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山倦了,刚想悄悄离去,转头又瞧见小师妹气势汹汹地循着他们三人刚刚走过的地方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师兄!”
想都不想,她的好师兄当即一把推开师安,往前迎了两步,扶住了她冲过来的身体,问她:“怎么了?”
小师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先是喘了一口气才说:“不好了!七渊的顾善白来了!”
顾善白这个名字一出现,师安和宋诗居同时眯起了眼睛。
景山倒是没有什么过深的感触,只想了一下这事为什么算不好?
小师妹比外人了解景山,见他仍在状态外,就知他根本没有理解这件事的严重之处,气得跺了跺脚,“你如果不想被静慧师姐打死,就别在他出现时眼巴巴地再次凑上去!”
她这话一出,景山更加茫然了,因为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有眼巴巴凑到顾善白身边的时候。而且在他看来,他与顾善白的过去十分简单,简单到不过是他几年前在外历练时救过顾善白,并因顾善白貌美,所以习惯性地陷入了爱海。
而四处求爱这事景山之前没少做过。
只是与过去所遇的那些人不同,顾善白接受了景山的心意,虽然接受的原因比起喜欢更贴近报恩。
不过话到这里又不得不提,景山当时之所以能跟顾善白在一起,主要也因那年的师安正在闭关修行,宋诗居在外游历,他的师父景宗主看顾善白所在的七渊同是四大宗门之一,加上顾善白又是七渊宗主的独子,与他门当户对,便放了话不许静慧她们捣乱。然而这样吩咐下去的景宗主没想到,貌美自大的顾善白只与景山相处了七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越过景山携着一个凡子定了亲。
对此景山没什么感觉,可景宗主却是气得要疯了。
期间景山考虑到他是长恒宗主的大弟子,顾善白是七渊的少宗主,两人身份与寻常弟子不同,不适合闹得太僵,就在景宗主为此大动肝火的时候上去劝了一句。可外人不知景山的心思,见景山如此,纷纷以为景山对顾善白情根深种。
事后景宗主是被景山说服了,可静慧不听景山诡辩,说什么也不肯给七渊好脸色。
当然,自知自己行为不妥,顾善白自与那凡人在一起后就再也没来过长恒。
直至今日。
而今,景山听到旧人出现,先是回忆了一下对方的脸,再没心没肺地说:“这就不好了?”
小师妹被他这副毫无心机的蠢样气到,立马说了一句:“你别问了!如果过一会儿前面有人找你,你就说你等下还有事要忙!”
景山懂她的意思,见她烦闷,就想逗逗她:“可我没有事啊?”
“怎么没事。”师安上前一步,因景山态度暧昧不明,一直微皱的眉头松开,脸上完全没了表情,竟冷脸与梨英说,“前面若是派人来问,你就回宋师弟备了酒,我们等下要去他那里说论定州灾情。”
景山愣了一下,诚然道:“不是说白日饮酒放荡吗?”
师安咬了咬牙,下颚线绷紧,侧脸的轮廓趋向冷硬,本想先发脾气,后见景山一直盯着自己,改而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嘴长在别人身上。”
有理。
景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正想接一下人家爱说什么说什么,与我们有何关系,就听师安面不改色接着道:“谁敢乱说,就撕了他的嘴,左右疼的也不是我们。而他嘴烂了,日后就是想乱说,也说不出去了。”
“?”
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像正道人士会说的。
可他说得这般离谱,宋诗居竟也认可了。
“师安说得对。”宋诗居道,“如果你不想饮酒,那我们就去看看师安的八宝琉璃灯。”
师安重新皱眉:“再不济……赏画也行。”
宋诗居再退一步:“修行也不错。”
景山:“……”