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
被美人这般嫌弃,蒋悍森只好一偏头,问他,“我去洗个澡?”
孟允却说:“不行。”
蒋悍森挑眉,玩味似地问:“那请问我的阁下,您想要我怎么样?”
孟允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个透着野性与不羁的男人,良久才说:“把衣服脱掉。”
从来没有被这么命令过,蒋悍森觉得十分新鲜,缓缓地说:“遵命。”
白色衬衫的纽扣被逐个解开,脱下后扔了一边,孟允在昏黄的灯光下看那具有着充沛力量感的强壮躯体,忍不住伸出手,触碰蒋悍森的胸肌。
驱使他的是一种发号施令的快感,孟允叫对方的姓名:“蒋悍森。”
蒋悍森不动声色:“怎么?”
“你好结实。”
孟允的手指一路从胸膛滑到他的腹肌,看似漫不经心,含情的眼神却直勾勾撩着蒋悍森。
“喜欢?”
蒋悍森按耐着性子,看着他的眼睛,由着他在自己身上摸,双眸幽暗犹如深渊。
“喜欢。”
孟允相当直白地回答他,又喊,“蒋悍森。”
蒋悍森问:“有什么吩咐?”
孟允却不说话,拿过放在一边领结带,重新套回他的脖子上,突然使劲拽了拽。
孟允偏头打量,不再掩饰,男人强壮的身躯与这条黑色绸带的组合形成令人血脉喷张的效果,这让他萌生出一种拨弄老虎胡子的刺激感。
于是他说了三个字:“学狗叫。”
终于,一直给予他最大包容度的蒋悍森露出了带狠意的笑容,瞬间将他扑倒。
十分钟后
“放开……”
孟允的浴袍已不知所踪,双手被白衬衫绑在一起,吊在床头。
缠着他的那枚黑色领结,被蒋悍森打了个十分完美的蝴蝶结,现在的他是一只堕入网中的猎物。蝴蝶结湿漉漉的,他颤抖,蝴蝶结就跟着颤抖。
蒋悍森就在对面,支起一条腿就这么盯着他,目光冷酷。
孟允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一个礼物,被蒋悍森恣意观赏,他的呼气在逐渐变热:“你欺负我。”
“对,我欺负你。”
蒋悍森十分坦然地说,“谁让你欺负我呢?我肯定是要欺负回来的。”
“你太小气了。”
孟允十分擅长扮演柔弱,总让人分不清真假,他眼中含泪,示弱道,“我只是跟你闹着玩呢。”
“是吧?那就多玩一会儿。”
蒋悍森露出一个十足恶趣味的笑。
刚才的宠溺与忍让不见了,此时的蒋悍森就像个无情的魔鬼,让人胆战心惊。
孟允只能说:“可我困了,想睡觉。”
“困了?”
蒋悍森歪了歪头端详他,“那你说,求人的时候应该用什么态度?”
孟允咽了口口水,然后慢慢伸出一只脚,蹭在了蒋悍森的膝盖上。
他光滑无暇的小腿修长又白皙,脚踝纤细而性感,连颗颗分明的脚趾头都精致得如同艺术品一般。
只见他的足尖隔着西裤的面料,轻轻磨蹭着蒋悍森的皮肤,在蒋悍森好整以暇的注视下,一路来到了最危险的地方。
“长官,我好冷喔……”
他撒娇似地拖长了尾音,对蒋悍森说,“抱抱我好不好?”
蒋悍森不忍了。
—
位于14层的房间内,卢卡斯盯着虚拟屏幕中的监控画面,显示的是孟允房间门口的走廊,他对维尔说:“看样子老大今晚大概率是不回来了,你先休息吧,我待命。”
维尔就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突然问:“疼吗?”
卢卡奥喝了一口啤酒,听到他的问题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改造的时候疼吗?”
维尔问完之后就后悔了,甚至不想知道了。
卢卡奥是一名以人类为基础进行了彻底改造的人造人,也有称这种人为超级士兵。
就是刚才从他体内释放的干扰信号,成功阻断了那个楼层的监控画面,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画面短暂地暂停。
“我已经忘记什么是疼了。”
卢卡奥将那罐啤酒放回桌面,一如既往地笑嘻嘻。
他明明有人类的外表,实际上各方各面都不像是人类。虽然他饭量惊人,但他完全可以不用进食,虽然受伤也会流血,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他一开始也是血肉之躯,出生成长在第一星系,在极贫穷的前半生里,卢卡奥与无法地带大部分普通人人无异,活得如蝼蚁般憋屈。
在新型传染病DG-02肆虐的那一年,他所在的小行星死了四分之一的人,而他同样非常不幸地染病,成为被黑医拒之门外的重病患。
从现在的资料上来看,DG-02是某个海盗舰队从一颗未开发星球上带来的病菌,随着对它的研究,这种病对中心星系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不治之症,可在无法地带却是至今都没能完全克服的一种流行性疾病。
它通过空气传播,患病者先会发烧、呕吐、起疹子,然后在短短一周时间里如同经历了核辐射般开始全身细胞坏死。由于细胞坏死,人体无法完成新陈代谢,先是肠道中大量的酸液迅速将人体内脏腐蚀,最后所有器官会在短时间内衰竭。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无数病患在极度痛苦与无助中死去。
当卢卡奥在路边等死的时候,有一个身穿全套防护服的人路过跟他搭讪,问他——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想不想活下去?
他二话不说,跟着那个人走了。
当然想活下去,凭什么死的人是他?
无论怎么样,他都不甘心被这个操蛋的世界就这么玩死。
他要跟这恶臭的命运斗一斗,人造人有什么关系?哪怕最终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他只要活下去。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看着监控画面中的时间不停跳动,卢卡奥突然问:“维尔,你有想过一切结束之后要做什么吗?”
维尔想都不想就说:“阁下在哪,我就在哪。”
卢卡奥看着他:“你就这么迷恋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