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怎么站在这里?该你了。”
周玲回头,看到文远正靠在一根石柱上,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是你?”周玲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文远耸耸肩,“进去吧,魏大夫等着呢。”
周玲咬着嘴唇:“可是...我没有钱...”
“义诊,当然是免费的。”文远轻笑一声,“难道你以为魏大夫是来收钱的?”
说着,他已经推着周玲走进了诊室。魏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很和蔼。
“坐吧,让我看看你的伤。”魏大夫示意周玲坐下。
揭开纱布的瞬间,文远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伤口已经开始化脓,周围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严重感染了。“魏大夫叹了口气,“再拖下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必须马上住院治疗。”
周玲脸色一白:“住...住院?”
“放心,我已经和医院说好了。”魏大夫一边写处方一边说,“住院费用全免。”
周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向文远,却发现对方正专注地看着窗外,仿佛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文远已经打断了她。
“别可是了,赶紧去住院。”他头也不回地说,“再拖下去,这条命都保不住。”
周玲攥紧了衣角。这么多年,除了梁彦章,还从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
“谢谢...”她轻声说。
“不用谢我。”文远转过身,眼神温柔,“好好养伤。”
走出杰克商行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挂在天上。文远站在街角,看着周玲坐上了去医院的黄包车。
“少爷,”司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大爷知道您把魏大夫请来义诊的事,很生气。”
“生气就生气吧。”文远淡淡地吐槽,“我这是给他赎罪,他还不知道感恩,真是…”
“可是那些钱是让您给他准备婚房用的...”
“婚房可以慢慢准备,”文远打断他,“但人命要紧。”
夜风吹过,带起他的衣角。老张叹了口气,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对了,”文远突然问,“大哥的公司最近是不是资金周转不灵?”
“那是之前,现在已经解决了。三慧友最近反而在扩张。”
文远疑惑道:“大哥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老张欲言又止:“其实是大少奶奶…..”
“周媛…就凭她?反正我是不信她是什么富商的私生女。”文远没有再说话,转身上了车。
而此时的医院里,周玲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走廊静悄悄的。周玲躺在床上,右手突然传来阵阵刺痛。
“小姐,该换药了。”护士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
周玲微微点头。当护士揭开纱布时,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黑,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飘了出来。
“幸好及时住院,”护士一边小心地清理伤口,一边说道,“再晚几天,这条手臂可能就保不住了。”
“对了,”护士突然说,“刚才有个人来看望你,见你睡着,说是明天一早再来。”
周玲心头一跳:“是...文远先生吗?”
“不是,”护士摇头,“是个女人,自称是你的老板。”
周玲猛地坐起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什么?他...他长什么样子?”
“很巧呢,和你同名同姓。穿着雍容华贵,一看就是个社会名媛。”
“老板!”周玲几乎是喊了出来,“她要开除我,她要开除我了!”
护士被她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
周玲浑身发抖,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落。她现在不能没有工作,她要活下去,还要报仇!
“我...我没事。”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麻烦您帮我一个忙,如果有人来找我,请说我病的不重,已经出院回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