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口袋里皱巴巴的字条,林淮煜在心里发誓:“阿宇,这一次换我当追光的人。就算翻遍整个世界,我也要把你找回来。”蓝花楹在夜风中簌簌作响,仿佛在为这场漫长的寻爱之旅,奏响序章。
秦悸宇离开后的日子,校园里的蓝花楹仿佛也褪去了颜色。林淮煜把自己埋进竞赛题海中,金属链不再发出欢快的碰撞声,只是安静地垂在颈间。他习惯性地买两份早餐,走到教室门口才猛然想起那张课桌早已空荡,凉透的豆浆被他仰头灌下,苦涩在喉间蔓延。
陈暮变得沉默寡言,曾经挂满笑容的脸上多了几分郁结。他依旧会在经过操场时驻足,想起和秦悸宇并肩作战的接力赛;会在食堂窗口前恍惚,以前赵凌川总笑他给秦悸宇夹菜的样子像个老妈子。如今他机械地扒拉着餐盘里的饭菜,突然把筷子一放:“这糖醋排骨,没小宇做的好吃。”
赵凌川承担起维系四人小团体的责任,却也难掩眼底的失落。她抱着秦悸宇留下的吉他,在社团活动时轻轻拨弦,弹出的旋律不成曲调。有学妹好奇询问,她只是淡淡一笑:“这是一个未完成的故事。”深夜里,她翻看着四人的合照,对着手机里再也发不出去的聊天框,默默打下又删除无数条消息。
林淮煜开始疯狂收集关于秦悸宇的一切线索。他翻遍秦悸宇的旧课本,在密密麻麻的笔记里寻找蛛丝马迹;托关系查遍长途客车记录,对着模糊的监控画面一看就是几个小时。某次在翻找秦悸宇留下的《百年孤独》时,一张电影票根从书页间滑落,日期是他们约好却未看成的那场电影。他盯着票根上褪色的字迹,终于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将头埋进臂弯,压抑的呜咽声混着翻书声,在寂静中回响。
陈暮则悄悄调查秦悸宇父亲的动向。他发现那个男人最近频繁出入高档会所,钱包里塞满百元大钞。跟踪到小巷子里,陈暮一把揪住对方衣领:“秦悸宇在哪?”男人醉醺醺地甩开他:“那孽种?鬼知道死哪去了!拿了钱就滚,省得碍眼!”拳头瞬间落在男人脸上,陈暮红着眼眶嘶吼:“你根本不配当父亲!”
赵凌川在整理秦悸宇的床铺时,发现床底藏着个铁盒。里面是他偷偷收集的四人合照,每张照片背面都写着小字:“今天煜哥又在食堂耍宝”“陈暮跑步摔了个狗啃泥超好笑”“凌川教我弹吉他的样子好温柔”。最后一张是运动会夺冠时的合影,秦悸宇在旁边写道:“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她抱着铁盒,泪水滴落在泛黄的相纸上。
三人约定在秦悸宇生日那天,带着他爱吃的蛋糕去常去的天台。林淮煜把蓝花楹项链挂在天台栏杆上,轻声说:“阿宇,你看,花还在开,我们也在等。”陈暮点燃生日蜡烛,火苗在夜风中摇曳:“小宇,许个愿吧,无论你在哪。”赵凌川对着星空拨响吉他,跑调的《生日快乐歌》里,藏着他们最深的思念与牵挂。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淮煜的竞赛奖状铺满了书桌,但他看着空座位喃喃自语:“没有你分享,这些都毫无意义。”陈暮的运动服依旧整齐叠在秦悸宇的柜子里,仿佛主人随时会回来取走。赵凌川坚持每天给秦悸宇的蓝花楹浇水,看着花朵凋零又绽放,坚信总有一天,那个熟悉的身影会出现在花树下。
在没有秦悸宇的日子里,他们各自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那段珍贵的回忆,等待着与他重逢的那一天。而远方的秦悸宇,在陌生城市的深夜里,也会对着月亮,轻轻抚摸口袋里皱巴巴的合影,任由泪水打湿照片上四人灿烂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