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像细密的银针,扎进鼻腔时祁梦歌下意识轻皱鼻尖。
医生用棉签蘸着碘伏掠过伤口,动作轻柔却让她忍不住瑟缩:“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留疤了就不好了。结痂前千万别碰水啊。”
她望着镜中贴着创可贴的脸颊,朝医生道谢,转身时正撞进莫沉舟沉下来的目光。
拿完药后,莫沉舟修长的手指牢牢扣住祁梦歌的手腕,穿过飘着烤红薯甜香的街道,路灯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风卷起她发梢时,他突然顿住脚步,黑色宾利慕尚在梧桐树影下泛着冷冽光泽,车头的飞翼徽标在霓虹中折射出细碎光芒,宛如蛰伏的黑豹蓄势待发。
祁梦歌呆呆的看着莫沉舟,她指了指宾利说:“你要带我去哪?”
莫沉舟打开副驾驶车门,想把祁梦歌塞进去,“带你去玩。”
“莫沉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在上班,无故旷工是要被扣钱的,我得回去了。”说着,她躲开莫沉舟就往咖啡厅的方向走去。
莫沉舟眼底的墨色瞬间翻涌如暗潮,骨节分明的手精准扣住她的手腕,祁梦歌踉跄着撞进冰凉的车门,金属的车身硌得后背生疼。
他倾身压下来时,呼吸灼热地喷在她泛红的眼角:“你不需要工作,我给你钱花。”
祁梦歌睫毛剧烈颤动,男人喉间滚落的承诺像裹着蜜糖的陷阱。
祁梦歌摸了摸莫沉舟的脑袋,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谢谢你,莫沉舟。但我不需要,比起平白无故的收你的钱,我更喜欢自己去奋斗,那样而来的结果,会让我更加有成就感。”
莫沉舟眉头微皱,他声音低沉:“你不要我给你钱?”
祁梦歌微笑着点头,“嗯,至少现在不要。我们好好在一起就够了,这些东西,说实话我看不上。”
莫沉舟喉结轻滚,突然低头在她唇角啄了一下,指腹摩挲着她后颈的碎发:“你可以依靠我。”
雪松香气裹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将她包围,他指节蹭过她脸颊的创可贴。
祁梦歌圈着他脖颈的手微微收紧,额头抵着他锁骨处的温度,声音轻得像揉碎的月光:“爸爸说过,依附别人的藤蔓长不出自己的根。”
她仰起脸,创可贴随着笑容轻轻颤动,“我不要做攀附你的凌霄花,我要长成能和你并肩的大树,一起迎接暴雨和彩虹。”
莫沉舟垂眸望着眼前的女孩,脸上的创可贴随着说话的弧度轻轻颤动。她眼里盛着比药店碘伏更亮的光,那是种无需依附的倔强,他想起了养在书房里那盆攀着书架生长的常春藤,没有花器的束缚,反而长得更疯。
祁梦歌直视着莫沉舟的眼睛,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莫沉舟,我爸爸告诉过我,如果把人生的全部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就会失去对自己生活的掌控权。一旦依靠的人离开,我就会变得一无所有,连独立思考和做决定的能力都会丧失。”
她认真地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声音坚定而温柔,“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我想主宰自己的人生。在奋斗的过程中,我才能真正了解自己想要什么,才能活出属于我的价值。”
莫沉舟喉结轻滚,掌心贴着她脸颊的弧度,指腹蹭过她眉骨时带着不易察觉的颤。“你爸说得对。”
祁梦歌眸光灼灼:“我想你陪我一起,在我的成长路上,见证我变得更加优秀!”
他低头咬住她耳垂时故意碾出齿痕:“想优秀?可以——”他搂紧祁梦歌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但每拿一个奖杯,就要在身上多烙一个我的印记。从锁骨到脚踝,全要刻满'莫沉舟所有物'。敢多看别人一眼......“
他喉间溢出一丝笑意,滚烫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眼尾,“就把你锁进防弹玻璃房,让全世界只能隔着屏幕看你属于我。”
祁梦歌仰头望着天空,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睫毛上还沾着因笑意沁出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