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要是觉得痛的话可以撒娇喔。”
在某一次孟允摔折了手臂的时候,香吉尔向他抱怨道,“我发现你现在已经没有小时候那么爱哭了。”
那时候的孟允大概12、3岁,他告诉香吉尔:“老爹说了,男人不可以轻易掉眼泪,会被人瞧不起的。
“不要听他瞎说。”
对于孟之陆那套教育方式,香吉尔表示嗤之以鼻,“那是因为他太不可爱,他哭得难看,我们家小美就不一样,你长得这么可爱,可爱的人有权力尽情撒娇。”
倔强的孟小美摇了摇头,表示拒绝:“我是男人,我不需要可爱。”
“男人怎么了?”
香吉尔捏了捏孟小美的脸颊,滔滔不绝地说,“谁规定男人不能可爱?谁规定男人不能哭泣?谁规定男人不能撒娇?别人的看法有那么重要吗?你要知道,如果人这一辈子能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尽情撒娇的人,那可是非常非常幸运的事情呢!”
幸运的事情?
听起来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看着香吉尔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孟允想了想,忍不住问了:“那我能找到那样的人吗?”
“当然可以啦!我的宝贝!在你命中注定那个人出现之前,就由我先代替那个人吧!”
香吉尔热情地朝孟允张开了双手,将他紧紧抱住,并且字正腔圆地说,“来吧小美!尽情练习一下怎么撒娇吧!”
孟允被抱得要窒息,他想说香吉尔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辅佐官阁下。”
是泽恩的声音。
孟允躺在医疗舱内,脸上有几处擦伤,右侧额角贴着止血贴。由于刚苏醒,他显得一脸困惑,直到觉得额头有些疼,想抬手触碰,才发现自己右手手腕戴着关节固定器。
他看向泽恩:“……什么情况?”
他的声音干哑,一开口喉咙火烧似的疼,感觉就像睡着的时候被摆在太阳底下烤过,全身水分都快被烤干了。
“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吗?”
泽恩拿来早已准备好的饮用水,将内置吸管送到孟允嘴边,给他补充水分。
发生什么事?
梦中香吉尔的脸好像还在眼前,孟允觉得头痛得厉害,他喝了水,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事发当时丹尼·冯奥特被揭穿了是银河教,可表现出来的态度非常可疑,他觉得不对劲,还没时间作出反应的时候,爆炸就发生了。
孟允平静地看着泽恩:“那颗东西不是药,是压缩炸弹。”
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丹尼·冯奥特从埃迪·莱德身上摸出来的药,谁都没有料到那会是压缩炸弹,
孟允觉得自己被耍了,好不容易接近了真相,到头来不止一场空,差点连命都交代了。
“爆炸导致你脑震荡以及手臂骨折。”
泽恩顿了顿,突然说,“很抱歉,这很大程度是由于我的疏忽所造成。”
泽恩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毕竟当时他离丹尼·冯奥特最近,作为守卫却没能及时察觉到危险,他非常自责。
“这不怪你,我也没发现。”
这么说着,孟允问他,“其他人呢?”
“埃迪·莱德和丹尼·冯奥特当场死亡,叶中将因为距离最近所以伤得最重,现在人还没清醒,恐怕四五天才能出医疗舱。”
孟允看着他:“我记得你距离也很近。”
泽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没大碍,毕竟我不是血肉之躯。”
“我也没大碍。”
韦伦在旁边探出头来,冷不丁冒出这句。
看到韦伦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孟允先是愣住,紧接着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说了吗?”
孟允用一种堪称危险的眼神盯着韦伦。
他就是这么问的,至于说什么和跟谁说,这些内容压根不需要明说,他们心照不宣。
这个问题导致韦伦想收回探出来的脑袋。
“喂。”
孟允在他付诸行动之前叫住了他。
韦伦挠了挠脸,说:“我就是如实报告你的情况。”
听到这话,孟允脸色瞬间阴沉,像是下一刻就要暴起杀人。
“我尿急,去上个厕所。”
为了活命,韦伦决定借尿遁,结果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
“对了。”
韦伦回过头问孟允,“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老大?”
“?”
孟允看不到韦伦的脸,没吱声,可他能看到泽恩的表情——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你睡着的时候。”
韦伦清了清嗓子,说,“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孟允:“……”
不等孟允说话,韦伦已经迅速溜了。
听着关门的声音,孟允沉默了片刻,开口问泽恩:“这里是哪里?”
直接揭过刚才尴尬的氛围,泽恩若无其事地回答道:“这里是霍多第九军分部的医疗中心。”
“我睡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