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动物很有爱心,”舒时笑了,“今年是我们结婚的第十九年。”
“如果女儿长大了,也应该跟阿千一样大吧。”
“她喜欢长得漂亮的人,也喜欢……洋娃娃。”
凌雾看两个人蹲地上数蚂蚁,他语气弱弱,“喂,对付这个大恶魔该怎么办啊?”
舒时说:“时常救助你的那个养父不是地狱城的吗?你找薄丘啊!”
“儿子不一定干得过老子,但是老子一定怕死自己的老师。”舒时毫无犹豫,狠狠地揭游行的短,“我赌五块钱,大恶魔一定打不赢他老子的老师。”
凌雾正襟危坐,踩缝纫机的老奶奶递了个白色大熊玩偶给容决,轻言细语地说:“我来跟埃蒙德说,你怎么了,孩子?”
容决说:“我妹妹灵魂被恶鬼抓走了,我想找巫师帮忙。”
他接过玩偶,一愣一愣。
凌雾问舒时:“抓,还是不抓?”
舒时说:“你这个蠢货,湛海大学就有一个大恶魔啊,你抓错人了!”
“人家在帮你扫除障碍呢!”
容决拧起眉,看向埃蒙德。埃蒙德挨了外婆的殴打,连忙道歉说我马上去铲雪。
舒时来到容决身边,自我介绍:“我是你妈的下属。”
凌雾也来,“我是你爸同事。”
容决眼神一直落在枝头上的白雪,雪又开始扑簌簌落下,他右手抽出自己的刀。
刀锋泛出凛冽的白,树枝被砍落一截,摔到马路上路人的右手边处。路人跳起,说我们刚就站到了雪崩的地方,吓死了!
容决:“那个人呢?!”
“去洛城了。”周媚道。
周媚看向容决:“你如果敢对湛海的任何人动手,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银发纯种大恶魔,”周媚说:“你是恶魔S最佳寄生的容器,只是你死了,阿千也不能活着。”
“所以,”周媚笑了,“我不信山蛇女的话。”
“游行可是从极北深渊杀穿地狱城的大魅魔,而容倾在被神界审判之前,他是唯一能给予恶魔S重创的存在。”周媚围着容决走了一圈,又一圈,说:“双生子,你应该有所感应吧?”
“最弱的那个死了。”
“最强的那个,可以重创谁呢?
周媚嗅了嗅容决,摇一摇自己滚蓬蓬大尾巴,“你是不是很想你妈?”
“孩子都这样,”周媚笑了,“我说得对不对?”
“游行,应当对你们,是极其珍视的。”
“否则,地狱城火烧,最该死的,就是你。”
“天使恶魔之子,吞噬母体魔力……”
容决:“你闭嘴!”
周媚说:“儿子当然比不过老子。”
“游行可是一句话都不忍。”周媚嘻嘻:“没继承游行那张嘴,太可惜了。”
容决内伤,“他们真的去洛城了?”
“早上去的。”凌雾找出笔跟纸,刷刷写了字,递给容决:“电话号码,也是微信。”
“别直接加,会拉黑。”
“别打电话,会挂掉。”
容决拿过字条,眼神晦涩不明。
……
雪又再度落下,凌雾目送衣着单薄的容决走入冰天雪地,他递了把伞,也给了自己的外套,凌雾对容决说:“多注意安全。”
容决没回答,但接过了伞跟外套。
冰天雪地里,少年行走在长满冰的河道大桥上,栏杆淋了雪,覆上一层白,下面还结了小冰柱。
他是雪天出生的。
那个人,最讨厌雪天,总说太冷了。
地狱城,也太冷了。
但洛城,一年四季,春暖花开。
三四月,桃花总要撞到窗户里来。
姑姑会喊他赏花,姑父会喊他折花环,妹妹会牵他的手,去踩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