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撤走？”

秦严眼角肌肉抽了抽，看起来像是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这个长官面相不善，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担心又会被迁怒，男人求饶道：“不……不要杀我……”

“滚蛋。”

秦严这么说着作势又要踹他，男人却是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从嘴里喷出一口烟，秦严再一次重重地重复这四个字：“连-夜-撤-走？”

副官举起枪，朝那个已跑出去数米远的男人后脑勺开了一枪。

——砰！

男人爆头倒地，流了一地血和脑浆，开始抽搐。

副官把枪收了起来，对秦严说：“估计是知道我们要来，屁滚尿流连夜跑了吧？”

“喂，那是蒋悍森好吗？”

秦严难以置信地笑了出来，看着他的副官，“那小子是会跑的人吗？”

副官又思考了一下，说道：“阁下，我想——他们也不一定真的离开了。”

秦严：“嗯哼？”

看着自家长官的脸色，副官说道：“无法地带的垃圾都擅长打游击，有很大的可能性伪装在了平民里，只等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对我们进行反扑。”

把抽了一半的烟踩灭在地上，秦严看向远处因听到枪响而四散逃命的那些平民：“既然是这样，那审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

第五军主舰阿尔弥斯号

“你们觉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指挥室中，麦克·旺达上将看着长桌两侧第五军参谋部的军官们，“叛军首领蒋悍森这么做的用意究竟是什么？你们中有人跟随他的时间最久，应该很了解他的个性。”

这里五个人，有三人是蒋悍森的旧部。

其中一人开口了：“属下不确定蒋……蒋悍森这么做的用意，但属下认为我方应考虑放弃边境带。”

旺达上将看向那名军官：“廖准将何出此言？”

参谋副长廖星凡不到三十岁，是参谋部最年轻的高级军官，他回答道：“为了避免落入圈套。”

旺达上将问：“什么圈套？”

“属下不知。”

廖星凡顿了顿，解释道，“但叛军断不会这么容易将边境带拱手让人，他们肯定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埋了雷。”

旺达上将拧着眉打量他：“你怎么知道蒋悍森不是在故弄玄虚？”

迎着长官略有些咄咄逼人的目光，廖星凡眉头微皱：“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但……”

“绝不能这么做。”

旁边的参谋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在向旺达上将敬了一个礼后，说道，“属下认为，蒋悍森是在跟我们玩心理战。他想逼我们放弃边境带，扰乱我们建立补给点的计划。如果按照廖准将的建议去做，恐怕才是落入圈套。”

参谋长米勒少将是麦克·旺达的心腹，他的一番直言不讳，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话里有话。

旺达上将向其投之以认可的眼神：“米勒少将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位年近六旬的旺达上将，显然并不信任以廖星凡为代表的第五军老人。从半年前他接手第五军开始，便在每个部门中安插心腹，逐步将蒋悍森旧部的权力削弱。

从指挥室出来之后，同僚拍了拍廖星凡的肩膀，两人对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尽管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可廖星凡的情绪还是很难不波动。倒也不是因为建议被驳回，只是要他屈居于这样愚昧的长官之下，实在很难不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

——老大，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