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良崇拜的看着苏叶,还是父亲会处事,经过父亲这么一解释,他们家的名声会好很多。
上辈子他们就是吃了闷嘴的亏,他和哥哥哭闹不休,姐姐也不爱搭理人,晚上躲被窝里掉眼泪。
父亲又要打扫卫生又要照顾他们,根本没心思招待外人,等大家知道母亲私奔,还为了奸夫恩将仇报给夫家泼脏水,他们一家有口也说不清了。
实际上,他们自己当时也是这么看待母亲的,本身就自卑的抬不起头。
可这一世不一样了,爹提前做了解释,大家也看到了他们一家的狼狈,再听说母亲的事,未必全然相信那等传言。
不说外人了,就说他们三姐弟,自从父亲做了这样的解释后,他们也开始思考,母亲真的是私奔吗?
娘或许不像父亲说的那样离家出走,可未必没有其他缘由。
“等有机会了,我们去打听一下娘走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祖父说娘给赵家泼脏水,我们也要问清楚她究竟泼了哪些脏水,为什么泼脏水。”
苏安良不满他的称呼:“你怎么这么快就改口了?”
刚刚还和他一样叫那个女人呢。
苏安旭说:“我觉得爹说的对,总要问清楚了再下结论,如果她真的那么狠心不顾我们的死活,我再叫回那个女人。在此之前,她还是我们娘,爹有句话没错,她以前对我们那么好,没道理突然就抛家弃子了。”
苏安旭叹息:“上一世我们还小,没想那么多,但回来以后,我们看了这几日,她是真的对爹好,没有娘,爹的身体肯定不会这么好。”
他毕竟不是三岁小娃了,十二三岁的少年已经不再总是感情用事。
苏叶说了那番话后,苏安旭也想了很多,父亲或许良善,但绝不愚蠢,既然爹这么相信娘,肯定有他的道理,他们可以不完全相信父亲的判断,但不能直接否定。
况且……爹对娘的信任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苏安旭继续说道:“娘若是有了别人,怎么还能对爹这么上心?娘嫁给爹七年了,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怎么说变心就变心了?”
苏安良对周思的感情最弱,上辈子他想过爹,想过姐姐,想过哥哥,唯独没有想过他娘,他一直当自己没这个娘的。
此刻听了兄弟的话,他闷闷的不肯接受:“可是上辈子她确实再没出现过,爹去世都没现身。我们过的那么难,她也没来看过我们,到我们回来,都没见过她。”
良久的沉默之后,苏安旭忽然低声道:“要是娘也不在了呢?”
苏安良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你别吓我,她怎么可能不在了呢?”
“她是大夫,还拿走了这么多钱,又有大牛,怎么会出事?哥你别乱猜。”
也不知这番话是在说服哥哥,还是说服他自己。
苏安旭摇摇头,没有再多猜测,只是心里升起了淡淡的后悔:“上辈子我们应该听爹的话,去找找她的,至少搞清楚真相。”
苏安良嘟囔着安慰:“那也没办法啊,我们俩才刚起步,姐也没找到,谁能想到她啊。算了,这辈子照顾好爹,等有机会了再去找她吧。”
兄弟俩边说边端着一盆水进屋擦拭窗沿。
屋子经年未住人,灰层都积了老厚一层,用扫帚打扫了一遍再用水擦拭,来来回回好几遍才露出原本的样子。
兄弟俩累的小胖腰都酸了,羡慕的看着苏怡举着苏叶扎好的长竹竿扫蜘蛛网,刷刷扫完一圈就能换下一个屋子了。
苏怡扫完蜘蛛网,打湿了抹布帮着兄弟俩打扫屋子里的家具。
她到底年长一岁多,干活麻利多了。
兄弟俩看的羡慕,捏捏自己的短胳膊,哀叹一声继续干活。
等姐弟三人把屋内外都打扫干净,全都累瘫了。
苏怡也累的够呛,感觉比她杀人还累,她瘫坐在椅子里昏昏欲睡。
苏叶心疼坏了,又看的好笑,把三个孩子叫起来,将家里唯一上好的竹榻搬到屋檐下,让三个孩子躺上去睡一觉。
苏怡一个人占了一大半,两个弟弟被挤到一边,苏叶就坐在旁边拿着蒲扇给他们扇蚊子。
三个孩子自小有周思照顾身体和起居,比寻常孩子身强力壮的多,就这么缩在竹榻上睡的香甜,都不用担心他们着凉。
每当这个时候,苏叶尤其感谢妻子给了三个孩子一个健康的身体。
要不然,他都不敢想象自己怎么照看三个体弱多病的孩子。
太阳落山之前,村长儿子赶着牛车过来了,车上装了一车的东西,村长娘子和村长儿媳妇笑吟吟的从车上下来。
苏叶忙请村长儿子拆了门槛,把牛车赶进来,又端了水让他们喝。
村长娘子也不介意是刚打的井水,喝了一口开始说事:“你托我当的那些东西一共当了十八两,玉佩当了十五两,其余的一起三两。”
说着把当票都拿给了苏叶。
又接着交代:“这些钱给你们一家置办了三套换洗的衣物,两身冬衣,三床好棉被,三床差点的褥子做床垫。还有锅碗瓢盆,米粮油盐,农具和种子等用品,一应花费都记在单子上了。对了,还依着你的药方抓了三副药,也记在上面了,详细的你自己看吧。”
“这些东西一共花了十二吊又四百文,余下四贯六百文。”
说完,把单子和余下的四贯六百文递给了苏叶,又让自己儿子儿媳帮忙把东西都搬下来放进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