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把。”柏崇屿终于松开他,喉结剧烈滚动。概率计算器将所有刀具的影像投射在空中,旁边标注着精确的购入时间与地点,“你以为藏进《拓扑学原理》的夹层就能骗过监测系统?”他举起其中一把,刀柄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还是说,你在测试我理性崩溃的临界点?”
锦书澈别过脸,却被对方强行扳回。柏崇屿的眼镜歪斜,眼底翻涌着从未见过的暗潮:“听好,”他将美工刀折成两段,金属断裂声惊得后排同学侧目,“你的每一次自我伤害,都会让我的概率计算出现无限不循环的混乱。”
概率计算器适时投射出全息影像:实验室里堆积如山的纸鹤突然化作利刃,刺向代表“失去锦书澈”的虚拟模型。柏崇屿的声音带着破音:“我可以接受所有公式被推翻,但无法接受你...”他突然吻住对方颤抖的唇,这次带着近乎惩罚的力度,直到概率计算器的警报声转为温柔的嗡鸣——监测曲线重新归位,化作永不闭合的克莱因瓶
防护屏障外传来老师拍讲台的声响,却被概率计算器持续的嗡鸣盖过。柏崇屿将破碎的美工刀残骸狠狠塞进校服口袋,指尖还残留着锦书澈唇上的温度。他看着对方泛红的眼眶和微微肿胀的嘴唇,监测仪突然跳出异常提示:【情绪过载,启动紧急安抚协议】。
“够了!”锦书澈猛地推开他,后背重重撞上储物柜。金属柜门发出闷响,震落贴在柜面的克莱因瓶贴纸——那是柏崇屿偷偷贴满全校的标记。“你以为强吻、没收刀片就能解决问题?”他的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旧伤,“理性至上的天才,连情感都要当成实验数据?”
概率计算器疯狂闪烁,将两人剧烈起伏的心率转化成纠缠的函数曲线。柏崇屿摘下歪斜的眼镜,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你以为我在计算?”他突然扯开校服领口,锁骨下方的克莱因瓶纹身边缘泛红,显然是昨夜用刀片反复刻划的痕迹,“这是我唯一能与你感同身受的方式。”
锦书澈的呼吸停滞。记忆闪回昨夜实验室的温存,那时柏崇屿明明用最温柔的吻安抚他的噩梦。此刻对方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腕,将监测仪贴在两人交叠的皮肤上:“看,你的痛苦会让我的生理数据全面崩溃。理性告诉我该保持距离,但...”
教室后门突然被撞开,江屿昂举着小克莱因冲进来,猫咪脖子上挂着微型监测器:“全校概率计算器集体宕机!你们在搞什么...”话音戛然而止,他看着满地的刀片残骸和两人纠缠的姿态,突然把猫往瑾珩川怀里一塞:“你们继续,我去销毁监控!”
瑾珩川默默举起新培育的植物,叶片自动展开成隔音屏障。柏崇屿趁机将锦书澈抵在储物柜上,这次的吻带着近乎绝望的虔诚:“我承认,我所有的理性都在遇见你后彻底失效。”概率计算器投射出全息影像,是他熬夜编写的程序代码——每一行都藏着“锦书澈”的名字。
“但这不是实验,”他的声音混着心跳声,“是我用所有计算能力,在证明一件事——”监测曲线突然冲破所有阈值,化作漫天发光的克莱因瓶,“你存在的本身,就是我生命中最完美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