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鬼影”从远方来到院门前,又从院门前飘向远方,如此往复。
阿七实在忍不住,不小心碰到了靠墙的竹竿,“鬼”似乎察觉到了,因为他看见它朝这边瞥了一眼。之后那“鬼影”就消失了,再也没回来。
阿七解决了内急后,便回屋睡觉。早上醒来,又看见了那个“鬼”,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位姐姐。
他本想上前打招呼,可那位姐姐却急匆匆地离开了。
薛梅心中感慨万分,“唉,没想到她如此关心我们。”
她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徐招在担心她和钱多宝,所以才会深夜徘徊在院外。
她又想起另一件事情,转头对钱多宝问道:“你是怎么醒过来的?如今身体可有不适?”
钱多宝同样一脸困惑,他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就感觉像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什么事都没有了。也许是大夫的诊断有误吧。”
薛梅松了一口气,轻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对了,书宁呢?”
阿七婶回道:“昨晚他出去了,可能是在哪里自己难过吧。”她拍了拍阿七,并从他的布兜里抓了两把瓜子,“小宝,你去找找你书宁哥哥,看看他在哪儿,叫他回来。”
阿七乖巧地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跑去。
阿七婶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别跑远了,就在这附近找找他!”
“好——”阿七的声音渐行渐远。
蓝天白云之下,草木葱茏,鸟语花香,斑驳的树影在钱书宁俊秀的脸庞上轻轻摇曳,一只蝴蝶轻盈地落在他眉间的小痣上,翅膀微微煽动。
他皱了皱眉,蝴蝶受惊飞走,清澈的瞳孔倒映着祥和的天气。
钱书宁捂着闷痛的头坐起,嘶了一声。
紧接着,他又听到了细微的动静,条件反射般地快速弹开原位,但四周空无一物。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青色身影坐在田坎上,手里正忙碌着。
走近一看,原来是在掰树枝,旁边已经堆起了一堆被掰断的小枝节。
钱书宁不解地问道:“徐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徐招面无表情地眺望着远方的山野,“头痛,冷静冷静。”
钱书宁担忧地用手背轻轻触碰了一下徐招的额头,再与自己的对比,确实有点烫。
“徐姑娘,你莫不是受凉了吧?你在这里呆了多久?”钱书宁关切地问道。
“不久,也就几个时辰。”
“你没回去休息吗?”钱书宁担忧道。
谁知她扬起脸,一双眼睛如淬火般盯着他胸口。
钱书宁不自在的抬起手臂挡住胸口,“徐姑娘,你——”
“叫我徐招。”徐招眼睛都没挪动半分说道。
“好...好的,徐招,你为何这样看着我...的....?”后面的字钱书宁不好意思说,只好尴尬的侧着身体。
昨夜,徐招原本拿了魔珠就要走,却鬼使神差的去了阿七婶家,尝试用魔珠救钱多宝。
看见钱多宝呼吸平稳即将醒来,若说之前魔珠救了钱书宁是个巧合,现在证据摆在面前,徐招也不得不信自己这枚魔珠着实怪异。
她又立刻回到此地,尝试用同样的办法治疗钱书宁,结果没有任何用。
魔珠不肯治疗钱书宁,反而在接近他的瞬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自动钻入他的身体。
无论她怎么召唤,这魔珠就是不出来。
徐招当时就懵了,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吗?怎么可以吃里扒外呢?
她还打算强行取出,谁知魔气突然爆发,化作索命刀吸取钱书宁的生气,若是魔珠离体,就会暴毙身亡。
这下好,连两日都活不成。
徐招突然将手中的木枝捏得嘎吱作响,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寻常的坚定,“钱生村最长寿的老人多少岁?”
见她突然问起这个,钱书宁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仔细回忆了一下,“八十岁,不过那位老人去年已经过世了。”
徐招听后,咻地站起来,目光如炬地盯着钱书宁说:“我等着你。”
钱书宁被她的突然举动和话语弄得一头雾水,“等我?等我做什么?”
等你死。
但徐招嘴里说的却是,“你突然倒在这,我担心你,自然等你醒来咯。”
钱书宁感觉有些奇怪,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感觉凉飕飕的。
“我也不知为何会躺在这。”脑子里闪过昨晚的景象,他悄悄看了眼徐招,又飞快摇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自己伤心过度栽地上了出现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