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疫情怎么样?”兰迪问。
杜泽明大声说:“严重得很,我都被隔离好几天了,哪儿也不让去。”
兰迪调侃道:“那你现在也是高危人群了,和我处境差不多嘛。”
杜泽明急切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们聚聚,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兰迪望了望远处弥漫的硝烟:“下周回去,看这情况,仗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突然,那名俄士兵拽了兰迪一把,指着天空喊道:“走,有空袭!”
兰迪匆匆朝杜泽明挥手,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焦急:“晚点联系你,先这样!”
“老兰,保重!”杜泽明刚喊出声,视频信号就中断了。他失落地放下手机,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他赶忙擦干眼泪,说了声:“请进!”
来人是林小凤,她手里端着两杯咖啡,似乎也刚洗完澡,穿着薄睡衣,头发还滴着水。“你在干嘛?”林小凤声音娇嗲,把咖啡递给杜泽明。
“没事,发会儿呆……”杜泽明吸了吸鼻子,接过咖啡抿了一口。
林小凤调侃道:“发什么呆呀,是不是想赶紧出去?”
杜泽明嘿嘿一笑,一把搂住她的腰:“每天守着大美女,我幸福还来不及,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在这儿安安静静待着。”
林小凤轻轻推了他一下:“刚才我跟小雅解释清楚了,她把我错认成麦子琪了,怪不得一直疑神疑鬼的。不过她说了,马上就去给麦子道歉……”
杜泽明应了一声,把咖啡杯放在床头柜上,坏笑着说:“你和麦子长得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不能怪小雅,有时候我都分不清……”
林小凤一听,把咖啡杯重重一放,挥起拳头就打:“胡说八道,你分不清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杜泽明一把抱住,嘴唇也被堵了上来。林小凤浑身发软,心跳加速,身体仿佛着了火。杜泽明紧紧拥着她,两人倒在了床上……
二楼,唐弈的卧室
唐弈捧着一本厚厚的线装书,心不在焉地翻着。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杜泽明健硕的身材,那发达的胸肌、紧绷的双腿和小腹,没有一丝赘肉,再想想自己四十岁就大腹便便、却又欲求不满的老公,不禁一阵心烦。正恍惚间,她突然感觉浑身燥热,一量体温,38.5度。她心里一紧,以为测错了,又测了一次,这次是38.6度。坏了,肯定是中招了。最近本就烦心事不断,新冠病毒还偏偏挑这个时候来,真是祸不单行。
她有气无力地拿起手机,给麦子琪打了个电话,让她别声张,戴好口罩送个测试盒上来。很快,麦子琪拿来了测试盒,想进屋帮忙,被唐弈挡在了门外。关上门,五分钟后,麦子琪听见屋里传来唐弈虚弱的声音:“测过了,两道杠,我阳了。你通知大家先别上楼,再给疾控中心打电话,问问需不需要转移。”
麦子琪不敢耽搁,安慰了唐弈几句,就急忙下楼找林小凤。走到杜泽明卧室门口,刚想敲门,里面就传来阵阵撞击声,还夹杂着林小凤的娇喘和呻吟。麦子琪顿时满脸通红,转身又跑回二楼。她站在楼梯口张望,见四下无人,捂着胸口,急得直嘀咕:“这可怎么办?”等了十几分钟,见林小凤还没出来,她实在站不住了,只好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姐,是我……也没啥大事,就是想告诉你,唐弈阳了,现在怎么办?测过了,两道红杠,还发烧到38.6度……”
没过几分钟,林小凤面色潮红地走了出来,衣服、发型却一丝不乱,语气平静地说:“阳了就阳了吧,早晚都得经历,反正大家都躲不过。”
麦子琪问要不要通知防控中心,林小凤说:“我已经给物业打过电话了,他们说不用转移,北京市政府决定降低防控等级,马上就要解封了。”
麦子琪激动不已,总算盼到这一天了。随后,林小凤把除唐弈外的所有人都叫到一楼客厅,宣布了物业的通知:小区防控级别从高风险降为中风险,大家随时可以出门,做好防护就行。众人听后都沉默不语。
麦子琪率先表态:“你是我老板,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林小凤笑着说:“傻丫头,这是我家,我哪儿也不去,留下来照顾唐弈。”
麦子琪也跟着笑道:“那我也留下,不许赶我走!”
林小雅也说:“我也不走,大家一起共患难。”
吴阿姨是林小凤家的保姆,自然也选择留下。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杜泽明身上。
林小凤催促道:“哑巴啦?倒是说句话,去留随意,得失随缘。”
杜泽明站起身,哈哈一笑:“去留随意,任云卷云舒;得失随缘,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本大人也决定留下,只要你们不嫌我碍事就行。”
林小凤笑骂道:“少贫嘴,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出去采购东西!”
没想到,接下来不到两天,吴阿姨、麦子琪、林小凤、杜泽明相继感染新冠病毒。只有林小雅成了“天选之人”,每天忙着做饭、送饭,楼上楼下跑个不停,一刻也不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