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林其他话不可信,但说邓易谈过好几个女朋友的话也许有一定可信度。
新闻图给的震撼远远不如亲眼所见。
周吉安站在门口呆了几秒,不禁胡言乱语:“你是把赚的钱都拿来买房子了?”
“这房子是外公外婆给的。”邓易笑了笑,打开门,提着两人的行李走在前面,“吃完午饭再运动怎么样?”
现在已经中午,肯定得吃完饭运动,而且他明明将那个家的食材拿了一半过来,摆明就是打算做饭。
周吉安渐渐有点看不明白邓易的意图。
原本周吉安只带了泳衣,以及洗漱用品,但邓易突然敲门提醒她带上办公用品,最好再带上换洗的衣物。
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时,又不需要演戏,不知道他这么大费周章让她来这栋房子做什么。
“一楼有两间卧室,一间是外公外婆曾经住过的,一间是我的。”邓易放下手中的行李,“你得睡楼上。”
邓易说完垂眸观察周吉安的表情,果然看到她脸上浮出一抹恐惧。
“我待会儿运动完就回去。”周吉安嘀咕了一句,“离得又不远。”
周吉安对大城市的别墅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总觉得拥有这类资产的人,多少有些迷信,又多少结过仇、造过孽,房子不会很干净。
但她有点怀疑邓易故意这样安排。
“要跟我睡一间吗?”邓易问。
他问的风轻云淡,像是他们本就该睡一间。
周吉安跟邓易睡一间屋子的经历并不多,即使她和他曾经谈过恋爱。
全部加起来也就三次。
第一次是霁市大暴雨,在邓易工作室兼职的周吉安,回不了学校,被邓易收留了一晚。不过那时候他们还只是老板和兼职工的关系。
第二次是邓易带周吉安去海岛旅行,因为是旅游旺季,海岛住房紧张,两人不得不住在一起。那时候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第三次是婚礼当晚,为了避免被其他人发现他们的婚姻有蹊跷,邓易没同意周吉安睡沙发。
现在他们似乎又遇到了不得不睡一间卧室的情况,但他们不是能睡一间卧室的关系。
总不能明知道这桩婚姻充满交易,还放任情感和行为。
周吉安:“我待会儿打车回去。”
邓易:“游泳池的水得加热,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
有种被拐骗的感觉。
周吉安生气道:“那会儿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要是告诉了你,你会来吗?”邓易一句话噎住她。
周吉安越来越气,冲到他跟前抢自己的行李,被他隔开手。
邓易单手将她揽入怀里,克制狂躁的心跳道:“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周吉安的担忧还是出现了。
大概在她和邓易谈妥条件的第三天,躺在床上辨别现实与梦境的时候,突然发现她和邓易没有谈及“性”。
她一方面觉得他们既然是假结婚,自然没必要谈及;另一方面又怕谈及,而且总觉得会顺其自然发生些什么,像他们从老板和兼职工的关系顺理成章地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那样。
大衣的面料舒服过头了,周吉安意乱情迷、呼吸不畅,脑子变得不清不楚:“我可不能保证什么都不做。”
邓易揽着她肩膀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趁此机会谈及他们之前忽略的事,“我们都是身心健康的成年人,可以做。”
周吉安闻言开始挣扎,被邓易箍紧。
见识过他的大手劲儿的周吉安,没敢再动。
她刚刚那句话,其实有点儿要吓唬他的意思,却一时忘记了他的男人本性。
哪有男人会被这种威胁吓到。
“我饿了。”周吉安低声说。
邓易好不容易逮到适合的机会,哪里舍得放过,“一周一次就行。”
“我要回家。”周吉安很紧张,一旦她松口,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复杂。
他能将性和爱分开,但她不能,也不想。
邓易乘胜追击:“一周三次。”
“喂。”周吉安的脸紧紧埋在他怀里,垂在身侧的手,握拳捶打他腰部。
“这是正常需求,我们被婚姻捆绑,又因为我的身份特殊,你和我都不能找其他人,自然只能为彼此解决。”邓易循循善诱,“我们以前谈过恋爱,也算有一定感情基础对不对?”
周吉安心里乱的很,分不清他哪句话是演戏的台词,哪句话是发自肺腑。
同时又生出委屈,按说分手是她提的,她不该如此委屈。
可她只要一想到邓易连稍微挽留、纠缠她一下都没有,便觉得她之于他其实可有可无。
现在他还一心用花言巧语哄骗她跟他上床。
“那种事就那么重要吗?”周吉安压抑住哭腔。
“分情况。”邓易想带着她坐到沙发上,刚一移动,就被她紧紧抓住衣服,“我们眼下这种情况,那种事就非常重要。”
周吉安搜索脑子里存储的各种各样的信息和观点,企图摆脱他的哄骗。
“这不公平,是你有需求需要我帮你解决。而我如果真的帮你解决,就需要冒着感染疾病、意外怀孕的风险,你始终是受益方。”
邓易干脆用双手环抱她,下巴搁在她头顶,慢悠悠地回应:“我们可以一起去做检查,给对方看检查报告,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检查可以定期做。”
“至于意外怀孕的问题,我保证每次都做好措施,也可以去做结扎。”
周吉安怀疑他早就在计划这些事情,她纯纯被算计了,气的呼吸都粗了,“我不喜欢……”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种搞文艺的人。”邓易斩断她的话,紧紧拥住她,“但这种事又不是只有喜欢运动的人才会做。”
周吉安其实想说的是她不喜欢做那种事。
她不喜欢在她和邓易没有丝毫感情的情况下做那种事。
邓易被她忽然的沉默再次刺伤,不服气地说:“我只是没有喜欢的运动项目,又不是不喜欢运动。”
他完全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房子里空空荡荡,周吉安的心里也空空荡荡。
她难过地问:“我能得到什么呢?”
不管是这桩假婚姻,还是他现在所想要做的事情,她周吉安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我说过,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周吉安脸被他的胸口烘得发烫,其他地方却变得冰凉。
她不相信邓易在跟她谈条件时说的这句话,太假了。
但凡他这些年联系过她,她都可以说服自己相信,但他偏偏没有联系过她。
再说了,也许他仅仅指的是他可以无条件满足她的物质需求。
周吉安试探:“我要我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你也可以给我吗?”
邓易毫不犹豫道:“可以。”
“你们男人为了跟女人上床,还真是什么都敢承诺。”周吉安失望,没控制住小情绪,继续试探:“我要你……你的一切,你也可以给我吗?”
因为是小情绪,理智多少能驾驭住,确保周吉安及时在语句的关键地方做了加工处理。
邓易:“只要你不跟我离婚,我的就是你的。”
站着讨价还价这么长时间的周吉安,渐渐感到疲惫,绷紧的神经慢慢松懈,“我想坐一坐。”
邓易单手搂住她的腰,轻轻往上一带,周吉安双脚马上悬空,双手则自然抓住了他的肩膀。
而邓易直接将她抱到沙发上,让她趴在他的怀里。
“这样舒服些了吗?”邓易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她的腰。
周吉安和邓易恋爱的时间很短,不到九十天,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做。
他们之间最亲密的行为是接吻,而且是站着接吻。
“你用这种方法骗过多少人?”周吉安双手撑在他的胸前,不敢乱动。
“骗过几次,但目前还没有成功过。”邓易大手张开,一点一点儿地将她压向自己。
“为什么没有成功?因为她们识破你的骗术了吗?”周吉安说话时,想到耳鬓厮磨这个成语。
她的耳朵快被邓易故意动来动去的头磨出血了,身体跟着一下一下地战栗。
邓易压制住想要彻底坦诚的冲动,加强语气说:“因为我不被人喜欢。”
腰上的双手移动,揉捏的力度加深,还大有往下的趋势。
周吉安难以忍耐地弓起了脊背。
原本撑在邓易胸口的双手,指尖迅速收拢,颤着声音道:“这种话是你这种男人的专业术语,为的是博取女人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