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致青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笑出声:“听说过俄罗斯轮盘赌吗许队长?”
“剪蓝色”许沂已经摸出□□。
“红色”周致青扣住他手腕,“我赌刑侦支队办公室风水比禁毒好。”
倒计时停在00:03,许沂突然拽住周致青领带迫使他低头。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金属剪刀落地的脆响中,周致青尝到他舌尖残留的龙舌兰酒气。
警报器还在嗡鸣,但炸弹显示屏已经暗了下去。
“你输了”许沂推开他时,指尖拂过周致青渗血的锁骨,“风水好的话,周副队就不会中弹了”。
解剖室的门在这时被撞开。“周哥!技术科发现……”小警员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见许沂突然撑着操作台剧烈干呕,周致青的手正悬在他后背上方十公分处,像是要触碰又不敢落下的蝴蝶。
但当许沂直起身时,镜片后的眼神已经清明如常。
他摘下染血的手套,露出苍白指尖:我要看被撕毁的试卷原件。
物证室里日光灯管滋滋作响。许沂将紫外线灯压向试卷残片,那些看似凌乱的齿痕在紫光下突然显现出规律。
当他用拓印纸覆盖上去时,周致青看见了一个完整的图案——每个齿痕间距精确到毫米,S字形的缺口处还残留着荧光粉末。
“这是闪电的齿模。”周致青对比着警犬档案照片,突然用证物袋拍了下额头,“犬齿第三颗有0.3毫米的修复痕迹!上周训犬员说闪电啃坏了……”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震动打断。
未知号码发来的彩信正在自动播放视频: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抚过警犬项圈内侧,指尖在刻痕间游走。当镜头推进到金属扣时。
“是废弃化工厂。”许沂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视频最后三帧闪过银蛇戒指的反光,快得几乎无法捕捉,但他已经扯过周致青的配枪套检查弹药。
夜色中的化工厂像头蛰伏的巨兽。周致青的夜视镜里浮动着绿色光斑,忽然捕捉到顶楼水箱后的金属反光。
他按住耳麦:九点钟方向。
话音未落,许沂已经扣着他手腕扑向水泥柱后方。
消音子弹擦过铁质楼梯的声音像是毒蛇吐信。
“他在用声东击西。”许沂的呼吸扫过周致青耳廓,手指在他掌心快速划写。
周致青突然反手握住他手腕,将人整个罩在防弹衣范围内——三十米外传来重物落水声,与此同时顶楼亮起刺目白光。
厉殇站在生锈的蒸馏塔边缘,西装革履与周遭废墟形成荒诞对比。
他抬手将某个物体抛向蓄水池,银蛇戒指在月光下划出冷冽弧线。周致青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个正在倒计时的金属盒。
“周警官。”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说警犬和缉毒警,哪个更适合当计时器?”
许沂突然冲向蓄水池。周致青的“别去”卡在喉间,却见他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扔进污水——微型信号干扰器溅起的水花中,金属盒的倒计时突然停滞。
厉殇的笑声像毒蛛爬过后颈:“我的审判官,你果然还留着我的礼物。”
周致青的子弹穿透蒸馏塔时,那人已经消失在通风管道中,只有带着苦杏仁味的风送来最后低语:“我们很快会再见,在白鲸起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