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相碰的瞬间,他的舌尖就探了进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一寸寸地,攻城略地。
林无可睁着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颤动的睫毛,片刻后,缓缓闭上。
他的手滑到她腰侧,扣住,往自己身前一拉,仿佛一本书被打开。
她的唇被他啃咬得发麻,意识有一瞬空白,连刚刚那场闹剧带来的低落情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侵占冲刷得一干二净。
等他终于退开,她还有些喘不过气,眼角泛着红。
他俯身贴近,气息烫得惊人,声音低哑得不像话:“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他松开了领带口,话音未落,又吻了上来。
像是压抑了很久的火焰,终于找到了方向。
她往后仰,躲不开。
他手压到了她的裙摆,裙摆发出一声布料窸窣的轻响。
窗外暮色四合,红色的夕阳落入地平线下,四周的彩霞仿佛带了水汽。
她低叫一声,不是拒绝,是惊诧:“你怎么又…”
她指尖在他的手腕,抓出一道痕。
他低下头,不再吻她的唇,贴着她的鬓角,呼吸落在她耳畔,声音断断续续,不像平时那样冷静自持:“听着,林无可。现在,你有我了。”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咬着唇,略有哭音。
“他们。”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再也欺负不到你。”
他不再说话。
房间里只剩下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
窗帘晃了晃,斜进来的光,碎了一地。
她仿佛被暴风吹动的花朵,抓着椅子边缘,指甲几乎要断掉,脑子一片混乱,眼角湿了,红了眼尾,说不出话。优美的脖子抬高,如同天鹅一样。
结束后,他开车送她回去。接了糯糯,在外面吃了一顿晚餐。食物的味道尝得没什么滋味。
车快到小区门口,林无可一眼就看到了路灯下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
“你和糯糯在车上别动。”她立刻对陆璟栋说,声音绷紧了,“我下去。”
果然是她妈和她弟。
旁边还堆着几个五颜六色的蛇皮袋,和几个印着婴儿用品logo的纸箱。在小区的暖色调路灯下,活像一处无人认领的垃圾回收站。
“妈?”林无可快步走过去,心直往下沉。
“给你送东西!”林母一脸理所当然,拍了拍鼓囊囊的蛇皮袋,“家里地方小,你这些破烂,我们给你清出来了,省得占地方。”
她用的是“破烂”这个词。
李然靠在一辆破面包车上,不耐烦地抖着腿:“姐你快点搬啊,我还得回去吃饭呢。”
说完,两人直接上了那辆破面包车。引擎发出一声刺耳的轰鸣,喷出一股黑烟,绝尘而去。
留下林无可,和一地狼藉。
她蹲下身,拉开一个袋子。
糯糯小时候的涂鸦本,一堆毛绒玩偶,摔坏过又被她用胶水粘好的奶瓶。
每一件,都是她和糯糯相依为命的证据。
“无可。”
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她回头,看见陆璟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就站在她身后。
他的视线扫过那堆东西,眉头狠狠拧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他走上前,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在她肩上。布料上还带着他的体温。
“我叫人来搬。”他声音很稳,“你带糯糯上楼,外面风大。”
不等她拒绝,他已经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东西搬上楼,客厅瞬间被堆满。
陆璟栋看了她一眼:“我帮你一起收拾。”
她咬着唇,鼻尖发酸,很轻地点了下头。
等一切收拾得差不多,他才直起身,问她:“还好吗?”
她抬头,眼里的疲惫和委屈再也藏不住:“不太好,我妈一直很偏心李然。”
“一直这样?”他问得很轻。
林无可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爸妈很早就离婚了。”
陆璟栋沉默了片刻。
“我帮你找个新房子。”他忽然开口,“以投资人的身份。既然你不想我当你男朋友。”
他看着她,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总让他们这么找上门,不是个事儿。”
陆璟栋的效率高得吓人。
一周后,她就搬进了一套带小花园的联排。安顿下来的傍晚,门铃响了。
是陆璟栋。他换了身休闲装,手里却提着一个礼服袋和一个丝绒盒子。
“乔迁之喜。”他把东西递过来,语气平淡,“周五晚,有个私人拍卖会,跟我去一趟。”
林无可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设计感极强的钻石锁骨链。
她皱眉:“我去做什么?”
“买点中古家具。”他看着她。
她拿起那条项链,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