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厉殇的人！许砚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嘶吼。他认出了杀手脖子上的刺青——那是暗网排名第七的雇佣兵团。

周致青的西装外套擦着他脸颊飞出去，精准罩住最近杀手的夜视镜，下一秒56式军刺就捅穿了那人咽喉。

血雾喷溅在消毒公告栏上时，许砚已经夺过□□。后坐力震得他伤口崩裂，但十二年的肌肉记忆让换弹动作流畅得如同呼吸。

周致青突然抓住他手腕往安全通道拽：“别恋战！他们在用热成像！”消防通道的铁门在身后重重闭合，许砚听见子弹打在金属门板上的闷响。

周致青的掌心贴着他腕脉，两人在漆黑中疾奔的脚步声与心跳声重叠成诡异的鼓点。

转过第三个弯道时，许砚突然反手将人按在墙上。“嘘——”周致青的后背撞在消防栓玻璃上，许砚的呼吸近在咫尺。

楼下传来窸窣响动，穿外卖制服的杀手正往扶手上涂抹荧光剂，腰间□□在应急灯下泛着幽绿的光。

“二楼清洁间有通风管道。”许砚用口型示意，指尖在周致青掌心划出路线图。刑侦支队长突然扣住他手指，在枪茧重叠处重重一按——这是他们上个月在解救人质时发明的暗号。

破风声袭来时吴雩已经蹬墙跃起，□□管卡住杀手的下颌骨。周致青顺势扯下消防水带缠住那人脚踝，五十公斤水压将雇佣兵直接抡向承重柱。

骨裂声与警报声同时炸响，许砚抹了把溅到睫毛上的血：“车钥匙？”

“老地方。”

他们在医院后门的垃圾处理间找到了那辆改装过的黑色吉普。许砚钻进副驾时瞥见后视镜上的平安符——红绳都褪色了，是去年除夕他随手从庙会摊子上买的。

周致青猛打方向盘撞开铁门，轮胎碾过碎玻璃的声响里，车载电脑突然自动启动。

“欢迎来到猎场，积雨云”机械女声伴随着暗网登录界面在屏幕炸开，许砚的瞳孔在猩红倒计时中收缩成针尖——那是他在金三角的代号，用缅甸语烫金书写，下方实时跳动的赏金已经突破九位数。

周致青突然猛踩刹车，改装吉普在雨幕中甩出九十度漂移。许砚的额头撞上挡风玻璃前被安全带勒住胸口，他看见十字路口横亘着三辆厢式货车，车顶的卫星信号接收器正在雨中旋转。

“信号干扰车……”许砚扯开安全带去摸周致青藏在座椅下的□□，“他们在封锁通讯频段！”

话音未落，第一辆货车的集装箱轰然洞开。穿重型防弹衣的杀手红外瞄准点正落在引擎盖上。

周致青猛推车门抱着许砚滚进排水沟，爆炸的气浪将吉普车掀翻成燃烧的铁壳。

浑浊的雨水灌进鼻腔时，许砚听见暗网直播间的电子音在四面八方响起：

【猎物坐标更新，距离强制公开定位还剩71小时58分】

爆炸的耳鸣声中，许砚的视网膜残留着燃烧的吉普车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