军营和秦王一同训练训练新招的那些兵了。”裴夜月直接道,“我如今有些私事导致抽不开身,过几日大概就可以回军营会会秦王了。”
“夜王殿下,你办事我一向是放心的,切莫因为儿女私情耽误了大事啊。”左将军语重心长道,他捋捋胡须,活脱脱的慈父模样。
裴夜月猜到了些大概,也无奈苦笑,“张将军原来也听信那坊间谣言啊。”
左将军坦率承认,右将军也站了出来,“殿下,是我说给他听的。”
好吧,她手下两员大将对她的私事也是有些“关心”的。
吩咐凌华舒书送走左、右将军,裴夜月又在床上躺了些时候。方才说话的时候正襟危坐,一不小心就扯到伤口了。
旧伤刚愈合,又添新伤……她已经和药密切接触一个月了。
楚晰告诉裴夜月她已经昏睡三天的时候,裴夜月是不信的,直到摸到脑袋上缠着的纱布……
看来下次一定要好好护着脑袋,如果摔傻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