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期走在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上京城内,看柳絮纷飞,看看春意盎然。
“翠微居好名字。”在外城三四里的地方,坐落第一个中规中矩的客栈,不似上京城内的诸如凤兮阁之类的繁华盛大。翠微居也倒显得多了几分雅致,补期上下打量着这上好松木所制的楼阁,推门入内。
祁期环顾四周、寥寥数人,显得清冷得很,一眼望去仅有两层,除了一个红衣女子在柜前算账外,就只有三四个来日奔走打杂的伙计。
“客官,您用饭还是住店?”一位伙计眼念手快上前询问道。
祁期也笑着回答:“我既不住店,也不吃茶。”
那伙一便又笑了,“那小姐既不住店又不吃茶,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祁期在来之前早已有所准备,胸有成竹地说:“道上沾了些风尘,借贵店打马。”
小伙计了然于心恭敬弯腰道:“小姐这边请。”
顺着小伙计的带领祁期前去找那红衣女子,祁期一到柜前后,那女子便抬头笑迎迎地询问道:“奴家名为红袖不知姑娘要打什么马?”
祁期答道:“骐骥,汗血之类能打吗。”
红袖听罢放下帐本,走出柜台,祁期用余光瞥了四处,刚才的伙计连带零零星星的客人都不约而同望向这里。
“ 姑娘说笑了,红袖可不会。”红袖正准备行礼向祁期赔罪,但却被硬扶了起来。
“既然姑娘不会,便让你家掌柜来吧。”祁期笑着说到。
“小姐,本店僻寒,不似上京城里的。仅奴家一人作主足矣。”
祁期笑而不言,向前走到与她几乎贴上了的距离,侧耳道:“那不知百川的事姑娘是否可以做主?”
红袖听到“百川”两字心头一震,这翠微居本就是谢家与沈家生意上的来往道,北沈做北方粮食生意,南谢做南方,两家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打马”是两家道上的货物出了问题或是有事相见,根据马的品种区分事情轻重缓急。
祁期不等红袖反应回答便又接着问:“你们这最好的是那间房?”
红袖顿时被拉回了思绪,答道:“天字一号房”,祁期正开口准备说自己便在那等着,但红袖好似猜到的样子便补充道:“此房不外出售,梅,兰、竹、菊,芙蓉、牡丹……小姐可以自行选择一间。”
祁期想了想便说道:“那便菊吧。”
刚才注意这的众人也不再注意了,唯有刚才那个伙计上来搭话:“小姐楼上请。”
等祁期上楼,红袖便嘚住那伙计问:“小六子,你怎么对这位姑娘这么毅勤?”
红袖放下了刚才端正的姿态双手抱着算盘,趴在柜台上询问,小六儿也放下托子: “红袖姐,你怕不是算账算傻了?”
红袖拿算盘拍了拍柜台说道:“就你贫,快说说。”
“我认得她,我们这些作跑堂的,自然见多识广。礼部尚书家的小姐。”
红袖这才想起来是与二少爷交好的那位小姐。
“行了小六子,你快请主子吧,”红袖将小六子的托子抢走急推他出去,小六子也不敢怠慢,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主子,祁家小姐找您。”小六子竟偷偷溜进了丞相府中,带着个男子出来。
“祁家?祁期?”那男子回答。上京祁家唯二,祁将军家无女眷,仅剩下这祁尚书家的小姐了。
“主子英明。”小六子上前帮助打开了翠微居的大门,红袖闻声便抬头望了过来,颔首微笑便示意小六子带人上去。
小六子这时候大声喊道:“客官楼上请。”这架势与寻常客人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