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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爷爷要金盆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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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茂:“你这是给我办退休呢,还是耍猴呢”

金峸:“这话看怎么说,咱们自己说就是退休,别人看了就不知道了,哎呀,管那么多干嘛,您洗不洗,不洗我就去倒了”

金三茂:“洗,不过就你一个人给我见证,我多没面子”

金峸看了眼厨房:“好说,李阿姨,你过来给我家老头子捧捧场”

李阿姨听见有人喊她,拿着菜刀和锅铲子就来了,金三茂一看立马指着李阿姨说:“你先把刀放下,别真让人误会了”

李阿姨笑了笑,赶紧把菜刀放在桌子上

金峸点开手机,说:“开始吧”

金三茂看了看金峸,然后对着镜头说:“我金三茂,今天起金盆洗手,从此退隐江湖,再不过问江湖事”,说完,在水盆里洗起手来

“金盆洗手”结束,金峸拿起手机,看了看录制的效果,然后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金峸看着金三茂:“那个,老爷子,手机没电了,您那个估计没拍下来”

金三茂一听,立刻火冒三丈,拿起李阿姨的菜刀追着金峸满屋子跑,李阿姨“装模作样”的开始拉架,一顿饭也在打打闹闹中结束。

吃完饭,金峸摊在沙发上,打了一饱嗝,看着金三茂问:“退休了,有什么打算?”

金三茂咽下一口饭后茶:“我想回老家去,看看老朋友们”

金峸好奇的问:“是看老朋友,还是老相好?”

金三茂白了一眼金峸:“你管呢”

金峸笑了笑:“行啊,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有老相好”

金三茂:“总比你母胎单身十六年强”

金峸:“那怨谁啊,三木先生说上大学之前不让我谈恋爱,不然断我生活费,我这不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嘛”

金三茂冷哼一声:“出息。”

金峸好奇起来:“跟我说说,你老相好长啥样?”

金三茂:“那有什么老相好,你奶奶是我初恋。”

金峸:“哈哈,奶奶听到估计会气的活过来找你,我可听奶奶说过,你在遇到她之前,还有过一段青涩的小恋情”

金三茂又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茶海上:“哎,都四五十年不联系了,说不定人早就没了”

金峸一听,更好奇了:“这么说,还真有”

金三茂白了金峸一眼:“拿你爷爷开涮,有意思吗”

金峸:“有意思啊,啥时候动身回去,我也去”

金三茂:“下个礼拜吧,那边的房子装修好有段时间了,放放味”

金峸:“行,我送你回去”

金三茂:“不用你送,你老实在学校上课,以后没我罩着你,别惹事就行”

金峸:“放心吧,我会乖的像兔子一样”

金三茂的老家在幽城,一个像极了江南的北方小城,青山绿水,最初因为交通不便,很多人都搬离了那里,金三茂也是那个时候离开的,后来政府大力修路,改造山道水道,很多人又都搬了回去,幽城慢慢地变成了一个风景不错的旅游好去处,金三茂把退休生活安排在那里,一是老人都有落叶归根的念想,二是因为这个地方风景宜人,离燕京又不远,是个不错的选择。

金三茂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收集一些漂亮的盘子,所以他特意找了一个搬家公司,把能带走的盘子全都打包装箱,整理的差不多的时候,金峸来到了郊外别墅。

金三茂看金峸进门:“不是让你好好上课吗,怎么这会跑来了”

金峸看着满屋的打包箱:“我都会了,再听也没啥意思,过来给你帮帮忙。”

金三茂把一个精致的盘子放在箱子里:“会了,也多看看,别大意,万一期末考砸了,有你受的。”

金峸拿起胶带,把已经装好的箱子加封:“你就不能看在我来送你的份上,说点好听的。”

金三茂边整理盘子边说:“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对了,既然你都来了,就跟我一起过去吧,反正周六日的课,你也不会去上,正好过去玩两天。”

金峸:“好啊,帮我请假”,说着指了指电话。

金三茂放下手里擦拭的盘子,拨了金峸班主任的电话:“喂,唐老师,我是金峸的爷爷,金峸有些不舒服,这两天不能去学校了,……嗯,好,谢谢唐老师。”

金峸:“您真是……厉害”,说着给金三茂竖起了大拇指

金三茂:“反正考不好,挨揍的又不是我,行了,假也请了,帮我干活吧,把这箱搬到车上去”

金三茂大大小小的箱子带了十几个,都整理好后,告诉搬家公司地址,自己带着金峸开着私家车先去了幽城。

幽城离燕京三个小时左右的车程,金峸从上车就开始睡,一直睡到下车,到家门口的时候,金三茂把人喊醒:“你这上车就睡觉的毛病得改改了,不然以后开车会有危险。”

金峸伸了一个懒腰:“我是最近太累了,等期末考完就好了”

金三茂笑着摇摇头:“到了,下车吧少爷。”

金峸迷迷糊糊的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栋翻新的老房子。红色的砖墙,天蓝色的门窗,透明的玻璃,虽然重新刷了油漆,但墙上挂满的爬山虎和在风中沙沙作响的叶子,依然给人一种古老的感觉。

金峸看着房子说道:“这就是你选的养老的家?”

金三茂看着房子回道:“这是你太爷爷的老房子,很多年不住人了,原来的早就拆了,这是后来盖的,说是后来的,算一算,也六七十年了,走,进去看看”

金峸看着爬山虎说:“都破成这样了,您真要在这里谈一场老年人的恋爱啊”

金三茂打开院子的门锁:“没个正经,老年人的恋爱怎么了,依然会热烈如火”

金峸跟着金三茂往里走:“那是,《围城》里有句话说的很好:老年人恋爱,就像老房子着火,没得救。烧房子般的喜欢,大概就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的人,我都待你始终如一。老爷子,也许你真的可以再次碰到待你如一的人。”

金三茂没有再搭理金峸,打开了屋门,走了进去

金峸进院后,发现这是一栋二层小楼,带一个半地下室,房子外型有些北美风,看着质朴又很有情调。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一条弯曲的小路从屋门口向后延伸到后门,后门外是条水渠,水清澈见底,水渠上间隔十米铺有洋灰板,方便行人路过。

金峸来到房间,楼上楼下都转了一下,问:你这没有厨房?

金三茂指了指餐厅里的一扇木门,金峸推门进去,厨房是个半阳光房,从屋里可以看到花园,采光充足,金峸问:“怎么这么设计?”

金三茂看着房子的设施说:“我自己也吃不了多少饭,这间房打算拿来储藏我的盘子,剩余的空间够开个火就行了。”

金峸点点头:“别有洞天的感觉,等放了暑假,我过来住段时间,给你暖暖房”

金三茂:“是来暖房,还是想躲开你爸,来我这逍遥自在。”

金峸看着玻璃,院外的花花草草被打理的有模有样,笑了起来:“一个意思”

金三茂下厨,祖孙俩简单的吃了晚饭,早早的就睡了,第二天一早,金三茂喊金峸起床去吃早饭,在燕京的时候,周末不上课,金峸都是睡到中午,跟家人一起吃午饭。初到幽城,金峸在金三茂的再三催促下,克服了这个难题,起床跟金三茂溜达着去吃早饭

金峸打了一个哈欠:“老头子,咱们去哪吃早饭”

金三茂:“去李婆婆家”

金峸:“嗯?李婆婆?不是李阿姨吗,她也来幽城了?”

金三茂啪的给了金峸脑袋一下:“是李婆婆,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早点,快走,去晚了就没了”

金峸努力睁了睁困成一条缝的眼睛,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牌子,上面写着“李婆婆”三个字

金三茂很多年没回来过,决定来吃早饭,也是之前装修的时候特意打听了一下是否还在经营。再次看到“李婆婆”这个招牌的时候,不免激动了一下:“这么多年了,没想到真的还开着”

两个人选座坐下,金三茂就开始给金峸安利这家的早点哪些好吃,哪些不好吃:“这个米糕好吃,这个早茶也好喝,这个包子最好吃,皮薄馅大,这个汤里有奶香……”

金峸听着金三茂介绍,频频点头:“行行行,一样来一份,吃不完打包”

早上人多,小店满满的都是人,两个人等早点上齐,金三茂边吃边说:“还是老味道,你快尝尝”

金峸已经在金三茂的“尝尝”下,吃了一个米糕,一碗汤,两个包子,一碗茶,最后又吃了一根老油条。金峸摸着鼓鼓的肚子说:“带三木先生来吃过么?”

金三茂也摸着肚子说:“他哪有这个福分”

金峸坏坏的笑了一下:“回头咱们带他一起来,省的他整天说牛奶难喝,让他知道还有比牛奶更难喝的东西”

金三茂本来以为金峸要夸自己推荐的早餐,正在点头,突然感觉不对劲:“臭小子,哪难喝了”

金峸:“那个茶啊,苦死我了”

金三茂:“你懂什么,这个可以解火”

金峸又打了一个饱嗝:“哦,你多喝点,现在火就挺大”

金三茂有些生气的说:“回家”

两个人起身,刚走到门口,金三茂被一个刚进来的十六七岁模样的人撞的一下,那人撞完就走,金峸扶好金三茂,把那人一把拽住:“道歉”

沈冥:“松手”

金峸:“让你道歉”

金三茂一看金峸的脸色,赶紧说:“没事,没事,咱们走吧”

金峸还死死的拽着沈冥的手腕:“听不懂人话吗,我说道歉”

沈冥本来就比金峸高了半头,有些俯视的看着他:“我要是不呢,你想怎样,打架吗”。

金峸一听就乐了,心想还有主动上门找揍的,立刻像斗鸡中的战斗机一样,把漂亮的大鸡翎竖了起来:“打,谁怕谁是孙子”。

沈冥挑了下眉,冷哼了一下:“十五分钟,西头小河沟见”。

金峸:“我不知道什么小河沟,就在这”。

金三茂一看这架势,再不拦着,真的要打起来了,急忙去拉金峸:“金峸,松手,打什么打,回家了”。

金峸看了金三茂一眼,瞪着沈冥说:“他撞了你,就该道歉,不道歉那就只有挨揍的份”。

以往金峸出手,别人都是挨揍的份,没想到今天一拳上去,被沈冥稳稳地接住。眼看金峸的火直往眉毛上烧,又是一拳,沈冥也不是吃素的,用另外一只手抓住金峸的胳膊,将金峸一下扛过肩头,狠狠地朝地上摔去,金峸在背着地的瞬间拉住沈冥的后勃颈,两个人都摔到了地上。

金三茂看到两个人在地上滚成一团,赶紧上前把两个人分开,拉着金峸就往外走,金峸指着那人说:“孙子,你叫什么,咱们这架不算完”。

“你爷爷我叫沈冥,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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