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在外面道:“其他人都先到外面来,不要影响疏导测试。”
几名工作人员都退出去了,楚筝听到关门声,一只手贴到言皓胸口,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皮肤相触的地方开始闪烁淡淡的白光,楚筝试探着将自己的精神触手探进言皓的意识云,替他梳理受污染的部分。
和其他人相比,言皓的意识云里面要干净许多,带给楚筝的负面情绪也没有那么严重,但疏导起来仍然不轻松,没一会儿楚筝额角就出了冷汗。
言皓也发出了一声轻哼。
“你还好吗?”楚筝看言皓的反应不太对劲,不确定是不是疏导方式的问题,在犹豫要不要先停下。
“没事,”言皓摇摇头,哑声道,“你继续吧,楚向导。”
疏导时的身体仿佛重新被洗礼,敏锐的五官感知被无限放大,从接触到楚筝开始隐隐嗅到的那股香气开始变得越来越明显,袅袅萦绕在鼻端。
那是属于楚筝身上的香气,宛若花蜜一般清甜的味道,会让言皓想起曾经还在家乡的花田里的时候。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看上去整个人晕乎乎的,脸颊上浮现出一层薄红,片刻后垂下脑袋,将头放在楚筝颈边,幅度极小地蹭了蹭。
楚筝并没有注意到言皓这点微妙的动作,依然在进行自己的工作,直到对方突然伸出双臂一把抱紧他的腰,将站在旁边的楚筝猛地拽到面前,跌坐在他腿上,紧接着颈边传来一阵刺痛,楚筝的意识才被迫从疏导中脱离。
对方的呼吸声就像野兽一样粗重,舌尖舔得楚筝的脖颈又湿又热,楚筝挣扎中碰到他的身体,紧贴的部位传来滚烫的触感,特别是不断收紧的手臂勒得楚筝后腰极痛,好像要把他捏碎了。
楚筝脸色一变,立刻摁住言皓的头往后推:“言皓,清醒点,这么多人你要干什么!”
观察到情况不对,门立刻被重新开启,在外面等候的工作人员跑进来,抬起针给言皓注射镇定剂。
等到言皓力气变小,楚筝才挣脱开他,附近的向导小姐赶紧跑过来,用止血布帮他按住伤口。
教授轻咳一声:“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周道,S级向导对于言皓哨兵这种从未接受过疏导的人来讲有点刺激了,应该提前采取一些禁锢措施。”
“那也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种事,”楚筝狼狈地扯上衣服,黑着脸道,“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群哨兵都是群没有自控力的白痴。”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你的疏导对他们无异于毒药,可能造成严重的成瘾性,而且还是直接用精神触手近距离触碰,这种方法虽然高效,但对污染程度较高的哨兵,大概就跟穿着果体围裙在吃了C药的人面前晃是一个效果,能保持理智没有强J你已经很不错了。”
楚筝对教授的比喻感到震惊。
“十分钟能够降低到百分之六十,效果已经非常好了。”教授评价道,“不过你还是学学温和一点的疏导方法吧,一直这么下去我怕你在哨兵团遇到危险。”
楚筝:“……”
课程结束的时候,楚筝走到外面,看到言皓正坐在走廊座椅上睡觉,听到开门声就醒了,睁开朦胧的眼睛看见楚筝,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楚向导,我送你回去吧。”
楚筝想起他白天对自己做的事,捂着包往后退了一步。
看见楚筝警觉的样子,言皓摸着后脑勺满脸歉意:“对不起啊楚向导,在检测室的事是我的错,那个时候失去理智了,你放心吧,不会有第二次了,我还得为未来媳妇守身呢。”
言皓主动承认错误,楚筝也没有再咄咄逼人,叹了口气:“没事,我也有问题,疏导方法没用对。”
“别这么说,你的疏导特别棒,”言皓毫不吝啬地夸赞,“有一种撸完后神清气爽的感觉!”
“你还是闭嘴吧。”
楚筝跟着言皓回去,在他说要去停车的时候就提前下了车,还没走出车库,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隐约的脚步声。
下一秒,一只手突然摁住楚筝的肩膀,就要将他整个人往墙壁上摁,楚筝反手紧握住对方的手臂压向胸前,髋骨狠狠撞上他的小腹,踢向对方下盘的同时直接将人重重地背身摔了出去!
随着“砰”的一声重响,对方背部着地砸起一片灰尘,楚筝听到了一声吃痛的闷哼,随即响起了艾尔蒙的声音:“哥,你也太狠心了,我只是打个招呼……”
他一愣,直起身看见艾尔蒙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正朝自己露出笑容,但被他手捂住的地方却有一个极为恐怖的血洞,指缝之间血肉模糊的地方几乎能看到内脏。
“抱歉,我以为有人袭击我,”楚筝慌张地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任务点没有人治疗吗?”
艾尔蒙连衣服上都是血,抽了口气,靠在楚筝怀里哼哼道:“不是任务……是我大哥弄的,还好我跑回来了,不然就见不到哥了。”
“艾尔蒙,回去再帮你治疗,言皓还在附近……”楚筝抵住艾尔蒙的肩,慌张地回头看向刚刚言皓把车推进去的方向,艾尔蒙把脸颊靠在楚筝颈边,苍白着脸虚弱地笑了一下:“坚持不到家里了哥,我……”还没说完,他已经靠着楚筝失去力气般地跪倒在地上。
“喂!”楚筝着急得要把他从地上弄起来,靠着血越流越多,实在没办法,用手捂在艾尔蒙腹部的伤口处开始治疗。
艾尔蒙的双眸睁开一条缝,哼哼唧唧地靠在楚筝怀里,脑袋不老实地磨蹭,很快就蹭到楚筝腿边,鼻端抵在上面细细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