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尔雅?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他狂野起来连我都怕!只是现在金盆洗手了,不然哪有我们这些人的份。
汐晚重新打量这位昔日的师父,确实长着一张骗人的脸蛋和气质。
“这是我师父,千万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汐晚拢了拢短发,调试“坐骑”,“他可是这儿玩机车的祖师爷!不仅陆地上的在行,天上飞的也不在话下!”
“真的假的?”
“不会吧。”
“你逗我们玩儿呢?”
女观众起哄。
苏含时用皱眉的微表情提醒汐晚慎言。
对方秒懂,东拉西扯几句没营养的岔开了话题。
“队长!”一个身穿赛服的男生慌里慌张跑过来:“胖子刚刚打电话,说他今天比不了了!”
“什么!胖子能不能靠点儿谱,怎么不早说,比赛马上开始了,让我上哪找人去?”汐晚熄火,将摩托靠边,给胖子打电话。
她急得焦头烂额,对着电话爆粗口。
当初为了工作放弃兴趣爱好的时候,苏含时经历过一番痛苦的心理挣扎。
没有哪项极限运动能保证全程不受伤,但作为一名大学教授,而且是雕塑系教授,拿稳手中的画笔,握住指尖的刻刀是最基本的要求。
因一次机车比赛手臂负伤住院,苏含时错过了一场重要的学生指导,尽管学生最后不负众望取得了佳绩,当他依旧心怀愧疚。
他思来想去,是什么让他走上三尺讲台,既然肩负起了神圣的职责,那就必然要作出取舍。
从那以后他将自己的爱好收了起来,双腿离开了油门离合却站稳了讲台。
他并不觉得委屈,人生处处是赛场,在自己的“主赛场”上,成就一批又一批的学生,一点也不亚于在极限运动中夺得第一的喜悦。
“汐晚,你不是说这位帅哥挺厉害吗?”
“对对对,眼前不是正有个合适的人选么。”
“让我们看看你师父的厉害!”
有好事的女观众撺掇道。
汐晚深知苏含时放弃机车比赛的原因,所以即便比不了,弄的全网嘲笑,她也不愿贸然向苏含时求助。
这些昔日的姐妹真是事儿逼,果然是塑料姐妹花!
工作人员又来催了。
“师、父……”话到嘴边,又被汐晚咽了回去,“你别听她们瞎嚷嚷,她们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如果真找不到人,我不介意帮你们凑个数。”阳光下,苏含时笑得像个追光的少年。
那种上不了场就认输的滋味,苏含时尝过,他不希望汐晚留下遗憾。
“可是……”汐晚迟疑。
“我骑得慢,只负责给你们凑个参赛人数,落下的时间得你们自己加油找补。”
苏含时的意思是他会注意安全,不用担心受伤。
见刚来的帅哥要出场,女观众激动不已。男观却不以为然,也许是嫉妒。
“这位细皮嫩肉的帅哥行不行啊?”
“比赛规则知道不?”
被唱衰后,汐晚来了斗志,她在心中腹诽:他参加比赛的时候,你们说不定还在叼奶嘴呢!
这次的比赛是一场山区接力赛,四人一组,冠亚军之争。除了现场人声鼎沸的观众席,还有不能亲临现场的线上的粉丝。
其他两名队员凑过来商量对策。
胖子本来是第一棒,所有接力比赛中第一和第四尤其重要,因为中途换了人,几人凑在一起商量要不要临时改换顺序。
“不用,一切照旧。”汐晚最终拍板。
她递给苏含时一个头盔,“师父,您悠着点。”
苏含时接过,骑上了胖子的座驾:“嗯,放心,但输了比赛别哭鼻子。”
岑程已经到家,他把手机屏幕投上投影,准备好好欣赏这位名为“汐晚”博主的终极对决!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当所有人以为电瓶车速会出现在极限飙车决赛的赛道上时,一道白色的飞影让他们彻底跌破了眼镜。
“我去!我没看错吧?”
“确定头盔里的是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帅哥?”
“简直帅了我一脸!”
弯道角度精确、速度张弛有度、脚下轻重娴熟,太久没回到赛场,但留在肌肉里的记忆,只要握紧车把便会即刻唤醒。
苏含时领先半个车身,交给第二名机车手。
第一棒的终点架着一个摄像机位,苏含时隔着头盔的面罩和镜头打招呼。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直播前的弹幕已是一片“啊”海!
最终,那个一条彩绘臂的人气女机车手不负众望,将对手甩出数米开外,冲过了终点。
在投影前为心中女神疯狂打call的岑程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给木头人崔言发去一个链接:我支持的车队夺冠了!
崔言冷笑一声,合上手机翻盖,对导购道:“就要这对,麻烦包起来。”
“好的,需要在戒指内圈刻字吗?”导购问。
崔言迟疑片刻,在纸上写下两个字母:“请分别刻在两只戒指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