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西郊地下城堡，麒麟殿里。林小雅、陈晨正对着新发现的黑洞展开热烈讨论，智能机器人奔波霸和霸奔波站在她们身边认真聆听。陈晨今天下午刚从西藏回到北京，接到林小雅电话后第一时间风尘仆仆赶到现场。

她首先赞扬林小雅聪明能干，洞察秋毫，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问题；同时，检讨自己玩忽职守，工作中出现如此大的漏洞，是严重的失职行为，应该受到处分。在办公室里，林小雅沾沾自喜地一把抱住陈晨，调皮地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说：“这就是给你的处分，出去这么久也不说来个电话……”

陈晨红着脸道：“你没有心灵感应么，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会尝试和你用意念沟通……”

林小雅点点头，用力抱紧陈晨耳语：“我有感觉，知道你在想我，所以也没给你打电话，想给你一个惊喜发现……”

等到夜深人静，地下城堡里的工作人员都休息了，她们悄无声息地溜进麒麟殿。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眼前的黑洞直径一米，洞口向下呈正圆形，深不可测。陈晨倒吸一口凉气，接过林小雅递来的强光手电筒往里照——黑洞直上直下，洞壁坚硬光滑，可能打在岩石层上，手电光射出去很远，却不见边缘。

不论是手电筒的光还是太阳光，从本质上来说都是电磁波，具有波粒二象性，即具有波动性和粒子性。光子一旦产生，不会消失，而是以光速传播，不需要原动力。宇宙一直在膨胀，而且膨胀的速度可能超过光速。宇宙是一个包含所有空间、时间、物质和能量的概念，它涵盖了所有存在的物质和事件。地球属于宇宙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它也会膨胀。这意味着即使手电筒的光没有遇到其他障碍，它也会因为宇宙的膨胀而与宇宙边缘越来越远，无法到达。

她们将花岗岩地砖复位盖住洞口，返回办公室从电脑里调出地下城堡的解剖图，各种防御工事和暗道一目了然，唯独不见林小雅发现的那个黑洞。看来它真的不属于这座城堡。

“怎么办？要不我下去看看？”见陈晨眉头紧锁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林小雅自告奋勇。

陈晨摇摇头道：“不行，太危险了。”

林小雅打了个响指说：“我喜欢挑战，这样玩才刺激。你就让我下去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陈晨从座椅上站起来，转身看着林小雅，嫣然一笑：“一点都不好玩，我才舍不得你去冒险。让奔波霸下去吧……”

林小雅一听让奔波霸去，乐不可支：“好呀好呀，就让它去，这家伙总想和我搭讪，烦死了。不过，洞口太小，它那么大只，行动起来不太方便吧。”

陈晨说：“看样子你是舍不得了，好吧，那就换个个头小一点的……”

陈晨说的个头小一点的，原来是一架大疆DJI FPV穿越无人机。大疆FPV的外观与传统无人机十分不同，为了满足高速飞行，四个桨叶平面向前方大幅度倾斜。机身采用流线型设计，采用的是与Mavic御系列类似的灰色机身，尺寸255312127mm，起飞重量795g，最大飞行海拔高度为6000米，无风环境中等速度续航约20分钟，最长续航里程16.8km，可抗6级风。操控者可以佩戴VR飞行眼镜以第一视角进行操控，百公里加速仅需2.0秒，支持一键急刹、智能返航功能。八个无线电传输频道，遥控距离10km。

“需不需要配备武器？”放飞之前，林小雅有点担心无人机的安全。

陈晨看了一眼不远处静卧着的黑箱子，眨眨眼说：“不用。”然后对身边的奔波霸和霸奔波严肃地说：“随时准备战斗！”

俩机器人挥了挥手中的激光枪说：“遵命！”

黑洞里的霉味被某种电离化的气息取代，陈晨的指尖擦过洞壁，青苔下的岩石正在渗出淡蓝色荧光。大疆DJI FPV穿越无人机螺旋桨搅动空气，将林小雅的长发卷成纷乱的黑色旋涡。

“深度127米，温度骤降17度。”陈晨盯着平板电脑，无人机的热成像画面突然出现雪花噪点。林小雅凑近时，麒麟殿顶部落下一串凝结的水珠，在她锁骨上碎成冰晶。

监控画面突然剧烈抖动。无人机的探照灯照亮了不可思议的场景——黑洞内部并非垂直向下，而是像被揉皱的锡纸般展开成无数个镜面。每个镜面中都漂浮着发光的水母状生物，它们的触须由流动的银河构成。

“是弦波族。”林小雅脱口而出，这个词汇从记忆深潭中浮起时带着刺痛。陈晨的手表开始逆时针旋转，防空洞墙面浮现出光子铭文，那些扭曲的符号正在吞噬无人机的信号。

当第17个镜面破碎时，她们同时听见了歌声。那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声音，而是直接在大脑皮层激发的共振频率。林小雅看见陈晨的虹膜变成液态黄金，就像她们在夜晚仰望仙女座时见过的星云坍缩奇观。

无人机传回最后一段影像：某个水母生物伸出触须轻触镜头，4K摄像头竟拍到了四维投影——那个生物同时存在于洞壁的每粒原子之间，又悬浮在时间轴之外。陈晨突然跪倒在地，她的后颈浮现出银河状胎记，那是星际种子觉醒时的光子烙印。

“防护网出现裂缝。”林小雅的手指插入洞壁，岩石在她掌心化作流沙。她终于明白为何总在故宫红墙上看到游动的暗影，那些不是飞鸟的痕迹，而是弦波族在三维世界的投影残像。

黑洞开始脉动，像颗反向跳动的心脏。陈晨的平板电脑自动调出北京地质图，她们看到整个西山正在量子化，岩石的原子核间距以普朗克长度为单位震荡。大地的震颤中，林小雅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呓语：“等极光出现在潭柘寺，记得把星图刻在银杏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