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意和他告别后,准备回自己的工作间拿点东西,路过花园时听见异响,她本能地靠近查看。
响声是从牡丹花丛传出的,她抄起墙边的花铲防身,呼吸加快不安感开始上升。
亻鬼从花丛后出来,还折断了一枝白色的牡丹花,他把玩着手里的牡丹,坏笑着双眼死死盯着李云意。
“是你?!”
亻鬼看着李云意脸上的愠色,竟然生出一丝不悦,他转动着李云意送给他的玉扳指,冷冷地说。
“乖徒儿,不欢迎我?”
李云意举起花铲,边后退边叫护卫,“就一天,你还真自己是我师傅了?”
亻鬼眼见李云意对自己毫无印象,一气之下将牡丹花一把揉碎,随意扔在地上双脚肆意践踏这个朵娇艳的花朵。
“好好好,我来只想要个答案,四年前的约定你还记得吗?”
李云意一头雾水,他和亻鬼之前从未见过,他口中的约定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趁他们还没来你快逃吧!”
亻鬼笑了,他一步步靠近李云意,她挥动着花铲却被亻鬼一把夺走,重重扔在地上,双手握住她的手,幽怨地看着她。
“在遇见王……”
亻鬼突然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把穿云箭穿透了他的心脏,他不甘地往后看去。
王玄戈正拿着弓死死地盯着他,亻鬼最后看了眼李云意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一个纸团放进她手里。
做完最后的一切,亻鬼松开手直直倒去。李云意害怕地躲开,疯狂甩手纸团也掉在花园的积水里,在亻鬼面前逐渐浸湿。
王玄戈急忙奔来看见李云意没事后才彻底放下心,这两日接二连三事情弄的她精力交瘁,她让王玄戈不要来烦她,她要好好静一静。
王玄戈挥手让士兵带走亻鬼的尸体,这个案子算是结了,接下来事情就交给京兆府和大理寺了。
王玄戈俯身捡起积水里纸条,看着纸条上模糊的字迹只看清了三个字“李云意”,王玄戈不屑地将纸条揉碎,扔在荷花池里。
“她连我都忘了,还记得起你?”
“白日做梦。”
王玄戈骂完就回书房了,路上丫环小厮来报说梁王,萧箫小姐,上官淮都在府上住下了。
王玄戈虽然有点意外,只是问了句。
“夫人知情吗?”
“就是夫人安排的。”
得知是李云意安排的他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吩咐下人们不要打扰李云意。
刚进书房,王玄戈四处张望确认没然后才将门死死关上。
他朝着书桌旁的那人行礼,“参见圣上!”
“平身吧,今儿是在你府上便不比多礼。”
“谢圣上。”
王玄戈在圣上身边坐下,圣上翻看着王玄戈送来的案卷资料,满意地笑了。
当今的天子李岩才二十七岁,和王玄戈他们算得上同龄人,他是先帝最小的儿子,二十年前的宫变还历历在目,三年前先帝驾崩时将皇位传给了他这个不受宠爱的小儿子。
李岩的根基不稳,朝中的有三股势力分别是拥护李岩的正党,成王及其党羽以及主张变革的新党。
而王玄戈就是他的左膀右臂,李岩能坐稳这个皇位多亏了王玄戈为他守住边疆,平定叛乱。
李岩和他的关系更不是简单的君臣,更是盟友,伙伴。
李岩开口:“文若,你和我的侄女相处得怎样?”
“很好,特别融洽。”
李岩合上案卷,凑在王玄戈身边八卦地问:“真的?我怎么听说你们经常干仗呢?”
王玄戈尴尬地笑了笑,起身为李岩到了一杯茶。
“圣上,这是夫妻情趣。旁人说的话您切勿当真。”
李岩一脸坏笑,望着窗外。
“话说她也是高祖一脉,怎么说也得给她个封号。要不是二十年前太子谋反,先帝刚登基,梁王又是个不求功名的,宗族怎么会忘了皇室还有这号人,她的封号也耽搁了二十年。”
李岩说着脸色也阴沉了,二十年前的宫变伤了后夏的元气,宗室子弟也看见了宫变的好处,这二十年里几次三番出现这种事情,先帝累了,李岩也累了。
王玄戈明白李岩的言外之意,他立马表态:“梁王要是真的在意封号,还会等二十年,早就去先帝面前闹了何必等到今天。”
“可见梁王绝对没有二心。”
李岩和王玄戈相视而笑,虽然他们是一阵营的,但帝王家最是无情和猜忌,王玄戈所做的每一步都得让他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